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阴鸷残疾太子(185)285(1 / 2)

陆梨阮是回京之后才知晓的,自己与嵇书悯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回京后,陆梨阮歇了两日后,照例入宫给太皇太妃娘娘请安。

太皇太妃宫中正煮着热腾腾的牛乳茶,原本太皇太妃宫中是没有这玩意儿的,还是陆梨阮送过去给太皇太妃尝鲜的。

在这个世界待久了,陆梨阮有时候难免会想念曾经的东西,这牛乳茶按陆梨阮所吩咐的,煮出来便是奶茶的味道。

陆梨阮还专门让人用糯米粉搓了小圆子,煮得劲道晶莹,来代替珍珠。

太皇太妃尝着新鲜也赞了几句,后来陆梨阮再去时,太皇太妃宫中就会准备来招待她,是太皇太妃娘娘对小辈的上心喜爱。

“玩儿得乐不思蜀了?”太皇太妃娘娘笑着问她。

“本以为你们俩去玩几日便回来,谁知道这一走就是月余的,前些日子花园里的桃花开了,本想着叫你来一起赏花,话都到嘴边儿了,嬷嬷告诉哀家,你还没有回来呢。”

“我在外面看着了,庄子里山上的桃花哪儿哪儿都好看极了!”陆梨阮依偎在太皇太妃身侧,兴冲冲地讲着行程中的所见。

“哀家看,哪儿是外面的景好看,分明是你这姑娘,心都玩野了!悯儿也同你一起闹腾,怎么,现在心里舒坦了?”

太皇太妃娘娘提起嵇书悯的时候,嘴角的笑略有深意,一语双关地询问陆梨阮。

陆梨阮知道她在说什么,抿了抿唇:“一直都还挺舒坦的,并未多想什么。”

太皇太妃娘娘头:“那便对了,悯儿年岁不大,但这些年什么没有经过,如今日子平顺了,只管好好乐着最好了!”

太皇太妃娘娘这般年岁,别的提的都少了,说的多是让小辈们能顺心畅意地活着便好。

从前容贵妃娘娘心高气傲,现在同太皇太后在见得多了,渐渐的心也越来越定下来了,她只盼着七皇子能好好的活着便好了,其余的什么也不求了。

京城中变故横生时,嵇书烈的脑子还不怎么清醒,他那阵如同癔症一般,一会儿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会儿又模模糊糊的了。

等到他彻底清醒后,瞠目结舌地发觉天变得彻底,连皇位上的都换了个人!

嵇书烈沉默了几日,倒是也接受了,他如今的德行,同嵇书悯一样。

同二皇子嵇书翎一样,这么些年来,嵇书烈心中最大的对手,像是靶子一样竖在他心里,像鱼刺一样扎在他喉头的,是嵇书悯。

如今嵇书勤坐上那个位置,他心中并不意外,然后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那般不甘,在听了母妃边哭边讲述自己癔症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即便嵇书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中的确有几分庆幸,坐上那个位置的是嵇书勤,而不是嵇书翎。

自己那位大皇兄,无论怎么样,也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嵇书烈不情不愿地暗中承认。

他现在断腿依然无法完全恢复,太医也只能让他慢慢养着,嵇书烈烦闷不堪,却毫无办法。

原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现在他无所事事,但作为皇子,只要他能安分,也并不需要他做什么。

新皇也没有亏待他们母子俩……

但……那日,他忽然听闻:嵇书悯同他的夫人,二人离开京城,相携潇洒玩乐去了。

这消息中,夹杂着各种震惊感慨之语。

“三殿下的腿,竟然可以走路了!”

“是啊!有人亲眼看见,三殿下的腿和正常人一般,行走自如,别说是轮椅了,连拐杖都不需要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宫人们低声热闹的嘀咕着。

嵇书烈:……

隔日太医院擅诊骨伤的太医便被七殿下冷着脸色,询问有无能让他迅速恢复如初的法子。

“七殿下……老夫实在是学艺不精啊!”

“老夫也是。”

……太医们纷纷低着头,表示自己没有这种好办法,心里面想着:七殿下简直是异想天开。

此事传到了容贵太妃耳朵里,容贵太妃生怕这是儿子再次钻牛角尖犯癔症的前兆,急忙赶过来,泪眼朦胧地苦口相劝说。

就连嵇书勤也传来了口信儿,让他万事不要操之过急。

嵇书烈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心里面总惦记着此事,就在他刚刚平复了些。

有听到消息:嵇书悯玩了一个来月后,回来了!

“往后还出去玩儿吗?”太皇太妃拉着陆梨阮的手。

“自然是要去的,我再多在您身边待待,等您嫌我聒噪烦人了,我就再出去玩儿,等您想我了,我就又回来了!”陆梨阮油嘴滑舌。

“就你能摸清哀家的心思!”太皇太妃被她逗笑了,眼角眉梢皱起一道道的纹路,慈爱极了。

“去吧,趁着哀家身子还算是硬朗,等哀家快不行了,你就得在宫里面天天伺候哀家了,哀家可不是那舍不得麻烦孩子的长辈,哀家这辈子得圆圆满满的,等到最后了,你们都得陪在哀家的身边……”太皇太妃娘娘睿智而通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委屈自己,她总是审时度势地让自己过得最好,这也是陆梨阮很佩服的。

“您要是这么舍不得我,不如同我一起游玩如何?”陆梨阮听她说的,弄得自己有点伤感,急忙故意耍宝道。

果然太皇太妃用力“啪”一下拍在她的手背上:“你可真是想把哀家的老骨头全拆下来玩儿!”

“走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多好啊……”太皇太妃娘娘似在感慨又似在叹息。

陆梨阮回府时,见嵇书悯正摆弄着一张薄薄的纸,那纸被随意揉搓,皱巴巴的。

“什么啊?”

陆梨阮拿过来,发现那是太后的亲笔信,从国寺中写来的。

说是想见嵇书悯一面。

“你要去吗?”陆梨阮的话音刚落,就见嵇书悯挑挑眉。

当然不去。

太后这信里把自己写得可怜极了,说自己命不久矣,想再见嵇书悯一次,全了他们此生的母子情意。

见陆梨阮看完,嵇书悯拈起那薄薄的纸,用蜡烛燎了一角,火舌迅速将整张纸吞下,只余簌簌的灰墨飘散。

合安侯府高夫人的生辰很快到了,过年时没回来的几兄妹也赶了回来。

那日合安侯喝的有点醉了,颇为冒犯地轻拍了下嵇书悯的肩:“三殿下,小女还要您多照顾了……家中这些个孩子,一个个的心野着呢,同老夫这老头子半点也不像……”

“老夫和夫人就守着这宅院,守着家里,等他们来来走走,行路在外,小女天真不知事,您护着她些。”

“侯爷放心,我自珍重梨阮。”嵇书悯同他对饮一小盅,得了陆梨阮一记瞧。

入了夏后,陆婉芸成婚了,嫁娶和睦,成两姓之好。

待到最热的时候过去,陆梨阮和嵇书悯总算是能收拾行囊,起身远行了。 “殿下……娘,娘娘,奴,奴才们定,定会守,守好宅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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