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在他的谋划下,宋氏产业的利润又在原有基础上翻了好几翻。因此,现在的宋家坊,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夹道南北西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是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京中诸坊,莫之与比。

说起这宋石君,虽说是一方富商,可却区别于有些商人的见利忘义、利欲熏心,他为人仗义疏财,乐善好施。所以,无论是宋家的工人佣人还是当地老百姓,一概都非常拥护他。

作为宋氏家族唯一的独苗,虽然宋家在开枝散叶这一块来说“产量”不高,但胜在质量优良,宋石君完美的继承了他爹娘的好基因。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艰深,如同雕塑一般立体。一双剑眉下的冰眼珠,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永远漾着另人目眩的狂傲笑容。虽然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但浑身上下散发的强大气场却让人不敢小觑。

因之是宋家独苗,所以现年不到二十八岁的宋石君便因为父母之命被迫娶了两房夫人,虽说这两房夫人都不是自己看上的,好在两位夫人也都贤惠乖巧,宋石君没有理由薄待她俩,因着两人对他体贴入微的悉心照顾,宋石君每天也乐得自在,除了两房偶尔因为想要得到宋石君更多的宠爱争风吃醋小打小闹外,几个人相处得倒也其乐融融。

这天早上,两位夫人照例陪着宋石君吃早点,大房太太柳如兰温柔地对宋石君献殷勤:“相公,你看今天天气甚好,不如你陪我去郊外放纸鸢吧?我刚得了两只又大又漂亮的纸鸢,要是放到天上,定是好看极了。”

还未等宋石君开口说话,右边的二夫人崔静姝也不甘示弱,赶紧将手里的木箸放在桌上,双手挽着宋石君的胳膊,撒娇道:“相公,你不是答应陪我去买胭脂的吗?听说倚香坊最近新进了好些胭脂水粉,我早就想去瞧一瞧了,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柳如兰白了一眼靠在宋石君身上娇滴滴的崔静姝,一副不屑的样子戏谑道:“哼,就你房间里的那些胭脂水粉,都可以开店了,买来买去,不都那几样。你分明就是想找个理由缠着相公,不让相公陪我出去放纸鸢。”

崔静姝也不服气,冷笑了一声,回敬道:“咳呀,有些人只知道说别人,也不想想自己安的什么心?这外头一丝风都没有,我看你那纸鸢能飞起来才怪!”

“你!”柳如眉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右手食指指着静姝就要发作,夹在中间的宋石君打断了她俩的争执,将如兰的食指收了回去,又将静姝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扳了下来,淡定地说道:“你俩意见既是这样不统一,那我今天谁都不陪了,就在家里休息。你俩呢,也哪里都别去了,在家好好陪陪夫人,抄抄经书念念经。”

“啊…”两人这下倒是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

“啊什么啊?!”宋石君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不紧不慢地下着命令,“行了,就这么决定了。”

说时自己先站起身往书房那边走去,就在这时,突然家丁一路小跑追了上来,轻轻在宋石君耳边传递信息:“少爷,崇简王在前厅等着您,让我跟您通报一声,叫您赶紧过去。”

“哦?崇简王这个时候驾临所为何事?”宋石君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掉转身往前院大厅去。

穿过一片竹园,宋石君绕近道来到前院,远远便看见被一群侍卫簇拥着的崇简王,只见他身着一袭淡绿色便服,腰间垂着粗壮乌黑的麻花辫,发尾系着一块石子大小的白玉玉佩。头戴金黄色的帽子,帽子中央同样衔着一块佳玉。大拇指上佩带着玛瑙扳指在透进来的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

崇简王的半张脸掩盖在他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却闪耀着犀利的光芒。不待开口,却已是贵气逼人。

宋石君人未踏进前厅,声音倒先送进去了,打拱作揖对着崇简王朱见泽微微叩了叩,道:“不知崇简王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哈哈…你我兄弟二人,还需这些繁文缛节做甚?”朱见泽声如洪钟,刚刚还是一张严肃的脸看见宋石君后秒变柔和,伸出双手上前一步迎着宋石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道:“贤弟最近可好?有一阵子没到你府上来了,今天兴之所至,不曾提前说一声,就不请自来了。”

“仁兄这是从何说起,我这陋室,就因为您的驾临才蓬荜生辉,我这恭迎都来不及!”

“贤弟谦言了。”崇简王摸着胡须,一脸笑意的将自己此行目的毫无保留的道了出来,“今天特意过来,是想邀贤弟你去郊外狩狩猎。最近忙于处理要事,这筋骨啊许久不曾活动了,这会就想和你一决高下!每回输给你,我可是心有不甘啊!”

“哈哈…那是因为每回都有仁兄承让,小弟才得以险胜!既然仁兄有如此雅兴,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说着话,宋石君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随即,二人便带着侍卫侍从浩浩汤汤的一路往城外青南山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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