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2 / 2)

的确——他真的危险,危险……

如果不是她已濒临虚脱无力的话,她不得承认,眼前这几个人所构成的画面,是那样的契合、完美无缺,以萨杰.尼斯为首,站在他右侧的是俊帅深沉的幻狼,以及他那美艳绝伦的爱妻裴姬,左侧则是两名各具特色的男子,似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在这众人中,仍属萨杰最独特、最炫目,很轻易地可以看出他是群龙之首,多么出色至极的画面,可惜她已无心再欣赏下去,胸口突如其来的灼热与疼痛,已让她无法再支撑身子……

多么可笑,她逃了半边天,终究还是难逃他的掌握。

“久违了,薇妮斯琪,或者——该叫你向洛琪?”他以一贯的冷然道出他们千年后再次相逢的第一句话,没有表情与笑意,唯一能证明他沿存着热切的是他那双如烈火狂烧的银色的眼眸。

她还没来得及回忆,黑色已朝她涌来,她无声无息地倒下,倒在那急切狂奔而至的怀抱中,倒在那片关注的银海下,可惜——她浑然不知。

好静,好静……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不要醒来,不要睁开双眼,首次——她能如此安然地熟睡,任由自己飞翔在梦境里,没有扰人的思绪,没有嘶嘶的呓语,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静……好静,真的好静,她再次沉睡,不再醒来……

分不清是梦中或现实,风好轻好轻,温柔地撩拨着她。空气中有其他气息和动静,她知道,虽然她不曾睁开双眼,但她清楚知道空气中有道不属于风的气息,那气息属于黑暗与孤傲,但她不在乎,这气息停留了妤久,好久……比轻风更温柔,更温柔……

多久了?她在梦中飘扬多久了?她真的不愿醒来,但……好香,这香味逼得她无法再沉睡下去,拜托,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就好,不过香气不愿放过她,艨胧之中,她终于醒来。

像初生儿般,映入眼中的一切这般陌生,她不愿多想,因为她知道——答案会令她惆怅不已。

她认得他,她是幻狼的妻子——裴姬。“你可醒了,向姑娘。”裴姬妖美依旧,只不过眼中似乎多了一抹提心,为她吗?

“好香,什么味道?”向洛琪平板地道出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没有惊慌害怕的表情,更没有颤抖的声音。

“是幻蝶香。”裴姬坐在床边担心地望着她,一番审视,才放心地笑说:“我的好姑娘,你可知道你昏睡多久了?”

洛琪楞塄地摇头,多久了?她也想知道。

“四天四夜了!”为了加强此事的严重性,裴姬猛烈地摇晃那四个涂有红丹的手指。

“我睡那么久了呀?”她不在乎地回答,“为什么要让我闻那个叫什么蝶复香的?”这太刺鼻了。

“是幻蝶香啦!”裴姬义正辞严的纠正,“这可是我精心调制的独门香气,不论再怎么昏迷不醒的人,只要一闻幻蝶香的浓烈香气,一定会马一醒过来,瞧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裴姬炫耀着她手中的所握的小瓶子。

“原来如此。”

“好啦!好姑娘,即然你己经醒了,那么就赶紧下床,让我你梳洗一下,换好衣裳,待会儿主子可等着你一起用餐昵!”

“瞧!这些衣裳,可是他老是就准备好的,你看,全是上等的的布料、上等的裁工以上等的……”

“不要再说了,裴姐姐。”向洛琪出声制止裴姬未完的话语。

没想到她会出其不意的喝出这一声,让裴姬着实地惊住了,这小妮子错药啦?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对……对不起,对不起,只是……我……我下想再听到有他的任何事”。她撇开头,不愿再那看满箱的精美华衣。“还……还有,我不想与他进餐。”她任性的说。

裴姬精锐洞悉的眼光直直地逼视着,不久便露一抹了然的微笑——她的读心术仅逊于萨杰而已哪!

“那可不成,你不去我就惨啦!他足足等了四天四夜,今晚你好不容易才醒来,怎么可以说不去就不去,向姑娘,别任性了。”裴姬像大姐姐般地拍着她的肩。

“可是我……我……”嗫嚅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别可是了,你还是乖乖地照我话去做吧!否则交不了差,我又倒楣啦!算你行行好,别再给我出乱子了,行吗?”

当下,裴姬唤来了三名女仆,交代一番后,便打算离去,当她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对着向洛琪道:“向姑娘,别怕,他不会吃了你的。还有,我喜欢你喊我裴姐姐。”说完,俏眸朝地眨一眨眼,随即离开。

裴姬,裴姐姐,她告诉自己,她会喜欢上这名看似骄柔却又热情大方的中国女人。

“向小姐,你好,我叫玛莎,是这城堡里的女管家,以有事直接吩咐我便成。”一位体态丰盈的妇人笑容满面地友好招呼着。

“你好,玛莎,呃……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向小姐。”玛莎笑得舍不拢嘴打从心里喜欢上向洛琪。

多慈祥的妇人!她暗自地想。

“向小姐,我们可以为你沐浴更衣了吗?”

“为我沐浴更衣?!”有必要吗?“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她笑着婉拒。

“那可不行,向小姐,这是我们的责任,如果没将你服侍好,可是会被城主责难的。”

“不会吧!”向来都是她自己沐浴的呀,为什么得有人服侍才行呢?

“向小姐,就让我们来为你沐浴吧!别让城主久等了。”

城主,城主,看样子这幢城堡的上上下下几乎都怕他的。

他出现在她的梦中十几年,如今,第一次出现竟是以一种企业家的身分出现在电视上,令她愕然。第二次出现是在梦里,与以往的区别在于他是以一个侵略者的姿态出现,欲将她强行带走。第三次在梦中,他霸道地将这只银环套在她的手上,宣誓只能属于他。第四次,也是最令她不可置信的最后一次,竟在自己为逃离一切后派人将她带回城堡,并且真真实实地出现在她面前,此时,身分是城主,一位杰出份子的城主。

什么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为何会在梦中的出现十多年之久,如今却又真实的出现,他说——他要她,为何?她完全不认识……梦只是个预警,那是她一千年的过去,如今却跨越了各年的轮回来在实现这个承诺,而她胸口上的星形胎记,代表着她将成为“恶魔的新娘”,这一切全是命运……提拉的话不停地在她脑中浮现。难道……这名叫萨杰.尼斯的男人真是提拉口中的恶魔,会吗?否则,为何会不断的现出,那么……在台湾机场遇见的两名外国男人又是谁?看来他们不是同伙。

噢,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好气,混乱的一切,更担心……担心她的未来,萨杰究竟有何目的?他会放了她吗?

带着猛烈狂跳的心,向洛琪随着玛莎来到了一座金色拱门前,不知为何,她的心没来由地狂怒,不为什么,只为门内正等待她的男人,这才是令她愤怒的原因,一名全然陌生的男人紧张不己。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玛莎握着手轻声说:“向小姐,别担心,开始总会很好的,进去吧!别让城主久等了。”

向洛琪回以释然地微笑,天知道她现在多么希望逃出去。

玛莎推开拱门,引她人内,以萨杰为主等一班人皆已坐定。

来了,这就是她极度不安的原因,与他用餐——她受不了被他的眼神注视,那会令她……全身不舒服,虽然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她就是不喜欢。

是真的不喜欢吗?还是……

进门到现在,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她,始终都锁定在她的脸上,像看穿似的,向洛琪将救助的眼神投向坐在一旁的裴姬。

接到她的求救信号,裴姬暗暗的捏了一下身旁的幻狼一下,叫他多帮着点,竟引来幻狼愕然不解的眼神,他的妻子昏头了吗?居然挑这种特殊的时刻跟他调情。幻狼一脸严肃地瞪视着自己的爱妻,将底下她那双不安份的手拉开。

大笨蛋!裴姬用眼神表示她的不悦,他把她当成什么?花痴吗?气急之下,又狠狠地捏了幻狼一下,迅速惹来幻狼的怒目相向。

你也看到啦!没办法喽!裴姬用眼神向她投以无奈、歉然、同情,这令她想哭。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哈哈哈……”

会在这种紧张的情势之下,不顾“欺上犯上”的罪名而大笑出声的没人别人,正是萨杰的手下在大将之一的“狂神”是也。

瞧,他笑得多开心。

“哇……哈哈啥,笑……笑死我了,幻狼你真是死脑筋!竟然会以为裴姬她………哇……哈哈哈……是咱们的向小姐在求救,你不知道吗?哈……”狂神笑得有些欲罢不能。

“狂小子,笑够了没?笑,笑,笑死你算了,省得日后有人常找拌嘴。”裴姬娇斥。

“你为什么不明说?!”幻狼面子有些挂不住。

“这种情形,你教我怎么说?”她回以白眼。

“嗯哼!”这一来,所有的人马上噤声,包括笑得很没的节制的狂神在内,但也亏他这一笑,否则这僵局不要何时才能打破,“坐吧!别站着。”萨杰冷冷的开口。

向洛琪坐定后,再始终抬过头,唉,谁教她对面坐的正是萨杰。

气氛再次凝结住,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萨杰也一样,他现在的烦乱程度可不下于向洛琪。

“呃……向姑娘,在座在一些人你还不熟吧!”裴姬试着缓和这种怪异的气氛。

“嗯”向洛琪感激地猛点头,她快把裴姬当偶像了。

裴姬当然了然于心,便又接着道:“我们夫妻你应该认识了吧!坐在我对座在这位呢……”逮到机会似的,裴姬扬起了坏坏的笑,“他叫‘狂神’,顾名思义就是狂傲神气的意思,向姑娘,别客气啊,以后你就同我们一样叫他‘狂小子’就行了哦……呵呵呵。”

刺耳的尖笑声再度传来。

顿时,餐桌上除了不知情的向姑娘以及狂神以处,其余的人皆不禁失笑了,气氛霎时轻了不少。

“浑蛋,幻狼,管好你妻子那张嘴,别让她在那儿乱说一通,什么‘狂小子’……向小姐,你别听她胡扯,叫我‘狂神’就行了。”狂神正经八百地极力挽回自己已失的颜面。

“嘴巴长在她脸上,我可管不着。”幻狼沉声道。

“哼!”

裴姬得意极了,“接下来这位叫他银狐便成,我们四人全是主子的手下大将,至于我拉主子的事嘛——就让他自己来告诉你吧!“

很自然地,她的目光迎向他的。

“关于我,相信你应该不陌生,至于怎么称呼,就随你高兴吧!”萨杰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完他的介绍词。但却换来几名大将惊疑的表情,他居然能把自己介绍的如此草率,她可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而他竟只用几句话就将它带过,他们可没忘四天前向洛琪晕倒在地时,他抱着她那副心疼的模样,而今他……

唉,谁说女人心善变,男人啊,其实也差不多了。

“很高兴认识你,”虽然这一说来得有些荒唐,“我叫向洛琪,你们叫我小琪就行了。”她尽量大声地向众人,却不知她的想法被全场全然洞悉。

读心术,可是他们这伙人最基本的伎俩之一。

这顿饭时进行还算顺利,除了中间仍出一些争吵——看来狂神和裴还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不过只要萨杰一个动作或一个眼神,争吵必会马上停止。

而她呢?心情仍是烦乱不己,她得留在这城堡里多久?这才是最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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