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宴会与联军（1 / 2）

库德尔离开斯宾塞城堡，乘着狮鹫绕过了庞大的山地人营地，来到了南方贵族联军驻扎的山边镇。为了把伯爵的军令送到，库德尔骑士带着一队士兵不带停歇，一连跑了十多家贵族私军的营地。

就在跑到一半的时候，库德尔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貌似这些南方贵族不像是来打仗的。到处都是宴会、美酒、舞女，一派快乐的景象。

征召令要求南境贵族动员，前来西境战区参战。但看着这些旗帜下散漫的队伍，库德尔也是大开眼界。之前有所预料会很烂，没想到一家更比一家烂。

这些贵族私军大多只有长矛，盔甲极少，甚至穷的贵族只给私军配发竹枪。装备垃圾也就算了，士兵也是群歪瓜裂枣，在队伍里交头接耳、抓耳挠腮、抠鼻打闹，离谱的还有在嬉戏乱窜。

可见大部分贵族就没好好应征，甚至可以说敷衍了事，他们绝无执行劳埃德伯爵命令的能力。只能说聪明人太多，都察觉到局势的微妙，一个个都在敷衍应付保存实力，连装都不带装。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库德尔决定尽早完成送信的任务，早点返回斯宾塞城堡汇报这里的情况。

当库德尔走到最后一处军营，发现这支队伍颇为严整。本来这也不算什么，但在这里的一帮贵族私军之中就显得格格不入，惹得跟在库德尔身后的士兵啧啧称奇。

库德尔暗自比较了一番，他一路走过来，这支军队军容竟然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这里有一个克洛维骑士，他父亲是奥兰治子爵，是早年从王都册封下来的贵族。这次他带来了整整一千精锐，装备齐全，另外还有个随军魔法师。这班底在所有人之中就显得十分另类，绝对是南方贵族私军第一了。

剩下的贵族中，除开克洛维骑士，还真没哪个能比得了眼前这支军队。

“这是哪家贵族？”

“库德尔大人，是福德郡罗伯特子爵家的私军，这次领军的据说是他长子亚顿！”

军士翻着名册，对比了旗帜上的贵族纹章，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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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顿正投入到对农奴兵的操练之中。他并没有开那么高大上的金手指，而是切合实际地训练起了长矛战术。

长矛是最廉价的武器，但并不代表长矛武装的军队就没有战斗力。前世历史上，无论是马其顿军团，还是后来出现的瑞士、德意志长矛兵都具有极强的战斗力。

现在亚顿手里头全是长矛兵，无法组成更复合的军阵，因此只能借鉴纯长矛版的马其顿方阵。

将所有长矛兵分为横纵10人的十个百人队，剩下的就是严厉的队列训练。最好做到顶着飞箭还能服从命令。当然这是最理想状态，现实能保证他们上战场不崩溃就算合格。

有着之前严酷纪律训练做基础，山寨版的长矛方阵很快就成型了，已能够组成楔形战阵，并跟着口令而熟练变动。

亚顿非常清楚自家的实力，这支“队伍严整”的军队，不过是一群农奴，跟着大部队后面打打顺风仗还行，真要冲在前面效果还不如炮灰。

但屯兵于山边镇的这段时间，亚顿算是开了眼，本来自己是来划水，看情况捡漏。可是在这帮同僚的衬托下，加上亚顿天天尚武勤奋的人设，罗伯特家族私军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精锐。并且在众多贵族领主吹捧之下，亚顿还得到了“知兵善战”的名声。

之前还担心自家过于敷衍，现在好了，感情大伙集体摸鱼，真要追究起来，大概是法不责众了。

现行王国体制是贵族优先，明面的制度下，有名义上郡守，但地方贵族实则互不统属。这是长期以来王国有意为之的结果，导致了地方贵族完全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

地方上互相牵制，大小贵族互相扯后腿，对于王国来说，是必要的。地方上因此发生一定程度的动乱，都是可以容忍的。王都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贵族上下一体，地方铁板一块。

在这种游戏规则之下，历代国王在处理各种问题上，纵容小贵族，有意给地方掺沙子、搞事情。多年的熏陶之下，地方小贵族们应付上级偷奸耍滑几乎是本能习惯，高效、协作、团结反而不适应。

而对于地方大贵族来说，这种局面也有好处。保持一定程度的矛盾和摩擦，既能保持自己的影响力，也能彰显自己对王国的忠心。自己郡下一团和气，落在王都那儿很难不被猜忌。

然而马太效应在异界同样有效。地方上的大贵族不断膨胀的趋势，只能被延缓，不会因此而根本改变。王都和地方贵族，大贵族和小贵族的博弈将是长期的，持续性的，越发激烈的。

对贵族世界这套规则有了更加深刻认识后，亚顿越发认识到力量的重要性，更加重视对农奴兵的操练。此时他刚刚操练完一套长矛方阵进击、包抄战术，正体会着大将的感觉，突然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少爷，斯宾塞城堡的军令到了，此外克洛维骑士邀请您过去参加宴会，需要商谈此次军令的事宜。”

亚顿接过军令，看了一遍，心底大概猜到了这次宴会的内容。

作为贵族的一员，亚顿已充分了解了宴会在贵族心中的地位。

待命期间要开宴会，现在军令来了，也要开宴会。这都是贵族结交人脉，商议事情的重要方式。一些不方便的话，在酒杯交错之间暗示出去。

即便没有什么事情，一起喝酒撒欢，也足以交流感情增进了解。这次是要商量军令的宴会，亚顿自然不会拒绝。接到卫兵的消息后，安排好了军务，就和辛德骑士来到了克洛维军队营地。

眼前的营地已经打扫干净，没有一般军营那种酸臭的味道。除此之外，营地里出没的军士也是装备齐全，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