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乖顺黏人弟弟(77)366(1 / 2)

但是话说到一半儿,他又觉得不太对,手按在额角上,心中漫上一阵烦躁。

“树禾,别着急……有时候越着急越是想不到。”秦文把手掌压在他的肩膀上。

一旁的陈明康顺着靳树禾的思路往下思考。

“是啊……只有一起案子的受害者有孩子,其余的女性,都是单身或者结婚了未生育。”

“可这并不构成共性。”吕纯摇摇头:“这解释怎么往下查?”

“凶手对待这些女性受害者,都没有,性方面的偏好。”

女性受害者,女性连环凶案受害者,有很大一部分遇害的原因,都与性相关。

而过度杀戮的调查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暴力和性是相连在一起的。

但一二七案子中,凶手并没有这方面的倾向。

从调查报告中也能看出来,凶手只是单纯地把女性受害人杀死了。

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生育,在最底层的逻辑中,也是和“性”沾边儿的,或许表明了凶手某一方面的隐秘心思。

很多连环杀人凶手的心理都有问题,他们杀人的理由更是千奇百怪。

“今天去走访第一起案子受害者的丈夫,听他透露,当年并不是他们两个不想早些要孩子,而是一直都没有要上。”

“郑清平和丈夫是坚定的丁克主义,两个人都是老师,听王老先生说,因为他们夫妻二人的工作,都是和孩子息息相关的。”去医院探访王老先生的调查员,翻着手里的记录本。

“他们觉得自己的精力有限,担心如果有了孩子,对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百分百地尽心,对待学生也不能全心关照,所以两个人从结婚开始,就决定不要孩子了。”

“真是好老师啊……”齐思朗感叹了一句。

靳树禾点点头。

在他们调查的案子中,很多受害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缺陷或过失,可在调查这对夫妻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好像是纯粹的好人。

甚至是很理想主义的好人。

老师是很消耗自己的职业,用蜡烛比喻老师,蜡炬成灰泪始干,很有道理。

能在这份工作上,尽一辈子的心,有一辈子的热情,实在是不容易。

今天不能说是毫无收获,但依然是没什么破案的头绪。

吴祁东看了看时间,让他们分着先去休息了。

他拿着保温杯,站在办公室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种……回到了当年的感觉。

那边的市局条件可没有现在好,办公室很拥挤,法医的鉴定报告出的也慢,天寒地冻的年前后,办公室里冷得人淌鼻涕。

当时他们就是这样……没有调查头绪。

“怎么又回来了?”

吴祁东一回头,看着靳树禾又重新走进了办公室。

靳树禾也没想到碰上了吴祁东,抿了下唇:“我……我在休息室也睡不着,再来看看卷宗。”

“卷宗都快背下来了吧?”

吴祁东招招手,示意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靳树禾打开桌子上的台灯。

“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这案子拖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没什么进展,要负责任也是我和老谢来负。”吴祁东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才短短几天,吴祁东明显感觉到这孩子脸色都不好看了。

“吴叔。”

靳树禾动作停了下,忽然开口。

“怎么了?”

在单位,这孩子一般都管自己叫副队的,现在突然用这个称呼,吴祁东一愣。

“您说,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吴祁东没听明白他的话。

“怎么个意思?”

靳树禾无意识地转着笔:“当年的事情……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了,因为我当时,已经无法正确地感受时间的长短了。”他如实道。

就像他在床底下的那段时间……靳树禾至今也不知道是多久,因为他度秒如年,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床底下躺了有好几个小时。

“这很正常,你那个年纪,当时……”

“吴叔,我的意思是,凶手当时到底,在屋子里呆了多久?还有,我为什么会碰上他?”

靳树禾看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这两天,他只要有时间,就会从各个细节,强迫自己回忆当时的事情。

“除了我妈妈那次,每一次,凶手都是踩好点,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扰,不仅是和受害者住在一起的,大部分时候甚至连邻居都考虑到了……”

“这么周密的计划下,才没有出现任何的受害者,而且他选择的地方,都是老小区,监控信息不完善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我这么个”目击者”呢?”

靳树禾轻声问道:“他是每一次案子,都会重返案发现场,还是只有那一次呢?他回去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他察觉到自己遗留下什么线索了吗?”

吴祁东想说什么,可被靳树禾打断了,白炽灯光下,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吴叔,你说当年,他真的不知道我在屋子里吗?”

这么多年身经百战,不知道看过多少血腥残忍案子的吴祁东,此时在靳树禾的询问中,忽然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太诡异了,那天他们到达现场时,就察觉到了诡异。

那种感觉通过靳树禾的话,又出现了……

他皱紧眉头:“为什么这么问,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靳树禾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所以我才有这个疑问,那天我进到屋子后,看见了妈妈的……尸体,我确定我当时一定跑到妈妈身边看了。”靳树禾让自己冷静地说着。

“然后我听见了声音,才慌不择路地跑进了屋子,钻到了床底下。”

靳树禾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把本子都捏皱了也没有察觉到:“吴叔,我不记得,我有没有踩到妈妈的血,也不确定,我钻进床垫下后,床单是不是平整的,床垫有没有被我扯歪……”

“呼——”吴祁东随着他的话,长长地吐出口气。

“当年现场痕迹被毁得很彻底,没有参考意义。”

靳树禾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即使是现在,靳树禾的问题依然没有答案。

但吴祁东不得不想,靳树禾说的是对的,他当时那么小的年纪,而且处于慌乱中。

要求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在面对生命危险时,完全不出错,面对一个凶残的凶手时,能骗过他的眼睛……

但如果他察觉到了。

却没有把床底下的孩子怎么样……

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慈悲,反而更加让人不寒而栗了。 “如果当年,凶手知道我在床底下。”靳树禾闭上眼睛,手虚握成拳抵在额头上,似在给自己个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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