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阴鸷残疾太子(71)167(1 / 2)

皇上怀疑嵇书悯是一时的,只要嵇书悯能想办法,为自己辩白,让皇上相信。

那之后倒霉的是谁,便可想而知了。

皇上因为多疑,所以即便在宫中,他的脉案用药等,都是顶级的辛秘。

就连太医院专门为皇上请脉案的太医,都是每几人轮换一次。

除了皇上最信任的以外,都不可在身边久留。

因此,即便皇上的身体状况发生改变,也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前些日子皇上头痛严重,命太医院研制止疼的方子。

因皇上的病实在是无法起身,甚至无法上朝,无法批阅奏章。

所以朝臣才知晓,即便这样,朝堂上的臣子们,也依然不知道皇上的龙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眼巴巴地干着急,拼命地想往宫中打探消息。

若是人人都知道皇上龙体欠安,那出了冤枉嵇书悯这档子事儿,也不稀奇

可在这般严密的封口下,依然有人能钻这个空子,想必皇上可以怀疑的,只有那么几个人了……

首当其冲,便是他最宠爱的容贵妃。

常言色衰而爱驰,皇上最爱容贵妃的好颜色。

可花无百日红,人也一样。

再怎么保养,再怎么梳妆打扮,容贵妃娘娘也早已不是当时,让皇上喜爱的少女模样了。

七皇子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容贵妃娘娘的容颜,被宫中的权力浸染得更加强势雍容。

可随之而来的,是皇上一年一年的冷淡……

容贵妃娘娘自己也清楚,她不可能永占帝心,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初入宫时,那个只能依附皇上的小贵人了。

容贵妃整日瞧着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气度不凡,宫中女人无能出其右,皇上都对她十分尊重。

宫中久无皇后,容贵妃的心思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尤其是七皇子生得气宇轩昂,皇上曾亲口赞过,七皇子有他少年时的风姿,是所有皇子里面与他最像的。

这更是让容贵妃娘娘进而处于一种,相信自己与七皇子定会成为宫廷斗争中的胜者的感觉。

她要成为这宫中最尊荣的女人,皇后之位已经不是她所期盼的了,她想要做太后,比如今的太妃娘娘更加风光!

她是被迷了眼睛,好像只要再进一步,再进一步……便能达成所愿!

七皇子自小便被容贵妃娇惯,皇上也待他亲善。

在他小时,甚至还亲自教导过一段时日。

这让七皇子如容贵妃娘娘一般,头脑飘飘然。甚至不把其他兄弟放在眼中。

嵇书悯的残疾,成了使他由蠢蠢欲动变得迈出脚步的最后一根发条。

天助他也!这一定是他天命所归!

没有人能战胜他!

七皇子心中此般想法愈演愈烈,他们母子凑在一起,便是横冲直撞,不计后果。

直到那日,从嵇书悯的松静苑离开时,七皇子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甚至并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就连一向头脑狭隘又自命不凡的二皇子,都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嵇书悯的被废,出宫,绝对不是事情的结束,而是更诡谲波澜动荡的开始。

“皇上会对他们做什么?”陆梨阮想不到。

“这要取决于他们接下来怎么走了。”嵇书悯摇摇头,似悲悯地啧了两声。

但陆梨阮分明从他的叹息中听出幸灾乐祸来。

“咱们到时候可就躲出去过好日子了,梨阮想要如何逍遥,咱们便如何逍遥。”他轻拍掌,一副狂放不羁之态。

“我与梨阮可湖上泛舟,峰顶赏月,做诗画以慰平生,抚瑶琴来唱情意。”嵇书悯说得跟真的似的。

“作诗我不会,抚琴我也不会,扰了你雅兴了。”陆梨阮摊摊手,表示自己身无所长。

“那若出了宫,梨阮想做什么?”嵇书悯认真询问。

陆梨阮思忖,手指捻了捻做数铜钱的动作:“我这人比较俗,若真要做点什么,不如经营个营生,比起虚的,不如多赚点银子来的爽快。”

陆梨阮被他说得来了点谈性,认真想象着,从前即便说起宫外,也不怎么提得起兴致。

如今却津津有味,可望不可即的东西马上变得触手可得,自然愿意谈起。

“做什么营生?”

“暂还不知。”陆梨阮摇摇头,她不过是随口说的。

“唔……”嵇书悯歪歪头。

“别!我没拿做营生的能耐,你莫要为我操心!”陆梨阮见他沉吟的样子,猛地想到什么,急忙大声道。

嵇书悯过于强悍的实践能力,指不定会做什么!

他做事的方法很有意思,比如陆梨阮对写字作画感兴趣,嵇书悯便让她尽力去学,钻精钻实 。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是爱好的喜欢,而嵇书悯则是喜欢什么,就要彻底掌握精通什么。

嵇书悯显得有点遗憾。

陆梨阮急忙把话题又转了回来:“父皇不喜你,不愿意你做太子,那他到底……到底想让谁来接任大统呢?”

陆梨阮没说的是,如果按照嵇书悯对皇上中的毒分析,此时已经毒发,没有压制的药物。

皇上在病痛折磨中,定然会进程越来越快。

等他病到五脏六腑内,无可救药时,皇位究竟落于谁手,便不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他不知自己如今已经一只脚进到地府了。”嵇书悯讥讽轻嗤。

撕开他惯用的恭敬谨孝的皮,他再提起皇上时,轻慢而不屑,这对父子,早已没有了半分亲情羁绊。

“作孽多端,小则与宫室不宁,大则祸害天下众生性命,万岁?呵,落入恶鬼阿修罗道,或是畜生之道,好好尝遍苦痛吧!”嵇书悯“嘶嘶”如毒蛇般诅咒的话,让陆梨阮深切地感受到,他对皇上的恶意

“贺家到底为何?”他们不是刚正不阿,从不结党营私吗?

“数万将士在荒凉苦寒,风吹如鬼嚎之地将饿死之时,忠有何用?忠便是愚忠,忠便是死……” 嵇书悯看着从密室中拿出来,此时已经挂在小厅屏风上的边塞疆域图,眼眸中悲凉又森寒,似冷月下出鞘的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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