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1 / 2)

又一次把册子上的人名画了大叉叉,这年头,要找一个符合自己目标的男朋友真有这么难吗?

不不不,她相信自己终于找到了。

瞧,眼前这个带她来饭店吃饭的韦不伦就是最佳人选。

企业小开,长相算中上,鹰勾鼻,瞇瞇眼,薄唇,虽然给她的感觉有点阴沉,但她又不是非帅哥不要,只要对她体贴就好了。

瞧他对自己的印象似乎不错,看来她朝少奶奶的目标又迈进一大步。

一头热笑得开心,直到盛着顶级红酒的水晶酒杯高举在她面前,她才回神端起酒杯。

惨了,刚才他说到哪了?

「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妳要陪我啰!」

笑痕凝在唇边,陈宜静的表情有丝茫然。「当然,我现在不就在陪你吃饭?」

深红的酒液透着诡谲,如同韦不伦眼底的异光一样,「妳明白我的意思,别装傻了。」

「什么意思?」

动作一僵,陈宜静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再不就是视力出了问题,不然她怎么觉得眼前韦不伦的温和面孔出现裂痕,像只披了人皮的狼?

「妳刻意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得到我的青睐?我满足妳的需求,陪妳演足了戏,现在换妳满足我的需求了吧!我在顶楼订了房间,快点吃完我们好上去。」

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幻灭,陈宜静脸上不再浮现笑意,她怎么忘了有钱男人最爱自以为是?

拎起餐巾拭嘴,尽管桌上未用的美食浪费很可惜,但她已失去胃口,「不好意思,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解,这顿晚饭到此结束。」

「怎么,难不成妳临时想退缩?」在她欲离席时,韦不伦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今晚出来,我可没打算让妳这么早回去,欲擒故纵的游戏可以省了,我们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妳若待不住,早点回房也是可以。」

陈宜静本以为大庭广众下,他应该不敢乱来,但看来她似乎低估韦不伦,这人自大到无可救药,还当真招来侍者准备结帐。

「韦不伦,请你放手。」清丽的五官有动怒的迹象。

她暗施力,可惜狼爪下的手腕却移动不了分毫。

形象呀!她可得顾及自己的端庄仪态,不能在高级饭店里上演一场泼妇记。

韦不伦从鼻子冷哼一声,褪下伪装的斯文面具,把她拉到身前,另一只狼爪也来凑热闹地围上她的细腰。「聪明的女人就不会再吊我胃口,妳别再拿乔,我不喜欢。」

陈宜静显然已经濒临抓狂边缘,正打算抬高高跟鞋朝他的脚背狠狠地踩下。

只是脚才抬起,她的注意力就让邻桌的怒斥声吸引了去,讶异地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世界真是小到不能再小,她不过回台北过个寒假,也能在这里碰到陆拓。

与陆拓同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陆拓生气地站起,不理会那人的叫唤,朝她的方向走来。行经她身边时,她以为他会看到她,但结果让她失望了,那家伙看也没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她又记下他一笔仇了,名目叫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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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拓不晓得这对母子背着父亲把他约出来的用意是什么,示威吗?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当初是你说要走,既然要走,怎么不走远一点,还留在台湾做什么?你又回陆家做什么?」浓妆艳抹的女人,一双厉眼不断刺向令她反感到极点的陆家长子。

「妈,你别说了。」女人身边坐个一个貌似陆拓的少年,一脸尴尬地扯着她的手。

「阿毅,我在跟你哥说话,你别插嘴。」女人把脸调回陆拓那张淡白的脸上,仍是一副不客气的嘴脸,「还有你妈也是,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就只会浪费陆家的钱,还让老爷费神照顾,如果她还有点良心,就不该拖累一家人……」

「妳闭嘴!」陆拓气得用掌拍桌。

他们怎么说他都可以,就是不准诅咒他的母亲!

「哎呀!我有说错吗?你妈的身体还不是你害的,陆家今天会变成这样,也是你的关系,所以我才叫你别留在台湾,省得你妈一见你就难过……喂,陆拓,我话还没说完,你不准走……」

陆拓无法再待下去了,他错了,他根本不该回台北,根本不该回陆家。

他一心只想快点离开,浑然没注意到某方位射来的仇怒视线,直到一声清脆的呼唤。

「陆拓!」

他的脚步一顿,表情一怔,活像听见不可思议的声音。

缓缓调过头,他见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怒容。

仅仅一秒,那张怒颜立刻变成娇笑,变脸的速度之快让陆拓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陈宜静原本就漂亮,笑起来的娇容更添美感,让他看得几乎屏息,这瞬间,他忘了自己正在生气,只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对他这般巧笑。

「拓,我不是说过跟朋友吃完晚餐就去找你吗?没想到你还亲自来接我去看电影,你真好。」陈宜静唇角微弯,眨着灵美的水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政治系的韦学长,韦学长,这位是我男朋友,陆拓。」

她憋笑得快抽筋了,这家伙是傻了吗?都不会出声响应一下,她一个人撑着演戏很辛苦耶!

陆拓回神,思索她话里的含义,注意到她「异常」眨眼的动作,再睇了眼手环着她腰的男人,他懂了。

「我怕妳边吃饭边聊天,忘了和我有约,所以才来接妳。」

陆拓来到两人身前,探出右掌接过那只求救的小手。

他先对韦不伦点头,再将她往自己一拉,让她躲到自己怀中。

第一次抱着她,他发现她好娇小,这么小的一个人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精力,每次见到他总是又吼又叫老半天。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鼻间吸入她身上沐浴乳的香气,心神微微一荡。

「记得上次有人恶作剧,害我裤子洗了好几回,还是不能把酱油渍去掉,我好像不该帮妳喔!」

「是男人就别那么小气。」她同他咬耳朵道。

她的话逗笑了他,他要是小气,刚刚就不会帮她了。

「妳惹了什么麻烦?」

「问题不在我身上,只怪我今天出门前没烧香,遇到个假吃饭真开房的坏家伙。」

「妳说他强迫妳?」他不高兴地揽起眉。

「我像是会被人强迫吗?我只是不想在这种场合撕破脸,才拖你过来帮我收场。我警告你,见死不救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习惯,希望你不是这种人。」

陆拓笑出声,和她在一起总是让他不知不觉的放松。

两人貌似打情骂俏的模样惹恼了被晾在一旁的韦不伦。

「陈宜静,妳在耍我吗?」

「韦学长,我不懂你的意思。」陈宜静装得好无辜,反正已经拖某人下水了,她有靠山,不怕。

「妳和我出来难道不是要和我上床?我房间都订好了,妳居然临时叫个男人来带妳走,妳把我韦不伦当什么?」这女人宁愿跟跛子在一起也不要他,韦不伦觉得面子挂不住,忍不住大声叫嚣。

四周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三人站立的位置。

陆拓低头给她一记安抚的微笑,然后面朝韦不伦。

「韦学长,我女朋友尊重你是学长,没点破你强迫女人的行径,想不到你得逞不成就用这种无礼的态度污辱小静,看来你的人格教养有待加强,我想我们也不需要再尊敬你了。」说完,他牵着陈宜静就要离开,无视于韦不伦愤恨的脸孔。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对我这么说!你不过是个残废,凭什么教训我……」

一只精致的小皮包狠狠地打中韦不伦的嘴,让他说不下去。

「你给我闭嘴!」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本小姐我受够你了,你又以为你是谁,可以这样羞辱人,比起我家陆拓,你差得远了!」

气呼呼的女主角一口气骂完,挺起胸膛拖着男主角转过身,在一张张瞠目结舌的诧异表情下,做了个深呼吸,优雅地向大家行个礼。

「对不起,打扰各位用餐了。」

然后逃跑似的,拽着男主角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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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要大喊,她要嘶吼,她要狂叫!

她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打破少奶奶守则第一条:端庄有礼,为仇人演出悍女记,她到底在做什么啦!

「慢点,陈宜静,我快跟不上妳了。」她快步拉着他走,好几次都令他差点绊倒。

陈宜静睨了眼过去,嘴里直嘟囔着麻烦,才渐渐放缓脚步。

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行走,陆拓偷偷瞅着那张微怒的娇容,满脑子都是她在餐厅里为他大骂韦不伦的一幕。她还用了一个很亲切的词--她家陆拓,虽然明白这只是句无心话,但听进耳里就是一种暖暖的感觉。

她总算把他归在和她同一类的位置了。

「妳在不高兴什么?」心里起了变化,他想了解她的情绪,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

淡妆轻抹的脸蛋猛然转向他,红红怒光把小脸衬托得更加娇艳,她要是身在古代,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我不高兴什么?我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呼小叫耶!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我不知道有多懊悔,在场的人都见到我这副模样了……都是你,你害我离梦想又退了好几步。」形象全毁。

她可以忍受韦不伦不当的言词,但是,那不能是人身攻击,当时她可以感受到陆拓的身子瞬间僵硬,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口不择言了。

「什么梦想?」

「就是……」陈宜静回神,舌尖一顿。

怪了,她干嘛要告诉他咧!想一想,她决定改个话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餐厅里?」惹他生气的一男一女又是谁?

陆拓表情一沉,突然不说话。

她偏头想了下,推算那少年的年纪,再想想自己从爷爷那儿打探来的消息。

「与你同桌的女人该不会就是你父亲出轨的对象吧?那个少年是那女人的儿子,你的弟弟?」

他看她的眼神多了点复杂、困惑、戒备和怀疑。

「妳为什么知道我那么多事?」

「猜的呀!」怕他不信,她赶紧补充,「哎呀!连续剧常上演这类情节,我瞧那少年和你长得有些像,而我问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又那么不自然,所以就这样猜啦!」

陆拓一句话都不说的向前走,惹来陈宜静的瞪眼。真没礼貌!

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好孤单,她不自觉地跨步追上去,要是让爷爷知道昔日宠爱的少爷变成这德行,一定心疼死。

长长的身影后面紧跟着一道细细的影子,走了几分钟,陈宜静终于耐不住安静的绕到他面前,白了他一眼。

「喂,陆拓,你干嘛不吭声的往前走?」

「妳……还跟着我?」

没料到她竟会一路跟着他走进小公园里,他以为她早离开了。

「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不能跟吗?我怀疑你的左腿根本没问题,不然走了这么长的路,怎么都不会累?」捶捶小腿,他不累,她倒腿酸了。

「那是因为妳穿高跟鞋。」他比了比公园里的铁椅。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

他眼神落在自己的腿上,沉着声开口:「十七岁那年,我陪我妈去添购我爸爸的生日礼物时,意外出了车祸,命是保住了,左腿却留下后遗症……」

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不能像正常人走路,打击相当大,因为自己的腿疾,常害他出糗,让人讥笑指点,就连交往的女友都嫌弃他。

为此,他变得畏缩自闭,开始自暴自弃,疼爱他的母亲因为自责加上担心而变得很忧郁,终于抑郁成病。

看见病倒的母亲和苍老许多的父亲,他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补救,突如其来的意外却将他砸得措手不及。 秦亚珠原是父亲的秘书,某次父亲喝醉酒,和她发生了关系,对方怀孕却不说,直到一年前,秦亚珠母子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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