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问心、问情、问苍生215（2 / 2）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p>

话中玄机，太过奥妙。</p>

平等？</p>

还有，十方大比的第一场胜利？</p>

天道，一直在关注着自己麽，还是说，他本身就是全知全能的。</p>

天道实在是一种太高太高的存在了，阮蔚很难揣度出它的心思。更何况，它似乎从来就没有多余的心思。</p>

它是为了维护世界平稳而生的，是权柄的金字塔顶。</p>

阮蔚倏尔沉默。</p>

少女的眉目清冷疏离，垂下眼睫时却彷佛带了几分大彻大悟的佛性。</p>

她说：</p>

“问心，我修问心道。”</p>

“我不是神，我是人。人只会考虑自我及其同类，也只有人，才能无所顾忌的爱苍生。如果说，我的命运便是修行苍生道。叩问己心，内含苍生三千芥子，此仍是问心道。”</p>

她眸中点缀星火，是绽然而放的磅礴豪情。</p>

“我不认命。”</p>

“问心、问情、问苍生。”</p>

“我只管走我的道，是非因果我皆认！”</p>

她的身躯如蝶般轻颤着，她总是奋不顾身的要投入烈火之中。</p>

“世人总说不撞南墙不回头罢，若我当真撞上了，我会拐弯。但我的目的地，仍然还是墙后。”</p>

她指尖下压，像是一子落定，又像是，子子皆已落盘中。</p>

是灼热沸腾着的话。</p>

亦是少年人独有的决绝。</p>

天道一愣。</p>

世间大道，叩问己心，正错对否，自在人心。</p>

人啊。</p>

真是它所见过的，最最最复杂的物种了。</p>

他们天生比其他物种要多出几分思绪。</p>

最重要的是——他们有灵魂。</p>

灵魂，很神奇的诞生物。</p>

他们或许会情绪上头，将理智烧成灰烬，情感仿佛澎湃的洪水，汹涌而出，会变得盲目，被情绪左右；他们或许会瞻前顾后，心中充满了犹豫和担忧，害怕犯错，害怕失去。</p>

明明弱小，但很难抹杀干净。</p>

因为他们有灵魂。</p>

此间下界，生杀权柄，总是掌握在这样由弱小堆积而成的强大上。</p>

问心道。</p>

倒是……很适合她。</p>

很快的，天道给出了回应：</p>

“你很聪明。你猜得到，你从前也试过，结局不算好。这样，也愿意麽。”</p>

“愿意。”</p>

阮蔚回答的很快，她的情绪很稳定。</p>

或者说，从弄清楚自己和前世的关系时，她就已经明白自己将要走上的是怎样一条道路了。</p>

披荆斩棘，在所不惜。</p>

天道从不拖沓，“好。”</p>

似乎是它做了些什么，在阮蔚得到回答的那瞬间，她的意识顷刻消泯。</p>

模糊间，阮蔚感觉，自己的发顶被一种非常非常柔软的东西轻轻的抚慰了，正当她略有沉迷之时，恍惚的，她听见了一声悠长的叹息。</p>

发顶好温暖。</p>

是包容、是安抚。</p>

她很辛苦，她理应得到奖励。</p>

于是，水汽凝团，挂于长睫之上。</p>

-</p>

望溪行，“你把李戟川藏哪了？”</p>

她手中恨歌架在了法显的脖颈处，声音冷寒。</p>

万剑宗和蓬莱仙宗都是实打实的剑修门派，身为万中无一的嫡传弟子，联手拿下一个半步化神的佛修并不很难，只是时间问题罢了。</p>

尤其，他们中间还有个龙傲天傅弈。</p>

只有他打不死的，没有他打不赢的。</p>

姗姗来迟的见空一脸郁色，并不言语，只睁着眼一瞬不眨的紧紧盯着法显。</p>

法显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闷笑，他的嗓音嘶哑，“你们……休想……找、到他。”</p>

“成功了，已经……成功了……”</p>

他忽然狂笑，似乎一点不在乎自己的脖子被恨歌剑划出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口。</p>

望溪行蹙眉，丝毫没有要收剑的架势，她任由法显的血流淌一地。</p>

什么成功了。</p>

她们紧赶慢赶的，伏龙寺居然还是成功献祭了李戟川吗？</p>

想起那个面若粉霜的孩童。</p>

望溪行面色不虞。</p>

她真想一剑捅死这个邪教徒，这么点儿大的孩子也下得了手？</p>

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