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阴鸷残疾太子(78)174(1 / 2)

“哈?”

陆梨阮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是转不了一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账册会繁殖呢。

嵇书悯略觉得好笑地看着陆梨阮的表情:“怎么?梨阮不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在想,这一个事情到底是怎么一波三折的。

好家伙,碟中谍啊!

“当时二皇子……不是带着皇上来,说官银劫案是你干的吗?”陆梨阮抿抿唇,不去看嵇书悯好整以暇的神色,认真地捋着。

“嗯。”

“然后你向皇上证明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嗯。”

“二皇子因为此事,和你执意请求被废太子,被皇上不喜,如今一直沉寂着,不知道该怎么翻身。”陆梨阮按着顺序,一条一条说出来。

“对。”嵇书悯也不催促她,耐心地回答着陆梨阮一个一个问题。

“当时藏在合安侯府的账册是假的,是二皇子担心在你这边出岔子,所以一天让陆羽诗来套我的话,想办法借着我爹的寿宴,藏进合安侯府的隐秘之处的。”

“等搜到了后,还可以借着我和陆羽诗说过的话,我小时候在那儿玩儿过捉迷藏,来往我身上泼脏水,说那隐蔽之处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是我与你一伙的,作为共犯,把那账册藏在哪里。”陆梨阮想起来还是觉得闹心,差点就阴沟里翻船。

以从小到大的经验来看,陆羽诗根本就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内宅女子,陆梨阮对她的考量也就没朝着那么大的方向。

但是她忽略了,陆羽诗可以不明白朝政上的事情,但二皇子可以把她当枪使!

的确是蛮毒的一条阴谋。

“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定你的罪,二是为了将合安侯府拉下水。”陆梨阮能明显感觉到他们有这个意图。

“我爹就足够与世无争的了,我两位兄长根本不沾手朝堂,我弟弟远在南方求学,还是个孩子呢,他盯上合安侯府做什么?”这也是陆梨阮自己没想明白的地方。

“合安侯府是没什么。”嵇书悯接过账册,拿过条干净的帕子,拉着陆梨阮的手,细细地给她擦着沾了灰的手指。

“想想谁还姓陆?”嵇书悯慢条斯理。

陆梨阮与他对视的瞬间,福至心灵:“太妃娘娘!”

“这不挺聪明的嘛?我一点就透。”嵇书悯不吝夸赞,顺手摸猫似的,在陆梨阮的背上顺了顺。

“他们……要对付太妃娘娘?”

“对付太妃娘娘做什么?”

“后宫中,只有两个女人,能有能耐在父皇耳边说说话,一个是容贵妃,另一个是太妃娘娘。”嵇书悯语气平缓地讲给她。

“太妃娘娘的话对皇上来说,更能入耳,一方面是因为,太妃娘娘是长辈,她参与的是从前的争斗,而不是接下来要开始的争斗。”

“另一方面,是太妃娘娘的话更能入耳,可太妃娘娘却从来不说……”嵇书悯意味深长。

陆梨阮一个关卡想通,后面的颇为茅塞顿开。

太妃娘娘能受到皇上敬重的原因,除了曾经帮过皇上,更是因为太妃娘娘有分寸,不该参与的事情从不参与,不该说的话便缄口不言。

说的多了便是在一点一点消耗情分,就像容贵妃娘娘,自诩能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她在宫中拈强好胜,她仗着皇上的宠爱,为了七皇子说的越多,皇上就越是不爱听。

如今已经到了不怎么见她的地步。

因为不确定太妃娘娘对皇上的影响有多大,那还不如先拉太妃和合安侯府一起落马, 毕竟他们都和嵇书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二皇子心中有数,太妃不管为哪个皇子说话,都轮不到他。

从小到大,虽然嵇书勤不在宫中,他便是父皇最大的儿子,但他却从未感觉到自己得到应该有的待遇,宫中似乎人人都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二皇子的小心眼儿又不是一天养成的,他暗地里记恨了很多人,计较了很多事儿,就像有一春节宫宴,别的皇子献给太妃娘娘礼物,太妃娘娘都夸赞了两句,轮到他了,太妃娘娘却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并无人在意,但二皇子当时却觉得十分难堪。

“如果那日我没想到,也没有销毁那假账册,会怎么样?”陆梨阮那日得知一切都在嵇书悯的算计中,便觉得他不会想不到合安侯府。

果然,嵇书悯摊摊手,叹了口气:“那就要考验贺小将军的睁眼说瞎话能耐了。”

“嗯?”陆梨阮一愣。

“搜到了也是没搜到,看到了也是没看到,当天去合安侯府搜查的人,都是贺平延的,进府后他们就会当自己是瞎子。”嵇书悯挑挑眉。

“二皇子没提前交代?”

“无所谓……”嵇书悯面色划过一丝冷意:“他当日若真提前埋了人,或他脑子糊涂,亲自去合安侯府搜出了那账册,今日便不会全须全尾地在外面晃荡了。”

“二皇兄胆子还是小啊……不敢在贺家父子面前捣鬼,该灵的时候不灵,该闯的时候不闯,脑袋挂在脖子上不过个摆设物件儿。”嵇书悯还是一惯刻薄的评价。

陆梨阮心说,二皇子是那日没敢多动作,赌贺家父子刚正不移,让他们去了合安侯府,自己则回宫盯着嵇书悯。

不然此时定是又中了嵇书悯的什么算计。

前也不通,后也不通,算计不过,还步步踩坑,到头来……

陆梨阮看看似笑非笑的嵇书悯,到头来,还得被这嘴皮子利索尖酸的骂蠢笨,简直是无死角攻击。

“哈哈哈。”陆梨阮干笑两声,忽然又绕回来了。

“这事儿都折腾这么久了,账本是怎么到你手里的啊?”陆梨阮在刚才的思考中,并没找到答案。

嵇书悯松垮垮地往后靠了靠,轻松随意:“哦,我干的,账册自然在我这儿,从开始就一直在我这儿。”

陆梨阮:……

你在说什么啊?

谁干的?

“你……你。”陆梨阮半天没憋出个所以然来:“你从头到尾一直在撒谎?”

“其实我也不算撒谎。”嵇书悯瞧着她瞪大眼睛的样子,觉得好玩儿,慢悠悠地逗她:“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是我干的了?”

那是因为根本没人问你,是不是你干的啊! 陆梨阮脑子里想,然后,她就懂了嵇书悯的话:是啊,根本没人问他,他也从未回答过,自然也就不算说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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