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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楚谈和本就该派皇室前来,只是容乔登基之时便已铲除了所有皇室血脉,一国女君不可能亲自涉险,闻景礼便自荐前去,一国国师的身份也当得此次会面。只是容乔担心闻景礼回到大楚,很可能便不会再回来,于是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也是武功身手最好的一位到闻景礼身边,一则是保护,二则是监视。

女君下了死令,一定要带闻景礼回去,否则提头来见。

那是杯子轻轻磕在杯盏上的细微声响。

闻景礼道,“容一姑娘,我只是尚有些债还未讨完,至多七日,我一定离开。你不必担心,大楚亦无我容身之处,除了岐舌,我哪都去不了。”

估摸着沈云鹤来找他,也就是这一两日了。

他这番回来,就是为了薛琅。

这是他推心置腹,掏心掏肺的人,也是毫不犹豫背叛他抛弃他,一脚将他踩进泥里的人。相伴这么久,他竟不知薛琅那张艳丽面皮下藏着的竟是这样烂毒了的心肠。这人同自己的四弟搞在一起,把大楚皇位图谋而去。

那日瞧见薛琅竟然跟沈云鹤在一起,他便顺势将此事透露给闻景晔,如今这闻景晔已是皇帝,不论他对薛琅是何种情谊,被人红杏出墙,损害皇室颜面的事是决不能忍受的。

果不其然,听闻薛琅已多日未曾出宫了,虽然对外说是外出公干,可闻景礼却知道,薛琅就在那后宫之中。他若是出了事,京中有能力拉他一把的,也就只有沈云鹤。

沈云鹤与他自小一起长大,这人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既然他跟薛琅有了那层关系,那定然是真心的,也必定会拼了力地去救人。

没出一个时辰,沈云鹤便找了过来。薛琅如今在宫中水深火热,而他却因礼法律令不得入宫,朝堂上又被闻景晔时刻盯着,简直寸步难行,只能来求助闻景礼。

二人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冒险将人救出宫,再由闻景礼带人去岐舌避开风头。

闻景礼道,“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若是闻景晔一辈子不放手,那薛琅或许此生都不会再回大楚。

沈云鹤道,“我只求他平安。”

待人一走,容一便立刻道,“不行,你如今是岐舌的国师,要想从宫中劫人,与宣战有何区别。”

堵在外面的百姓已经被官府的人分开了,闻景礼站在窗子前,垂眸望着沈云鹤走出客栈的身影,语气波澜不惊,“我要做的事,还轮不到你置喙。”

容一猛地按住腰间的刀,忽然手腕一痛,她低下头,一条碧色小蛇从她腿上蜿蜒而去。

毒素发作极快,不过一个呼吸,她便连拔刀的力气都没了,单膝跪在地上,一边点了自己身上的穴道以防毒素更快蔓延,一边憎怒地看向闻景礼。

“你……你这个叛徒,果然没安好心,卑贱的楚人!”

容一遽然吐出口血,颓然无力地倒了下去。

闻景礼弯下腰,伸出手去,那碧色小蛇便温顺地爬了上去,一圈圈缠在他手指间,如清澈透亮的碧玉,猩红的蛇信子有规律地吞吐煽动着。这种竹叶青体积小,最适合带在身上。

岐舌国的御兽之术,他学得很好。

他丢给问温流月一瓶解药,让她每日给容一服一颗。

他不会要容一性命,只是让容一别来坏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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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那边得到回信后,一刻也没耽搁。

沈云鹤信中是让他后日丑时一刻在安华殿左侧宫道处的小门等着,递进来的信是沈氏独有的密语伪装后的普通书信,好在先前他告诉过薛琅解法。

薛琅一目十行地看过后便用灯台中的火烧掉了,火舌舔过信纸,将那张苍白而没有情绪的脸映的明明灭灭。

门轻轻被推开,小太监端着碗药来,“贵人,该喝药了。”

薛琅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看了会儿,拿起来屏着气一口闷了,剩了个底的空碗咚的一声搁在了托盘上。

他生生咽下去,面色疲惫地坐在了床边上,嘴里的苦味越积越深,胃里汹涌,他弯下腰干呕了两声。

到了夜里,闻景晔踏入奉銮宫,床上躺着道影子,他走过去,摸着薛琅肩头,“太医说你今日没闹。”

“是不是只要我生了孩子,就可以不用被关在这里。”

闻景晔以为他是松动了,连忙道,“朕保证,只要你诞下皇子,朕把这天下都分你一半。”

薛琅正过身,拽住闻景晔的袖子将人拉过来,闭上眼吻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主动让闻景晔乐疯了,便是先前薛琅也鲜少如此,他揽住薛琅的腰身,高兴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一遍遍地同他发誓,“朕一定对你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朕什么都愿意给。”

情到深处时,薛琅含着闻景晔的手指,猩红的舌尖缠绕在他手指上,比书中食人精气的鬼魅精怪还要惑人。

“那药很苦,扎针也很疼。”

闻景晔去吻他的眼皮和唇,“朕日后陪着你。”

“我愿意喝药,但陛下可否不要再拘着我,整日在奉銮宫憋着,即便是日后怀上了,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闻景晔有些迟疑。

薛琅忽然俯下身去,不等闻景晔反应便将他那骇人的东西含了进去。

比之身体的快感,更令闻景晔兴奋的是薛琅为他口这个认知。薛琅对床事一向抵触,因此他从来不玩多余的令人难堪的花样,原本想拽开薛琅的手在对方用力吞了一下后便泄了气。

“兰玉。”

兴许是太兴奋,只过了片刻便泄了出来,薛琅忍着恶心将东西吐掉,转头朝闻景晔笑,“我不走远,只在后宫逛逛。”

“都依你。”闻景晔随口说着,在这种时候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将薛琅压在身下,只想表明自己方才并非是身体不力才泄的快。

到了后日,薛琅又缠着他几个时辰,精力旺盛到闻景晔都有些担心,怕他身子吃不消。临近丑时,闻景晔已在他边上睡熟了,薛琅睁开眼,披着衣裳起了身。

他尽量放缓了动作,却仍在脱离闻景晔怀抱的那刻被拽住了手腕。

薛琅猛地僵住。

闻景晔半睁着眼,睡意朦胧,嗓音茫然,只虚虚拽着薛琅的腕子,手上并未用多大力气,“兰玉,你做什么。”

“如厕。”

闻景晔便将人松开,嘱咐道,“夜凉,记得披件衣服。”

说罢他头一歪,陷在柔软的被褥间再次睡了过去。

薛琅又坐了会儿,听到闻景晔呼吸绵沉后才起了身,他去香炉前,将前几日偷偷存好的香料放进去,又拿了一盏灯台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守夜的小太监正靠着廊下揣着手打盹,听见开门的声音头猛地往下一点,清醒了过来,“贵,贵人。”

“我有点渴,你去烧壶茶水给我吧。”

“是。”

小太监转过身的刹那,薛琅抬起头来,被月色浸染的脸冷若冰霜,他面无表情地举起灯台,猛地砸在小太监后脖颈上。

解决了守夜的太监,薛琅连忙跑去了安华殿的宫道侧门,没过多久,那门边开了,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出现在门缝后,小声道,“薛大人,跟我来。”

“你是。”

“我是受沈大人之托来的。”

二人走走停停,绕过了换班的守卫,看来沈云鹤为救他出去,当真是费了心思的。

入了夜的宫道凄冷阴森,挂着的几盏灯笼作用寥寥无几,薛琅快步跟上去,被折腾了这些日子,身子早就垮了一半,如今不走几步路便喘着气,脸色都白了不少。

“如今宫门早已下了钥,要如何出宫。”

“这个沈大人自有安排。”

出了宫道,一辆马车就停在那等着,薛琅被扶着上了马车。到了宫门口,便被守卫拦了下来。

“站住,宫门落钥,何人胆敢出宫!”

不知外面人说了什么,马车又动了起来,过了许久,薛琅轻轻掀开一条缝隙,马车已出了皇宫。沈云鹤竟连守卫都能买通,沈家的手伸的了这么远吗。

拐过一条巷子,车停了下来,“大人,请换车。”

薛琅便下了车,那里早备好了另一辆车,他提着衣摆,踩了矮凳上去,掀开车帘时才看到车内还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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