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皮(中上)(1 / 2)

???:

在细心等待了30多分钟后,严虎,严重才从集装箱里的木板货箱里爬出来

“我嘞个乖乖,头一次坐船这么晕,我早就说,就要把那个'裁缝机'拿回来了,起码套个皮在某个船员里面,多舒畅,那要像现在这样遭罪”

“行了,你个孙别喊了,我都听一路了,咱们死过的人能出来就不错了”

话是这么说,但严虎马上就吐在了严重的身上

“大哥啊,你往外边吐啊,哎呀哎呀……”

“没忍住,就当我听了你一路口水的报复,消气!”

严虎坐到了外边,长舒了一口气。

“重二啊,咱们总算熬到头啦,进了A界域,咱们就是人上人啦!”

“是是是,人上人人上人………有没有(呕~)有没有换的衣服,(闻一下,呕~)哎呦我真服了……”

严重还是沉浸在刚才恶心的经历里

“你能不能别老这么丧气氛,跟你说话真累!”

严虎怪责到。不一会儿又自顾自笑起来

“重二,你这辈子,后不后悔跟哥们闯天下”

“哪里有后不后悔可说的啊,先是赤霜队,再是抢设备,后又是杀人又是抢钱的,奔波半辈子差点因为马哥丢了性命,又运气好遇上也是赤霜队的……那谁,谁来着?”

“他没说过,唉,可惜没问过贵人的姓名。咱们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苦日子吃够了,上天都来回报咱们,杀了这么多人都能拿这么多钱这么多东西去界域外享清福”

严虎又不由自主摸了摸旁边的木箱,笑到口水都快流出来

“哥,别笑啦,小心乐极生悲。唉,你说那哥能活着过马哥那关吗?”

“什么马哥不马哥的,那就是个屁!”严虎嗤笑道

“好好好,咱都不知道从他那里吃了多少苦头,现在就是个屁啦?哎呦这味儿……有没有衣服啊,帮我一下嘛,你吐的诶”

“你这怂包,整天就一个丧气脸,活该天天给那个马山青打的满地找牙。没志气!不跟你说了。”

严虎怪责完就开始起身,准备找找弟弟要死要活求的衣服

突然,两人听到了一种铁轨摩擦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

“你听到了吧,有点熟悉不?”

“马哥追过来了?”严重立马趴了下来

“你就---唉,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侵染---”

“已认证”

“毒蝎武装”

三声报信立刻将两人最深处的记忆发掘了出来

那时他们还在工厂里卖死卖活地工作

突然就听到一声爆炸

两人先是一震,随后就看到身边的人都冲了出去,又欢呼起来

他们也挤了出去

他们看见了那个天天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抠门老行长

他依然身着华丽,却不再吊着口烟了,此刻的他不再专注于自己的衣着,全身心跪在了一个穿着神秘的高大身影面前,痛哭着央求饶命

不知谁先起了哄,“杀了他”的声音此起彼伏起来。很快,每个来凑热闹的人都激动着高呼着这个口号

老行长一听,慌的不得了,连忙转过身来,不住的磕起头来,一遍又一遍地发誓不再拖欠工资和一些保障的话语

但手起刀落,老行长人头落下

人群高潮迭起,都一个个冲回或冲向厂里或者办公室,疯抢着有价值的东西

而反抗的那些衣着华丽的人,都被拖了出来,扔在了神秘人面前

“侵染---”

“已认证”

“毒蝎武装”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化作了一堆血水

那一天正是赤霜革命队的起义日

严虎突然感到有什么清凉的东西溅到了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抹了一下,是血

转头看去,严重已经没了半个身子

他刚想扑上去,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手

他整个人软了下来,惨烈的叫声在整个集装箱回荡着

但他没几秒也喊不出来了,因为整个下巴没了

眼前漆黑的装甲装点着紫色的点点灯光,最高的部分像霓虹灯那样呼吸着,变化着

随后,对方的手开始向上推动镰刀的握柄

第一次的推出,闪出了红色的光芒,严虎记得那个推出在千里开外斩下了市长的脑袋

第二次的推出,闪出了蓝色的光芒,严虎记得这个推出将最高的政府大厦打了对折,变得和周围的平房一样整洁划一

最后一次推出,闪出了紫色的光芒,严虎记不太清是什么样了,只知道富人区少了三分之二

斩击挥出后,整个货船变得不再平稳了,先是停滞了一下,随后前半开始和后半分离,而两边都因为失去了支撑而向对方倾斜

无数的集装箱争先恐后地向切断口倒去,它们自由地撞击着,挤压着,再毁灭双方的同时也在进一步毁灭这一搜货船

剩余的船员们尖叫着,或是被集装箱的冲击和重力推向海面,或是直接被货物亲密接触,面目全非,又或是径直落入了黑色的海洋

但这一切对于汹涌的海面来说都很平静,因为太过渺小了,小到足以无视。

[蝎人]不知何时站在船头,静静看着大海将货船吞入又推出。而他像踩在跷跷板上一样

“已认证”

“空间武装”

一个小小的光芒在纳秒之后没了踪影。

[蝎人]先消失了

货船也紧随其后

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I:

马淼整顿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便紧着步走进了小巷子里。

往里面走到底,左转,再右转,到步行街,跨过马路沿对面步道走过三个店,就是队里说要聚集做庆功宴和迎新会的地方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点破旧的老餐馆,头探进去就能望尽除了包厢以外的所有就餐位置、收银台和厨房门口

他们的包厢在888

“进里面右转,倒数第二个包厢”

服务员提醒到

马淼照着说明走到了门口,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便又抹了抹背头,整了整衣服

他开了门,看到里面圆桌里整齐围着的一群沉默的人——尽管他们的面色显示出平日劳累的种种痕迹,但他们正聚精会神地讨论队长是不是忘了什么事而思考着,并还没得出结论

他们齐刷刷抬头望向开门的人

“马淼?”

“是马淼。”

“什么发型,还有穿着太正式了吧,不会太奇怪么?”

马淼赶紧找个座位坐下

他紧张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人,想看个面熟的搭个话

可惜马山青还没过来,现在只有一个有任务之缘的伟杰了

于是大家在打趣马淼的穿着的6分钟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开始刷手机,等待还没来的人

“马淼,你……密匙带了没?”

永长突然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将散布出来的寂静氛围突然戳破,把马淼吓了一跳

“带……带了认证密匙”

“好,拿出来”

马淼照做了

于是永长接了过去,插入了他随身带的环形武装,一枪射出

马淼被轻甲覆盖,开启了伪装

“不是,队长,你?”

“好了,这大概就没啥遗漏的忘的了。我不得不这么做,你哥最怕的事情就是你来南中市凑热闹。现在皮囊人这个事刚有了好头,咱们得把士气靠这顿饭找回来,我不想把气氛弄得太焦灼”

“好……好”

马淼似笑非笑地点了个头。不知怎么地,他有些失落和不爽

“队长你这是干啥?”一个作办公室的队员问起了缘由

“他是马山青的弟弟,不过刚过来的时候穿轻甲模式,没暴露,现在是马超的假身份,理解一下”

不过对方听到“马山青的弟弟”几个字就明白了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又安静了

由于这多少算工作聚会,马淼实在放不下悬着的心来,便思考着如何找话题

对了!

“那个……我们不是……就是……怎么就原样出来聚餐了?不怕有人搞小动作么?”马淼小声提了提问题

永长接过了话茬。毕竟周围年轻人居多,就他一个心理年龄56岁的,实在奈不了寂静

“这个么,也别太妖魔化我们的生活了,我们在媒体视线内不露脸就是为了平日里低调的生活也能顶着自己的脸正常进行。同理,我们出任务搞隐藏,不就是为了不出任务时好好晒晒脸给自己人看么”

“何况这里是退休的警员开的饭馆,某种意义上是暴力机关属地的一部分,所以也就是在自己地盘吃饭了。后门过去就是综合警察局”茴英补充了一下信息

“再说了,难得有个牛逼的新人第一天就跟上工作节奏做点贡献,不得连着迎新会庆功会来个大的?别想那么多啦,等菜来了赶紧吃,后面有得忙的!”伟杰突然凑过来,搂住了马淼的脖子

“啊……我也没干什么呀…”

马淼推脱着,但还是不由自主笑了笑,尽管他确实觉得有点太言过其实了。但被认同的感觉真好!虽然有点捧高了。但是真好!

“说得对!该夸就夸,该骂就骂,这就是一队的规矩!”这下换队长一边大笑一边拍马淼背部了。他马上想着趁着氛围弄一两口啤酒,但一想到山青还没来,就不得已咬了咬牙灌了自己几口茶

门又打开了,先是第一道热菜,再是神色凝重的山青

大家照例对山青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并终于不再出于礼貌压抑自己想吃饭的心情,大块朵颖起每一道菜来——氛围就这样热闹起来。大家乘机交流着平时没时间说的一切琐事,并哈哈大笑着

只有山青一直盯着手上的水杯

大家有意无意的优先无视起副队长的低气压——毕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好不容易的完整大餐就要因为他们遇事的责任心半路夭折了。队长倒是紧盯着气氛,连酒都先放到了一边

“马哥这是咋——”伟杰听到这句话就马上迎着笑往马淼这里碰杯

“首先,祝贺长久盘旋在我们一队上空的乌云终于消散!”

大家相互碰杯饮汽水,相互庆祝——这是发自内心的,皮囊人案实在折磨他们太久,不论是工作压力方面还是心理建设方面。皮囊人敌人和人质一体的特殊性质实在太容易让人胆战心惊。现在能把案情推进下来真是太好了

永长借机接过了话茬

“确实,皮囊人案主犯到手后,一切就步入正轨了,不仅我们能闲下来一点,今年业绩也不用担心了,工薪奖金一个都不会少。当然,这样说太物质了,更重要的是,我们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不论是在岗位的还是普通人,都不用再担心自己的生活是否就会像那些皮囊人受害者一样突然堕入深渊,一去不复返。我们重新归还了人们生命的自主权!”

大家拍手表示赞同

永长点了点头,将眼神转到马淼这里

“马超,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吧!让大家都认识一下”

马淼便立直起来,准备介绍他为马超这个人设所想的背景故事

“马淼,16岁,毕业于北中律法大学,本有机会前往B界域进行进一步研读,却鬼迷心窍来南中市当统招警察,我说的没错吧”

山青发话了

空气凝固了。没人想第一时间发话

永长一拍脑门,终于想起自己是忘了什么事——我怎么会没想到呢?他回去主做报告肯定会啥都看一点的啊?我怎么那时候脑抽了?早知道我自己去做了

大概突然解决一个事情,神经放松了没反应好。永长懊恼地坐下

“老哥,我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警察还不好!”马淼少见地严肃表达的自己的想法

“那你好死不死来南中市当警察?你成绩不好吗?考个公不得到北中市高就?你是读书读闷了怎么了?你不看手机不看网络?南中市多少狗屁东西你不知道?嫌命长是吧,啊?”山青选择爆了粗口

“我当警察到底咋了?南中市不就乱一点么……”

“你清醒一点,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你还是统招过来的,统招知道什么东西不?这是辅警!你免费当牛做马送死哦,最后叫我给你收尸?你想得美!把饭吃完就给我滚回去!再来南中把你腿打断再送回去!”

“不是,我难道是为了那么点薪资——”

“重点是薪资么?我跟你说物质不就是为了让你更现实地感到你在干什么蠢事?你追求正义,喜欢惩恶扬善我不管你我支持你!你明白吗?但也不是来这里啊!你有那么多种方法你为什么选最危险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不知道么?”

不是,老哥,你到底在说什么自相矛盾的话?

但马淼暂时想不出具体回怼的话,总归脾气上来了,于是目前先双方干瞪着眼

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队里的人多少拉起了偏架

“好了马哥,人来都来了总不能这样踢走吧……”

“都毕业了都16岁了也不用管这么紧吧”

“南中市也不是啥都不行啊?起码医疗发达,社会保障地域前几”

“山青啊,也不是故意瞒你,大家都知道你最护着家里人了,所以出此下策。本来队里就缺人手,来了个一身正气的不好么?咱么这一行哪看怕不怕死的是不是?不就看努不努力,心态能不能挺住么,有没有初心么?何况马淼也是个聪明人啊!第一天出任务就没出什么岔子。怎么说都比前几个统招来的人要好吧”

“都给我闭嘴!”马哥吼了出来,“我是谁?我是他哥!在场哪个人不知道入了费比亚斯专研,费比亚斯靶细胞芯片补充液就会因为保密协议被销毁,连备份都没有了!不能复活只有一次的生命你们要让我屁事不懂的亲弟弟在这里报销?那我这么拼死拼活地工作是为了什么?我保家卫国之后还剩什么?踢他回去做律师不好么?”

“我愿意在这里当牛做马怎么着了?总比在那群只说不做干瞪眼的学院人强!老子至少亲自打这些出生!”马淼气着回怼

“不是,哥们,这有点偏见了吧……你不要发表滑坡发言啊……”伟杰吐槽起来

“老子读法的我有偏见?那边都是群精致利己主义的废物!天天高高在上谈吐一些所谓正确的东西,完全不考虑人们的实际情况和想法,这和那群天天吃着佳肴喊着'我管你日子苦不苦,反正界域发展初期,经济要向好,人要多生,水电要涨,房价要涨'的死猪专家有什么不同!不下来看人怎么知道冷暖?站在高处就知道了?看个数据看个视频观察人就把人当人了吗?两个字,恶心!”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永长想说些什么,但总联想到他那个自顾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儿子,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的看着他,并充满了不解:“这娃咋了……这么重的戾气。对读法的也太以偏概全了吧……这里隔音好吧?不会有人听到闲话岀什么事情吧?”

山青也叹了口气,抹了抹脸,尝试把心中的焦虑缓下来

“你们先吃吧,我出去找他”

山青最终也走了出去

留下其他一队的人稍微收拾一地鸡毛,以及味同嚼蜡一般安静地吃剩下的食物

不过他们也吃不完剩下的了

永长突然接到了局里的电话:

“现确定王铭伟不是皮囊人,该是所谓的第三人,将以此作为结论结案”

所有人都吃不下饭了。谁都知道王铭伟不是皮囊人。怎么就不是皮囊人?各方面特征都对的上啊!

“不是,第5次了吧?”

“是上面压力下来了?局长坐不住病急乱投医了?”

“有内鬼!”

“别瞎猜!这里第一线都被渗透了我们还怎么办?”

“结了案是好事么?”

“好个屁!解决问题了没有?是那个出生以后就不杀人了还是怎么样?”

…………

大家七嘴八舌,越谈越气愤起来,永长便带着大家结了账,回到了警局,进一步看查情况

II:

茴英在茶水间倒了些水过来,紧喝了一口,又匆匆拧上水瓶盖,回到座位上,和大家继续找细节

(王铭伟)身体报告是拿到了——来自南中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费比亚斯研究部的综合报告:王铭伟并没有缝合的迹象,也就是说,不是皮囊人

但大家又回头了看码头录像

“码头这些人有检查报告么?”

“有,都是在本地工作的码头工人,被注射了王铭伟的费比亚斯补充剂,外貌被更改了一点点,或者说是王铭伟的部分特征跟工人本人混合在一起了。其被更改最大的问题在于费比亚斯靶细胞芯片的数据被覆盖了,从而使其呈现出王铭伟的信号”

“嗯……所以说那些工人是连着脑子都被补充液换掉了么?”

“就是从头部注射的,从脑部换起,靠用王铭伟的脑结构反向数据输入入侵在工人脑部的芯片,从而更改数据”

“妈诶……还能这么搞……”

“还有个重要的,在王铭伟家里的二次调查中确实有找到补充液和补充液的使用痕迹。我觉得这是影响局里判断的最主要因素”

“这倒是。费比亚斯补充液的密保程度可比货币制造技术还要过分。但这里可是南中市啊,人才多了去了”

“这个队长您没猜错。补充液确实是贴牌的。经过比对有很多处不同。其只记录了王铭伟在0015年4月5日的大脑状态,且能够再生成的肉体组织也很有限,与官方的完全比不上”

永长咬了咬牙签,心理有了点数,又转头问向伟杰

“码头那里呢?”

“罪犯几乎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控制了码头总控室,监控看到是无稽之谈,只有马淼过来之后回头时突然有身形剥离又重组的状态,持续了5秒”

“你说什么?”永长突然瞪大了眼睛

“啊……就是,这个……”

伟杰把录像投到了大屏幕上

看着马淼伸手之后(王铭伟)诡异的状态,永长少见的一动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

“队,队长?”伟杰有点慌了。他来的一年里没看过队长这样

永长只是叹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仰去,闭着眼睛不说话

寂静在办公室里蔓延

“不是,到底咋了?”轮到茴英疑惑了

“没事,没事……”

永长摆了摆手

“都先放着,等山青马淼回来,我之后和山青一起和局长商量一下,再做进一步打算”

大家震惊地看着队长徐徐出了门,没有再回来

“阿京,你算老队员了吧,你说道说道?”伟杰问向另一位坐镇办公室的

“不知道。赵信嘞——哦,赵太子不在。那没了,我写报告去了”

伟杰又惊讶地看着郭京带着公文包走了出去

啊不是,遇啥阻力了?这里不是有很好的调查接入点么?

伟杰比划了半天也没结论

茴英倒凑了上来

“赵太子是个啥?”

“哦,对了,你才来2个月。先说一句,别到处乱说啊!扰乱队内和谐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茴英点了点头

“OK。赵太子之所以是赵太子,只是因为他舅是赵渠,他是插班插进来当队员的。”

“赵渠是?”

“南中市一个富豪,主要是搞外贸的。算这里的经济支柱的领头之一”

“啊?现在这个时代还有这操作啊?啊不对……抢这破职务是干啥?要我我肯定做办公室做到死啊?”

“你怎么不先看看你自己——小姑娘家家来南中市当战斗员?你考公成绩我记得可以的呀?你为什么不坐办公室?”

轮到茴英语塞了。

“我,我去找队长,我也有想探讨的,到时候和你分享一下”

她也走了出去

?????一个一个怎么了?

伟杰有些气地发笑,便也收拾了一下回了警局宿舍,等待第二天该有的会议

回去便见到马淼坐在宿舍认证大门门口

“咋跑到这里来了?”

“没走几步就被我哥抓到了”

“所以结果是?”

“我据理力争之下——没争过。主要是我来的确实欠考虑,我如果考了公的话,或许还有些底气,这么统招过来确实太蠢了。我哥这星期先给我垫着住宿和饮食,下星期他就把我送回北中市”

“北中有啥亲戚么?”

“没,但我哥有个朋友叫牛津木,我大学的时候就是靠他资助的”

“豁。”

伟杰摇了摇头,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你们那里吃的开心么”马淼搭了话

“吃啥吃,出事了,王铭伟不知道为啥变成非皮囊人了,然后并着他家里找到的费比亚斯补充液连着变主犯了”

“被当成第三人了?”

“对”

“为啥?贪污腐败?一刀切?找人顶罪?”

“唉呀,你咋天天说些刺头话,这里就是宿舍,你是真不怕处罚哦。我跟你说一下啊,这里是南中市,费比亚斯实验一区,是和费比亚斯恐怖主义对抗的一线和费比亚斯科技探索的一线,人员都是精心挑选的,不可能——”

伟杰突然怔住了

他想到:那赵信不就是靠关系进来的?

不对,赵信是怎么进来的?

他突然感觉很怪异——就是冥冥之中有什么被他遗忘了

“我忘了什么?”伟杰喃喃自语

“你忘了?你也感觉有什么东西忘了?马淼也像是找到了同志一般凑上去

“你是什么情况?哦对了,你说过你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犯人,对吧?”

“对”

“你年纪轻轻老眼昏花?”

“滚!别打岔,我们谈正事”

“好好好”伟杰严肃起来了

“OK,我先说啊。我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就感觉到一种牵引,就是脑子发翁,偏头痛,然后就感觉神经像雷达一样滴滴滴起来,然后我就发现,尽管后面没人,但就是有什么东西在,然后回头一伸手就有了”

伟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马淼

“你认真的?”

“认真的。”

看着马淼充满热情的纯真眼神。伟杰不好质问,只好冥思苦想起来

“是不是你的费比亚斯靶细胞芯片出问题了?”

马淼听到哥哥的声音就皱起眉头,便起身往外走

“去哪里?”

“我没兴趣和油头滑舌的大人说话。”

“不是,马淼!”伟杰感到心累。这马淼怎么这么管不住嘴!政治敏感度呢!山青是费比亚斯专研一队副队长啊!

“没事,这方面算好骂。我在家里人方面确实矫情了,我道歉。但我的态度不变:南中市绝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可以在其他领域大显身手,比如律师”山青平静地说着。

“我不当律师,我想在一线战斗。之后我会补考公务员的。”马淼仍然保持自己的观点

“唉………”

山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先过来吧。”

马淼保持着生气的表情过来了

“你的房卡。和我一个房间,你内室我外室。怎么说你作为统招辅警,遵循保密协议,得先在警察区域住下来。大约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了”

马淼质疑起来:“自相矛盾。实话呢?”

“队长让我这么做的。我吵不过队长。”山青无奈地耸了耸肩

虽然不知道这一个个事情在发生个什么劲,但总之马淼就有地方住了

三人默默走向了宿舍大楼(很晚了),打开了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

唉,明天再说吧。晚上组织一下语言,想想我之后的日子该怎么劝说老哥吧

马淼长叹了一口气,尝试舒缓自己的不适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跟伟杰说的不算是遗忘的事

他遗忘的是什么呢?

他记得马哥在和他调查公寓现场时好像很激动地说过什么

什么村来着?

说起来老哥跟他餐桌上吵的时候老是有一种违和感,好像山青就他一个家人一样

对了,忘了这茬事,我得给家里报个平安来着

他看了看手机:信号限制。不能外发电话

对哦。这里是什么费比亚斯反恐一线。

怪不得老哥从来没往家里打过电话

这一刻马淼倒是放下心来了

太好了,也许老哥还关心我和父母。

他也很庆幸当时吵架没想就哥哥不回家这件事做文章,不然同一屋檐下很尴尬

今年跨年一定要把老哥带回去聚餐!

马淼闻着一股突来的幽香想着

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但待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天花板异常地宽大

而周围是火烛的荧光

我这是在?

马淼尝试着站起来,但是深感四肢无力,只能把头四处摆,将视线扩散出去

“马淼,我们来变身吧!”

一个异常空洞的声音直穿右耳,他惊恐地转了过去——

眼前是无脸的肉色物质

马淼尖叫了一下,但没叫出来

“别怕,别怕”

没有脸的东西后退了,显示出其身形:一个长人脸轮廓,但上面没有任何五官,只有颧骨等骨头的形状凸现出来;身子是像树干一样歪七八扭但固定垂直地立着的

“你是个嘛?”

“emmm……把我当另一个你就好。”

“?你说什么?”

“总而言之,总而言之!我是来帮助你的。你好奇王铭伟案的状况么?”

“啊……是的。”

马淼又不由自主看了看周围

所以我是在和自己的潜意识做梦对话?

“那就变身吧!变身越多,知道越多!”

“?你是说,环形武装?”

“对!变身吧!密匙记录的一切会告诉你答案!”

密匙?记录?

马淼一头雾水

“那就开始喽!”

对方的枝条一样的手突然长了出来,拿出了一个缝纫机一样的东西

不是,这不就是{缝纫机}么?

无脸生物用疑似{缝纫机}的东西更改了马淼

但马淼没有什么不适,只是感到后脑勺有了什么东西

他抹了抹,感觉很熟悉——是一个缺口

密匙插口?

而不等他反应过来,密匙就被无脸再一次用枝条的手塞进了他后脑勺的口

马淼的身体立刻像触电一样高频度抖动着,他翻起了白眼,随后不动了

等淼醒来的时候,自己在大学的宿舍里,好像自己一天来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宿舍里都没人。他大概是迟到了。

他下意识冲了出去,但是一到路上就发现了不对劲:什么人也没有。要么是他还在做梦,要么出了什么大事

但等他转头时,他出现在了课桌上,桌前是一份offer,身边是静止的欢呼的同学们。他们都是笑着的。

马淼的注意力不知怎么的开始特别关注起这些微笑来,于是他就看着这些微笑慢慢的延长,交合,延长,交合,延长,交合,延长,

于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人和各类衣服成的人皮的山体,顶端倒是有人开始说了话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淼惊醒过来,此时他又发现自己在一座完全陌生的房间内。他环顾四周,只发现一个非常朴实的床和床头柜,一个办公桌,墙上是一堆奖状与合照,但都看不清

然后他在发现自己的身上都是血————看起来是从脖子上流下来的。他的手里还拿着沾满血的猎鹰密匙。

他想起来了,他不叫马淼,他叫陈世昌,是山青副队长的搭档,他们上个月终于费劲千幸万苦把皮囊人案的第三个人击毙了

III:

不对,有哪里不对

世昌亲自击毙凶手后一直感觉不对劲。他首先昏倒在了现场————大约也正常,毕竟这么不辞辛苦地来回抻着神经弄了半年,完成目标之后自然会放松下来。

中途昏迷中醒来后,他自己来到常去的南中市第二人民医院检查之后,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松了口气,但还是感觉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

不久之后他出院了,他感到无比的身心舒畅,但总归哪里不对。他毕竟是感知能力特化的新人类,要是真的一直感觉不对劲,那就是哪里肯定出了问题。他回宿舍时检查了一下身子,并看了看手上————有一个针孔,但不管怎么想都是打点滴的时候打的

他就这样继续生活了,一切负面的都在三点一线的生活中被搁置,但好他们成功完成了上级交代的对两年前结案的皮囊案的尾巴处理保密工作和后续清理工作,这样一来案子也不需要拿出来再翻案了,对社会的影响大概也不用再追溯下去。所以总体来说日子清闲了不少

但是世昌的头一天比一天痛了,痛到他甚至在一次参与对费比亚斯非法制品的贩子的追捕行动时径直昏到在地上。他最终被队长朱永长强制休假,送进急诊住院。

脑部扫描显示其脑内有众多的瘤状物质,初步诊断为癌症,但考虑到后续对其费比亚斯靶细胞芯片的信息追溯中发现大量非正常难以检测的错误,所以最终移交到南省的费比亚斯专研研究院来进一步调查

“对组织替换类费比亚斯药物过敏带来的全身性排斥反应,这些瘤子是免疫系统攻击身体的结果。”

陈世昌得到的回答是这样的。但作为新型人类,他的感知告诉他研究院的答案不是非常对劲

但也没办法,谁叫对方是专业的。何况他全身都穿着厚重的检测服和一个满是插口的探钻头盔(已经固定在了脑子里,像针灸一样,随时观察手术后病人清醒时的脑状况),想动也动不了

他随后躺在病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但这个梦很不平凡

一个无脸但是树干身子的奇怪生物正喊着他

“醒醒,有一场对话要听!”

“听啥?”

陈世昌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循着声音望去转头看去:两人看起来是研究员的人正在不知何处的实验室穿着防护服谈话

“所以袁浩确定死了?”

袁浩?说第三人么?

哦,对了,我就是这个忘了,我忘了第三人的名字,没有上报!我怎么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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