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阴鸷残疾太子(107)203(1 / 2)

被触碰到,嵇书悯没有躲,反而是陆梨阮自己手指弹开,担心地看向嵇书悯。

“疼吗?”陆梨阮轻声询问。

“不疼。”嵇书悯往前探身,拉住陆梨阮往回缩的手,指节勾缠。

陆梨阮反握住他的手:“我是说断骨的时候……”

嵇书悯一愣,看见陆梨阮神色间划过一抹伤感和担忧。

“不疼的,这双腿本来也感觉不到什么,还用了麻痹的药材。”嵇书悯拉着陆梨阮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没有含糊其辞,而是很细致地讲述了步骤过程,以此来表达自己的确没有怎么遭罪。

陆梨阮安静地听着,听到他细声慢语地讲述,老大夫用两炷香的时间,才将他的腿骨捏好,期间,他自己都能听见“咯吱咯吱”,骨头摩擦的声音,陆梨阮拧着眉,牙根泛酸。

嵇书悯看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揉揉她的后颈:“担心梨阮害怕,这才在梨阮回侯府的日子治的。”

他眨眨眼,显得自己理由很充分的样子。

陆梨阮望进他坦荡的眸色,心中明白他所说的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又组织不好语言继续问下去。

只得叹了口气,继续胸口里拧巴着不舒服,先问更关心的问题。

“是等这次骨头长好了, 你就可以恢复正常行走了吗?”

“得多长时间看得见效果?”

嵇书悯面色踌躇了一瞬,然后他恢复淡然的语气:“不一定。”

“是吗……”

“大概只有三四成的可能,我可以重新站起来行走。”嵇书悯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完全看不出来焦虑来。

“为什么?不是已经将腿骨重新接好了吗?”

“我腿上的筋脉已经断掉太久了,即便是骨头接上了,其他的也未必可以恢复。”嵇书悯此时除了疼,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控制腿的感觉……

“没关系的……”他瞧着陆梨阮似马上要落下泪来的眸子,柔声玩笑道:“即便站不起来,接好的腿骨也是直的,下次梨阮瞧见时,就不难看了……”

因为消瘦,即便长得不直的腿骨外还包裹着屁皮肉,但手触上去时,依然可以摸到不正常的骨节。

陆梨阮每每看见都觉得心疼,亲吻那里不知道多少次。

似与陆梨阮想到了一起去。

“也是有好处的……梨阮再吻我的时候,我可以不用只拿眼睛瞧着,还得分神去想,梨阮亲上去时该是什么感觉。”

他越说声音越低,柔得仿佛最上好的丝绢,勾人得紧。

手指轻抚过陆梨阮的眼角,捧起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怎么我越说,你还越难过起来了?我说的让梨阮不高兴了吗?梨阮不喜欢同我亲近了吗?”

他吐息暧昧,自从他解毒之后,两人还未有过太亲昵的时候

倒不完全是因为嵇书悯还没恢复好,更多是陆梨阮实在下不去手,每每嵇书悯蓄意撩拨时,即便他感受到了陆梨阮与他一同情动,可要继续时,却都被陆梨阮神色一言难尽地推开。

刚刚一室旖旎的气氛完全消散,陆梨阮一脸认真与真诚:“要不……你再好好养养?”

见嵇书悯眼睛一眯,露出抹凛然危险的神色。

“啧”了一声,自以为非常诚恳而有理有据地分辨:“我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是我!说我这人没什么自制力,我害怕没轻没重地再把你伤着,我可没什么分寸的!是不是……”

嵇书悯唇角绷成一条线,面色罕见地露出似恼意,若陆梨阮能仔细地品一品,还能从里面品出几分气急败坏来。

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完全是越描越黑,而说话的人还觉得自己非常周全,挺着肩膀颇为自豪的样子,好像在说:瞧,我多体贴,我多不伤人自尊!

嵇书悯被她搞得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神色恹恹地重新躺了回去,本以为能消停了,结果又听见陆梨阮担心的声音:“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的身体啊,还是得养着,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嵇书悯:……

而此时此刻,嵇书悯的撩拨,依然没得到陆梨阮的回应。

这姑娘似半点没被勾到,反而眉心微皱,刚只透出难过的眸子中,此时眼尾都红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陆梨阮一开口,喉头有点哽。

嵇书悯本想着从她这儿蒙混过关,他刚跟陆梨阮说的原因的确是他心中所想,如果提前告诉陆梨阮,她一定会为自己担心的。

最近她因为自己的缘故,都有些草木皆兵了,嵇书悯能感觉到他她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着,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反应很大。

有时他只是稍稍有点不舒服,陆梨阮能一晚上都休息不好,一遍一遍地询问,一次一次地查看。

嵇书悯从不会不耐烦,陆梨阮问一句,他便答一句,有时迷迷糊糊陷入浅眠时,依然能感觉到身边人不安稳的衣料摩擦声。

即使是他真心实意地与陆梨阮说自己没有事情,半句谎言也没有,陆梨阮嘴上答应,可心依旧是放不下。

好似是被吓到的后遗症,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缓解,只能等着时间慢慢抚平。

嵇书悯都担心担心她忧思出病来。

本想着,治疗的时候不让陆梨阮看见,等她回来后,只瞧见尘埃落定,自己还好端端的,她能少操点心。

可没想到,陆梨阮好像更加担心了。

嵇书悯能言善辩,在朝堂上可舌战群儒,可到了陆梨阮这里,居然感觉到什么叫不知道怎么说话。

“梨阮……”嵇书悯倾身过去,有些急切地吻在她眼角,似要抚慰陆梨阮的难过,不让她流出泪来。

“你别那么说,好像……好像我嫌弃你一样,因为讨好我,取悦我,你才做这般危险的事情。”陆梨阮抓住嵇书悯胸口的衣襟,用力地攥着。

陆梨阮知道嵇书悯没有和自己撒谎。

但她没告诉嵇书悯的是,她刚才问的问题,在他解毒的时候,自己曾问过老大夫。 大约是瞧出陆梨阮的无助来,那日来过后,老大夫隔日便会过来,看完嵇书悯的情况后呆一会儿,和陆梨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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