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诗人斗而不破 有情人心有所属(1 / 2)

夏令营移师庐山,大家很兴奋。早上,大背小拎的,涌往宾馆门口集合。我和断指、王金成走出房间,在三楼走廊里瞧见陈碧真、范婷和微姐走在前面。

“我昨天惨了,皮鞋被踩掉一只,一脚高一脚低回来的,”范婷一边走一边埋怨道,“亏我还带了双耐克鞋(那年头,运动鞋统称耐克鞋),不然,今天得打光脚走路。”

范婷蓝布旗袍,今早配一双白色耐克鞋,不伦不类。

“昨晚人流太吓人,我差一点被挤倒,”陈碧真扬起手臂加重语气道,“微微,后来,要不是我和范婷到处找你,随身小包也不会被蟊贼用刀划开,更不会丢了钱。”

“我和碧真兄一下看台,就被人群裹挟着带走了,想停都停不下来。后来下雨了,人挤人,我们有一回差一点被挤倒。当时怕急了,怕发生睬踏,亏最后没有发生意外。”

“哎呀,两位好妹妹,这都是我的错!”微姐大承大揽道,“你们这么一说,更让我诚惶诚恐,不知如何赔罪是好?!”

“我靠,亏只带些零钱随身包里,不然惨了!”

陈碧君是云南昭通人,从大山里考出来,不容易,现在在昆明一大学当声乐老师,性格率真,嘴上总爱挂着“我靠”这两个字口头禅,乍听,让人觉着与其大学老师身份有点不符!

“碧真兄穿那红肚兜被雨一淋,和没穿一样,前面两个点点清晰地透出来了,一路上许多鼠目贼眼男人盯着她胸看。”

“你要死呀,范婷,瞎说八道,我一路上都拿着破包挡着耶。”

“你要不露,还挡什么?!”范婷不服气道。

“微微。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到处找你,你可倒好,一人偷嘴,吃得红光满面回来。你老实交代,半夜和哪个野男人私奔去了?”陈碧真摆出包拯的架势审问。

“碧真兄,你明知故问,”范婷和陈碧真一唱一合,还佯装居中调停,道,“总之,我们不是为了找你,碧真兄也不会破财,我的鞋子也不会被踩掉一只。你总得请我们吃个饭吧,还下人情。”范婷说完话,下嘴唇一抬,吹出一股上冲气流,把额头三面齐刘海掀起一块。

“你们这些人,会写诗歌,更会编故事,我不过一人落了单,又找不见路,找了半天,饿坏了,在路边吃了碗馄饨罢了!”

三人说笑着下楼梯。微姐弯着腰吃力地往楼梯下搬行李箱(没有电梯)。

陈碧真要搭手,道:“我靠,好夸张,你没把家搬来吧?”

微姐带来三个包:一个四轮伸缩拉杆包;一个双肩登山包;一个贴身手包(里面还套一个钱夹子包)。陈碧真和范婷要帮她拿包,微姐不让,正谦让着。

我快步过来道:“微姐,你带这么多包呀,我帮你拿大拉杆包。”我伸手拿包,微姐没有拒绝,道:“在外八、九天呢,我带了些洗漱用具和换洗衣服。”陈碧真在旁笑道:“她怕湿头发不好睡觉,家里吹风机都带了来,应该连电视、洗衣机一总搬来。”微姐道:“难道带的不对吗?每天就你用得时间最长,一拿上手就霸占半天,要都要不来。”范婷道:“就是,辫子散开来,头发又密有长,要没有吹风机,一夜头发干不了。”

我搬过微姐的大行李箱子,“咚咚咚”下楼。

陈碧真和身边的微姐、范婷说着话儿,回过味来,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微姐,道:“什么时候,童微微成了你微姐,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范婷恍然道:“怪不得昨天深更半夜吃得脸红脖子粗回来,我说呢,哪能一个人偷嘴。”微姐脸红起来,道:“这什么话,偷嘴,贼难听。”陈碧真道:“一人吃,不喊我们,不是偷嘴是什么?”范婷道:“微微,脸红什么?”微姐掩饰道:“我天生就爱脸红。”陈碧真道:“你这脸和火烧云似的。”微姐难得一次不让人,犀利回击道:“你和我没差别,天天火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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