第94章94(2 / 2)

一年后,他才亲口回复她当初的话。

的确,试了一年,他全身各处都在抗拒,告诉她做不到,非但忘不了反而更想她。

他承认自己是失败的,面对她的果断,自己远远比不了。他下不了决定,所以出口刹那,是以一个失败者的口吻在说,顺便祈求得到她宽容谅解的机会。

那边仍然很安静,连一声换气音也没有,他巴巴地竖耳听着。

过了许久,终于等到她出声,说得很快:“你好好的。”

然后,是电流被掐断的忙音。

一切重新归置沉默。

韩津缓缓将手落下,喉间的苦涩吞咽下去,他仰头睁开眼,眼底一片清亮水光。

……

林善挂掉手机,便埋首伏在桌前,再也克制不了,肩膀一颤一颤,轻声抽泣,喉间哽咽不止。

她以往不曾哭过,最多心情烦闷,一个人呆着默默做事。

这一刻她承认,要忘掉他,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室友们都不在,她将眼泪释放地愈加彻底。

等收拾好情绪,已经是一小时后。

宿舍外有人敲门,林善开门请入,班长递给她一张表格,上面是通告须知,需要代表人签名。

林善情绪未明,接过来麻木地签上,然后递回去。

班长拿着要走,立刻又反身回来,惊疑地看着纸问:“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林善浑浑噩噩,不明所以。

直到班长递过来指示,边瞧边问:“林津是谁?”

林善张张嘴,这才醒悟过来,无法解释,赶紧拿笔重新修改。

……

韩津后来没再给林善打过电话。

不是不想,而是那一次似乎耗尽了他的无尽勇气,多做多令人厌恶,他自愿退一步,给彼此间留一方余地,供他空茫待望时自我安慰。

临近来到部队的第二个新年时,有一次全员写家书的时机。

去年韩津不兴这一事,当时还处在暴躁的边缘,跟韩齐深的通话不欢而散,所以一字都欠奉。

今年他见周围战友们喜笑颜开地去要纸笔,在里面尽情倾诉思念之情,他内心情绪顿起,也跟着坐下去写。

他计划写两封信,一封给韩齐深,一封给林善。

虽然他老子做了错事,但在生他养他方面,没有任何亏待,报一句平安是基本孝道。

他在信笺上写了两句话。

——我一切安好,不用挂念。你万事想开,知错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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