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线索(1 / 1)

老瓢子瞪大了双眼,被人提溜起来往地上一甩,紧接又是几脚踹过去,将他踢进了不远处的木栅栏里。原来这黑矿厂不仅把人圈养起来当作奴工,也弄了些所谓厂规考校来配用,凡是不服管制或者上缴矿物不达标者,皆扔进那大栅栏似的木牢里。

这些啰啰打手当然也不是善茬,莫说暗地里侵吞奴工们的收获,就是明里找个什么由头,打死打伤也不在话下,所以这大栅栏木牢也算是一种警示,让奴工们不敢私藏夹带矿物,也省去了一个个搜身的麻烦。

“咣当!”一声木门紧闭,老瓢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他一双糙手捂着后背前胸,觉得哪哪都疼,嘴里却也不再叫唤,他知道再叫惹恼了外边的人,怕没啥好果子吃。老瓢子先是长吁短叹一番,才来看这里的情形,这木牢长宽不过十步,连个顶盖都没,他一回身心已凉了半截,只见木牢之中立着几跟木桩,桩上绑着一具干尸用来示众,那干尸身体早就残缺不堪,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老瓢子稍微止了止心跳,将目光前移,见这木牢地面上,全是些黄黑的污秽杂草垫,一抬头就见木桩顶上还绑着一人,这人四肢都被麻绳拉紧了,腰腹下被木桩尖端顶着,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平躺在高处,只余一个还能动的脑袋垂下来,其上一双不甚分明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老瓢子如此再去看那人的脸,他不禁怪叫了一声,不顾伤痛的身体跳了起来说道:“李肥鱼!”

“老弟啊,快快救我出去。”老瓢子激动的声音萎靡下来,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用麻杆一样的手臂托着身体,声音有些微颤道:“莫非当日老夫起卦问卜时,又有差错,奈何竟受此等宵小侮辱,或者神道不彰势运不达?鱼仔啊,倒是你身手了的,如何也被绑在这里了?”

木桩上跌落下些许沙尘,李肥鱼伸了伸半悬脖子,自他口中吐出一物,正在他在郭纵处得来的一页拓本,这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你要被几支长枪指着,你也会乖乖上来,关于蒋武的事,你对他们说了多少?”

老瓢子好奇的捡起拓本,心不在焉的说道:“蒋武?哦,你说车上那个大胡子啊,哎,该说的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副田地”,老瓢子仔细端详着拓本,又诧异道:“鱼仔啊,这个你从哪里得来的?”

李肥鱼听出他声音中的异样,便询问道:“一个朋友处,怎么,老哥你认识这上面画的东西?”

老瓢子四下里看了看,这木牢里除了二人就一具干尸,牢外众瘪三已将今日矿物盘点完成,正驱赶着一群奴工,返回山洞囚禁之所,便站直身子小声道:“你也是为蓝山古城来的吧?”李肥鱼摇摇头说老哥,这东西被蒋武高价买下,这东西是你说的蓝山古城的?

老瓢子嘿嘿一笑,脸上的灰尘都挤落了许多,露出几板黄牙道:“近来本地黑道消息都传遍了,说是蓝山古城将要再现人间,就在这北漠诸城中,听闻那古城里面,不知有多少金银财宝令人垂涎,那帖子上有有几张配图,和这东西长得差不多。这石板画或许正是古城的物件,老夫浸淫古物此道,已经有多年耶,这石板画我敢断定,至少有两百年的历史!”

李肥鱼见这老小子,前言不搭后语,便有意说道:“老哥你别说笑了,这北漠最早有城市,也才一百多年,哪里能有两百年的物件,更别论什么古城了。”

老瓢子见他不信,急忙解释道:“这玩意我在万界通识网上,搜索查看了不知多少次,绝不会有错!”

李肥鱼见他露了怯,心想这老道果然不经诈,刚才还说什么浸淫此道多年,不过他既然查了许多,应该不会出错,便话锋一转道:“那蓝山古城现在何处?”

老瓢子斩钉截铁道:“正在此处!”,李肥鱼疑惑道,不是老哥,这事也是你网上查到的?这年头网上的事有几个是真的,你这什么都信啊,老瓢子摆摆手道,这可并非是老夫乱言,至于老夫我如何得知,年轻人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呼,老夫我玄命天机张灵隐,绝非浪得虚名,想当年在玉京时,多少江湖豪杰求我指引迷津,李肥鱼赶紧打断老瓢子自吹自擂道:“在这风蚀城?老哥你找到了?”

老瓢子嫌弃的看着李肥鱼,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有耐心,都像你这般如何能成就惊天伟业,不过他也接过话头道:“老夫梦入神机时,只看到一大片黑水,我们现在所在之地背靠山脉,地底多灰岩黑石溶洞,正是隐藏伏流的好地方,今日我与随行的矿工,问及矿内大体情形,有人言在矿内深处听过沙沙水声,只是声音悠远飘渺幽远,或许古城线索就在其中。”

李肥鱼狐疑的看向,侃侃而谈的老瓢子,想来蒋武这条线索或许断了,他人说不准已经化成尸怪一体了,不知是何人透露出这些消息,浑水摸鱼还是遮人耳目?他一时也分辨不出,只能说老哥你看看有无可用之物,等晚上天黑无人时,也好帮我解开绳索,我们先逃出此地再议,老瓢子深以为然,他点点头道,此地恶徒众多,且卑鄙无耻,若被他们听得了,你我二人怕是小命难保,幸好老夫我技高一筹,你在上面先权当休息,那绳索不过是小儿科,稍后我自有办法开解。

李肥鱼见这老道好不靠谱,都这种境地还要大言不惭,就出言略略讥讽道:“此地视野开阔风景优美,正适合您这种高人,吸风饮露淬炼身体。”,又想到等会还要靠他脱困,便好意提醒道:“这种绑缚的手法我以前从未见过,不像是一般的亡命徒所为,一切还是要小心行事。”,原来修炼内功之人,发力皆从丹田而起,若被硬物抵住腰间,丹田处经络不通,运功就好似无根止水,不能持久。

老瓢子看着被花式绑着,高高在上的李肥鱼,摇摇头表示不以为然,正想说他其实见过这种绑法,还不止一种一处,并且他自己也略通一二,就听李肥鱼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有人来了,待会你切莫管我。”

随着牢门被打开“咯吱”一声被打开,老瓢子一回头,就看到一脸阴霾的刘仁魁。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