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1 / 2)

正一心沉溺于有趣的往事中,何易祥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尤冠妤已是怒目横扬的直瞅着他,还很不知死活的猛回忆,就为了满足佳人的好奇。

"名字我倒是不记得了,可我却能牢牢记住她的丑样。"丑女也敢跑来跟他这闻名校园的学生王子告白,这种事可是他平生所遇到的唯一,就因此何易祥对她的容貌可说是记忆犹新、历久不衰,"我记得她头顶着一头鸟窝,那可笑的模样好像真能让鸟儿栖息在她的头顶上,她还戴着一副看起来非常重的黑框眼镜,近视度数据说足足将近一千度。另外,她长得难看不说,脸上的表情更让人看了就会忍不住的不寒而栗;白天见着她还好,若不幸在晚上遇上她,可能还会尖叫一声'看到鬼'。对了!我记得我还帮她取了个非常贴切的绰号,就叫'怪兽';为了报复她对我的性骚扰,我还故意把这个绰号传到她学校去,也就是成功中学。"

瞧他说得得意洋洋,还一脸自以为是的表情,尤冠妤简直快要气炸了,更想当场发标给他瞧瞧。

至今,她才知道自己那闻名校园的绰号就是拜他所赐,他还说什么她对他性骚扰,可恶!难道当时的他真是个睁眼瞎子,看不懂她早已紧张得不知怎么移动自己的双腿好走回自己的学校吗?因此,才会发生那种让她这辈子永远也难以忘怀的糗事。

耻辱!当真是奇耻大辱!她怎么也没想到事隔多年之后,她还得听这可恶又可恨的男人当着她的面提起她过往曾做过的糗事。

若非他主动提起,她尤冠妤还不晓得自己那绰号是怎么来的。

很好!这可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她!

想都没想,尤冠妤直接拿起面前的葡萄酒,往他那张让她看了就怒火冲天的俊脸泼去,更咬牙切齿的对他说:"从今以后,你最好别再在我面前出现,要不我发誓,绝对非亲手宰了你不可!"话落,她也不管他是如何错愕,直接转身踏着愤怒不已的步伐,高傲的抬起头来,一步步大大方方的离开所有胶着在她身上的惊诧视线,悻悻然地从餐厅离去。

出糗、出丑全都是他何易祥的事情,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的,怨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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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冠妤才刚上成功中学,就听闻隔壁的成功高中有个迷死人的学生王子,她一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特地找了个时间,偷偷溜去隔壁的校园偷窥那位众人口中所说的"学生王子"。

刚见着他的第一面,她一颗芳心已然暗自蠢动不已,每天每夜脑中所想的都是他那张极为俊俏的脸蛋,还有他那潇洒不羁的举止,以及他那比任何人都要温柔和煦的笑容。

她天天幻想自己是个被恶巫婆施了法术变丑的公主,就等着英勇温柔的王子来帮她解除巫婆施在她身上的魔法。

只有这位俊俏的王子,才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真命天子,当今世上也只有他才能挽救她丑陋不堪的容颜。

在好朋友的鼓励之下,她终于鼓起所有的勇气,不顾一切的勇闯成功高中,就等着他的出现。

好不容易,她等了几乎有一世纪那么长久的时间,王子终于出现在她眼前。虽然身边还跟了好多的同学,她还是忍不住紧张的到他面前,闭起眼睛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我想跟你做个朋友,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这话她说得极大声,语气更显慌乱,一颗心怦怦直跳,好像就快要跳出她的体外。

等了又等,她就是等不着他的回应,她天真的以为王子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考虑,因此她忍住满心的怅然,乖乖的转身想先行离开。

怎知就在这要命的紧张时刻,她竟不幸的两脚打起架来,害她一时站不稳,身子往前一扑。

她暗自在心里发出惨叫声,胆怯的闭紧双眼,就等着接受命运的残酷安排。

好不容易等她回过神时,她才惊觉苍天对她依旧仁慈,它不只安排让王子巧妙的接住她倾倒的身子,还幸运的赐给她与王子接吻的机会,虽然这个吻有点瑕疵,却是她深埋在心里最甜蜜的回忆。

回去之后,她天天祈祷,就希望王子能赶紧出现,告诉她"他爱她"。

只要有他的一句话,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愿舍命相陪。

谁知王子都已经从学校毕业了,该给她的音讯却了无踪迹,更奇怪的是她莫名其妙的多了个"怪兽"的绰号,每个认识她的同学一见到她,都会对着她唱徐怀钰那首"有怪兽,有怪兽……"

长久以来,她始终认为同学给她的绰号乃是由她的名字衍生而出的,那日听了那可恶的男人再提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之后,她才了解原来自己所受的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

他可知怪兽这不雅的绰号,有多重创她幼小的心灵?接着,她又发觉她一心钟爱的白马王子竟当街跟一个女人甚是亲密的搂搂抱抱,还大玩那种交换口水的游戏。

那时她简直是心灰意冷,差点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了,若不是那三位跟她有同样际遇的好朋友在一旁鼓励打气,现在这世上可能就没她尤冠妤的存在。

接着下来,她为了赌气,更为了证实自己也是非常有魅力的,只要是她看对眼、觉得不错的男孩子,她都会不顾一切的向对方表白。

接二连三,她对男人表白的次数多得让她无法计数,唯一让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何易祥这可恨到极点的坏蛋。

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这辈子永远也难以忘怀的毒瘫巨瘤,难怪在医院看到他时,她便能一眼认出他来。只怪她糊涂的不替去牢记他的臭名,要不那天她就算真的会病死,也绝对不会找他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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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尤冠妤想得咬牙切齿之际,突然天外飞来一个抱枕,狠狠地往她头上砸。

正恼怒不已的她,很自然的狠眼一瞟,"紫梅,我现在心情很糟,没啥心情陪你胡闹。"段紫梅是尤冠妤目前的同居人,同时也是接济她的财主,若不是她,她可能真要客死他乡,成为一只被活活饿死的可怜虫。

一向不甘示弱的段紫梅也非常干脆的学她杀了道冷眼过去,跟着才开口:"我方才是看你想心事想得都快走火人魔,咬牙切齿的可怕模样,就像恨不得把某人一口给吞进去般。我是怕你气坏了你那张美美的脸蛋,才丢了个抱枕过去,当头把你砸醒,省得你走入邪魔歪道而不可自拔,你这没良心的女人,竟还开口说我胡闹!当真是好心被雷亲、好心没好报。"

"我发怒的神情当真有这么可怕吗?"尤冠妤知道自己的面容略带几分严肃,若不保持笑容,就算没生气也会被人误当正在发火,倘若真发了火,那模样是否会变得可怖?

"何止可怕?简直糟蹋了你那张美美的容颜呢!"这是实话。对这位好友,段紫梅向来是口没遮拦,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吗?"尤冠妤细细的咀嚼她的回答,更天真的想象……"倘若我在工作时无时无刻叮咛自己装出这可怖的表情,那是否就会少受些男人的骚扰呢?"这也是她的切肤之痛。

所以说一个人的容貌毋需长得过于标致,同样也千万别太过丑陋,只要中庸平板即可。

偏偏这太过标致与丑陋的两个极端全都让她给遇上了,想想她这辈子还真是不怎么顺遂。

除非自己肯自甘堕落,随便找个男人当倚靠,抑或心甘情愿的成为某个脑满肠肥上司的玩物。

"基本上来说,你的方法确实可行,不过若使用这法子的对象是你,我段紫梅只有一句话可以奉送,那就是寡妇死了儿子。"没啥指望。

纤细的娇躯倏忽一站,俏丽的容颜也冷了几分,"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瞧她那副怒火腾腾的模样,段紫梅很不怕死的猛摇头,还满脸不屑的开口:"啧啧,瞧你,我才不过一句话就能把你给激怒。你的性子向来倔强又不懂得克制,心里想什么全摆在一张俏脸上让人看得一清二楚、简单一句话就是你根本就不懂得藏话的技巧,更不懂得装腔作势,所以说你的法子对别人也许可行,对你来说,根本是连试都不用试。"

"我不信!"生活在这虚伪欺骗的时代,不懂得装腔作势,又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事,那她尤冠妤干脆一头撞死还比较来得轻松写意。

"不信?"这女人还真是铁齿啊!看来不给她一个实证,她是怎么也不肯心服口服,"好!你瞧我。"段紫梅说完,马上装出一副可笑的鬼脸对她。

尤冠妤见了,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跟着还笑弯了腰,抱着肚子滚回沙发椅上。"哈哈哈,你好逗,我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

看她这么轻易的败在自己的一个鬼脸上头,段紫梅更是猛摇头,不胜唏嘘的开口:"没救了,你这女人真的是没救了。"所以她才能铁口直断,直接把她的主意打回。

"不!我就不信我真是个克制不住自己的女人。"要她尤冠妤就这么认输,她还真是不肯甘心,说什么也得再试上一试,"你再做一次像刚才的鬼脸,我保证这次我绝对不笑。"为实现自己的话,她先吸口气,凝神全副武装,满脸正经的等着她出招。

看她意志如此坚定,段紫梅索性再陪她玩上一次,一双眼珠子往中间一挤,跟着舌头一伸,噜噜噜的就像个小顽童般的调皮。 噗!差点忍不住又笑出口的尤冠妤,狠吸口气,硬是强逼自己压下满腔的笑意,可看她的脸时而扭挤成一团,时而扁嘴,时而拉鼻扯嘴,终于她还是失败了,"哈哈哈!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你就别再逗我了,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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