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阴鸷残疾太子(96)192(1 / 2)

陆梨阮在他身边,身上披了厚厚的毛皮斗篷,依然冻得瑟瑟发抖,耳朵鼻尖冻得通红。

眼见着嵇书悯竟是还要继续往下扯自己的衣服,陆梨阮急忙把手从不分瓣的手套里拿出来,按住他的手,结果被他的体温烫了下,太热了。

陆梨阮冰冷的皮肤触碰到他,完全似冰火两重,那一瞬间陆梨阮甚至都觉得指尖生疼。

“唔——”感觉到这凉意,嵇书悯似是没有意识般,猛地拉住陆梨阮的手不让她动弹,贪恋地将脸贴了过来,还试图一点一点把陆梨阮的袖子蹭上去点,触碰到陆梨阮更多的皮肤。

“给你扔雪地里得了……”陆梨阮被他捏的有点疼,此时的嵇书悯没轻没重的,他纤细修长的手指用力,都陷在了陆梨阮的皮肤里,偶尔松开,陆梨阮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甚至短暂残存清晰的指印。

嵇书悯听到陆梨阮的声音,迷蒙地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眼,可视线却没有焦点,寻找一番无果后,又重新专注于陆梨阮的胳膊。

他此时宛如被本能控制,骨子里的控制欲与占有欲隐约显现,触碰到就不松开,陆梨阮几次想把手抽回来,却无济于事,嵇书悯反应格外迅速,每次都用了更大的力。

“疼!”最后一次陆梨阮被他捏的皱眉,只得放弃了,任由失去神智的人,小动物一般,贴着自己的手。

好在嵇书悯身上的温度实在是高,陆梨阮的手非但没觉得冷,反而刚刚在手套里都发僵的手,慢慢地缓解了过来,关节都灵活了。

“很难受吗……”陆梨阮凑过去点,近距离能看到,嵇书悯苍白的皮肤烧得泛起淡淡的红,眼尾两颊这种皮肤薄的地方更是明显,那股血色是陆梨阮从未在嵇书悯身上见过的。

他总是苍白的,森然的,仿佛冰雪雕琢出骨架,竹木又编织出他的风骨。

但现在,他仿佛迸发出从未有过的生命力,若不是陆梨阮清楚,他只是出于戒断出奇的反应,甚至都要觉得他是健康的了。

这种反应是从昨天上午开始的,最开始嵇书悯只是烦躁不安,一上午摔了有七八个茶杯。

连小喜子来收拾残骸,都被三皇子殿下比往常还要阴鸷森然的目光瞧得哆哆嗦嗦的。

然后便是发烧,并不同病中的发热,他这种仿佛是从皮肉里投出来的任意。

嵇书悯向来体温偏低,无论什么天气季节,他的手都冷得像玉石般。

陆梨阮并不懂医学,但以自己浅薄的认识,觉得大概是服用的丹药压制了他的身体行动,使他身体机能处于最低的状态,就连断腿的筋络都无法正常生长,以此来减缓那毒药的药性扩散发展。

现在失去了压制,一下子便都散出来了,就像他对腿也逐渐开始有知觉了。

陆梨阮之所以不那么担心,是因为来看过是大夫,说这是好事儿,证明嵇书悯的身体还有恢复的能力,若是几副解毒的方子下去,他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毒入骨髓了。

随着体温的上升,他越来越觉得热,神智也越来越不清醒。

陆梨阮想办法用凉水帮他擦身子,或者在他旁边放了冰盆,但都没有用处。

最后破罐子破摔,陆梨阮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屋子里冷得像冰窖,这才让他稍微消停一点。

但自己就遭了罪。

陆梨阮感觉自己快成冰雕了,青禾询问陆梨阮,不然去别的屋子待一会儿吧。

陆梨阮待一会儿又放心不下嵇书悯,来回这么折腾了几次,陆梨阮觉得自己鼻子都不通气儿了,冷热交替要折腾风寒了。

还不如一直穿着厚衣服待在这边,一动一动的像冬眠了似的。

嵇书悯此时也非常谨慎,仿佛对一切的怀疑警醒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谁都无法接近他,除了陆梨阮。

“你要折腾死我了……”陆梨阮嘴里这么抱怨着,心里却浮现淡淡的满足感,就好像养了个有凶性不亲人的野兽,你用心待他,好好地照顾他。

然后他便只亲近你一人,对待别人警惕得好像一靠近就要咬断对方的脖子,可却任你作为,你怎么样对他,他都懒洋洋任你揉搓亲近。

尤其是这种无知无觉的小事上,让陆梨阮心里一块儿发软,被嵇书悯作得不成样子,倒也甘之如饴。

陆梨阮与嵇书悯之间,基本没有秘密。

她向来是个有事说事,绝不憋在心中过夜,自诩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但陆梨阮也从未跟嵇书悯坦诚过这种想法。

因为不好意思。

在嵇书悯的注视下,陆梨阮说不出口,但感觉他那双带着笑意的漂亮眼睛,能洞悉自己所想。

无需多言。

嵇书悯好像听到了陆梨阮的声音,动作停了一瞬,紧接着又像猫一样,把脸颊往她带着凉意的手心蹭去。

陆梨阮摸摸他的皮肤,心中忽然想到……

恶向胆边生。

陆梨阮把手伸向他拉扯得乱七八糟的领子,然后试探着,贴上他发热的皮肉……

好暖和!

嵇书悯迷茫地看了一眼陆梨阮,随即他撑着上半身,往陆梨阮这边靠来。

陆梨阮找到了最有效且最舒服的取暖方式。

嵇书悯也似寻到了降温的去处,把陆梨阮扣在怀里,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体温太高了,陆梨阮慢慢地都有点困了,从昨儿夜里嵇书悯折腾起来后,陆梨阮就没怎么合眼过。

前面天天推着嵇书悯出去晒太阳的好处体现出来了,嵇书悯身体到底有没有好点陆梨阮不知道,但自己确实是身体素质强了不少。

再加上本身大力的金手指加持,陆梨阮觉得自己身上都有点肌肉的痕迹了……

漫无目的地想着,嵇书悯也无法和她说话,来度过漫长的时光。

陆梨阮越想越困,嵇书悯暖洋洋的体温隔着几层厚厚的衣服传递到她身上。

“不能睡,睡了肯定风寒。”陆梨阮跟自己说。

结果不知道哪一个时刻,忽然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陆梨阮感觉到十分的温暖。

像现在柔软的棉花堆儿里,陆梨阮艰难地挣扎着张开眼睛,还不清楚的视野里,一片烛火摇曳。

暖黄色的光亮充斥着空间,陆梨阮脸上微微发烫,是冻过之后返得热意。

“醒了?”

身边传来轻轻的声音。

陆梨阮还没扭过身,就被人在脸上轻啄着吻了两下,平日嵇书悯起得早,经常会如此。

但现在,陆梨阮神智猛地清明起来。

“你好了?”嗓音滞涩微哑,陆梨阮扭过身,焦急地询问着。 “嗯,好了……”嵇书悯那张依然苍白,骨相清俊的面容上,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勾着个怜惜的笑意:“梨阮可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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