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2 / 2)

这场演奏会相当的成功I现场局朋满座、座无虚席。待一切的演奏曲目结束之后,听众的安可声仍不绝于耳,于是乐团再度应听众要求演奏了两首曲子,最后一首是白居易的“花非花”,重头戏摆在大提琴手身上。

当聚光灯打在曲宓身上时,台下听众除了沉醉于大提琴略微低沉的优美旋律中外,更惊艳于大提琴手的绝色容貌,一袭白色长裙的她自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灵气。

曲震夫妇坐在贵宾席,不时听到身旁传来“那大提琴手是谁?好美!”、“这首曲子演奏得真好!”……等等的赞美声,夫妇俩频频相视而笑,心中有说不出的骄傲。

曲宓演奏着这首曲子时,心中也低吟着这阙词——花非花、雾非雾……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这不正是她和齐傲那份没来由得缘分最佳的写照?

她凄然的心情化作旋律紧扣着在场的听众的听觉神经,包括那一向要求严格的指挥都对她露出赞赏的眼光,下垂的严肃嘴角也略上扬了。

曲子一结束,台下爆出如雷般的掌声,安可声再度扬起,待幕帘缓缓的垂下又升起,全体乐团人员站在台上谢幕,一群人冲向台上献花,曲宓所收到的花束差些淹没了她,可见她受欢迎程度。

回到了后台,指挥向她走了过来。他的神情仍沉肃,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此刻他心情非常愉快,能接二连三谢幕的乐团并不多。

“好孩子,今天表现得令人激赏厂指挥有力的手掌拍着曲宓的肩。深造于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杰出音乐家要对人说出“激赏”两字并不容易。“你把情感和音乐融合得恰到好处,带领着听众进入音乐的情感世界。”

“谢谢。”曲宓开心的笑着,毕竟要受到指挥的赞美并不容易。之后指挥走向曲震夫妇。

“今天的演奏会很成功,恭喜!”曲震笑着和有过数面之缘的指挥打招呼。

“有曲将军贤伉俪莅临,当真是使演奏会增色不少。”顿了一下,他说:“曲宓今天的表现不同凡响厂

“是您指导有方——”陈亭儒客气的说。

大伙儿又寒暄了一会儿,指挥才走向其他团员。

“小呆——”陈亭儒欣慰的看着女儿。“你今天的演出令我和你爸爸引以为傲!”她有些激动的哑了声音。

继而是曲震一个有力的手掌往她肩上一拍,“我曲震的女儿真的与众不同!”生了这么一个人中之凤,任何父母都会引以为傲。

拥着女儿走向停车场,打算前往庆功宴的会场途中,口袋的一张卡片使得方才“得意忘形”的曲震想起一件事情。他急着开口:“差点忘了!”他一开口,妻子也同时想起同一件事。

“小呆,方才的演奏会齐傲有来,你有看到他吗?”陈亭儒催促着丈夫把卡片拿出来。“演奏会散场后,我们要到后台找你的时候他才把这卡片交给我们,要我们把卡片交给你。”

“他……”曲宓的声音忽地抖了起来,为了不让父母知道她情绪的激动,索性闭上了嘴。接过复着封套的卡片她并没有直接拆开,而把它放进皮包中。

“不打开看看他写了些什么?”曲震对卡片的内容有些好奇。

“大概……只……只是一些祝贺的话吧?没啥好看的。”她试着挤出自然一些的笑容,只可惜很不成功,幸好在黑暗中曲震夫妻也没发现。

他来了?!他……他怎会出席在我们的演奏会中呢?坐哪儿?她怎么会没发觉到?望着皮包她愣愣的出了神,心里头惦着那卡片中的内容。他会写些什么?想知道!真的想知道,只是碍于在父母的面前,她不能表现出对齐傲太在意,否则他们会多心。

好不容易到了庆功宴会场,曲宓对着曲震夫妇说她要到化妆室补个妆后,就一溜烟的跑掉。

要进化妆室之前,她发现化妆室的通廊尽头是个户外休闲场所,在那儿看卡片比窝在化妆室好些吧?二话不说的,她走向尽头,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几乎是颤着手,她取出了卡片,然后很快的撕开信封取出卡片,映人眼帘的是一张海蓝色的卡片,虽然在照明不足的地方阅信,仍能清楚的分辨得出卡片是海蓝色的——那颜色很适合他,不是?

淡蓝色的卡片上写着:

乐团的演出令人赞赏,尤其是你压轴的那曲花非花更别有意境!恭喜演出成功。

为你订购的大提琴几天之乐器行会送至你家,再一次为上一次的莽撞行为致歉。

齐傲

阅完了卡片上的内容之后,曲宓有些许失望的叹了口气,原以为一张卡片能把彼此的距离拉近,却没想到仍不过是张致歉函罢了。

在他心目中,他不过只是欠她一把大提琴罢了,一思及此,她心里难过得无法言喻,原来感情是如此苦涩的东西,怪不得有人不轻尝。而自己呢?不也是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枷锁?

她不明齐傲有什么好,教她才见数次面就忍不住的心动。感情这东西教人迷惘。为什么她要如此自作多情?不是告诉自己要忘了这个人吗?

望着淡蓝色的卡片她怔怔的出了神,下一个动作却是将卡片撕裂成一片片,在撕裂卡片的同时,她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溃了堤。

“忘了吧,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女人究竟有多少泪水?”

一个富磁性的声音在曲宓身后响起,她一个回头看到一脸讥讽笑意的男子伫立在她身后,他慵懒的依靠在一棵大树上,树形掩去他大半边的脸,和齐傲相同的,他有一双修长的腿。

“你是什么人?”曲宓不太喜欢有人窥视她的一举一动。这个无礼的男子更加无可饶恕的看到她在哭泣。

那男子带着笑意走向她,一张略带嘲弄意味的俊俏脸庞很难教女孩子拒绝得了。他很符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特质。

“女孩子都习惯用眼泪来解决问题吗?”男子仍是脸嘲弄的笑意。“无怪乎女人的名字叫弱者。”

曲宓一股怒气在心里正巧无处可泄,她用一种近乎厌恶的眼光瞪了他一眼,语气好得吓人,“你这种男人八成刚被女人甩了,无处可宜泄心中的窝囊气,只好找个你自以为是弱者的女人来耻笑一番。”

听她如此说,男子的笑意更深,他挑了挑眉毛,“很不幸的,你就是那被我误认为是弱者的女子喽!”敢如此跟他说话的女人,她是第一个,“女人太刁蛮不见得是好事。”

“男人患偷窥狂更是不良嗜好!”

“你很‘恰’喔!”

“你很‘チメそ’喔!”

“很合我胃口。”

“你闪到太平洋去吧!”曲宓狠狠的给了他一大记卫生眼,忿忿地离开现场。当她走进了通廊还听得到那男子的得意笑声。

“歹年冬,多疯子!”她下了评语。

天啊!她今天到底招谁惹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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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在这里能够找到你。”裴宇风在沙滩上找到了齐傲。每当在找边他可能到的地方找不到他时,来到齐家在海边的洋房找他就对了。

这小子没别的嗜好,只是对海洋特别情有独钟。也难怪嘛,“南极冰山”不是和海洋相依相偎的吗?

“找我有事?”齐傲望着海洋尽头,在那里他可以说尽心中的千言万语,而海洋也会毫无怨言的听他倾诉。

“能不能换句台词?每一次都以此当你自己的开场白,老掉牙啦!”对于这块冰,他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喂,听说母老虎找上你啦厂他口中的“母老虎”是指组织里头惟一的一朵花——黄娟。

黄娟长得漂亮,办事能力更是不输给风云组织的其他男性同侪,个性独立而火爆,因此索有“母老虎”之称。

“她接获任务了,要我在必要时给予协助。”

“她只找你?!这就怪了,同在国内,她为啥只找你不找我?这只母老虎别有用心喔。”裴宇风夸张的扮了个鬼脸,“莫非母老虎相中你当她相公?嗯……有可能喔!怪不得在总部时她除了上级之外,只愿和你偶尔开口打招呼。”

“她之所以会如此,大概是个性和我较相近。”

“你是说‘物以类聚’吗?”裴宇风笑了出来,“你终于也承认自己是‘闷骚锅’了,其实母老虎那人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个性严肃了些,我想她是挺适合笑的,像你们这种人呐,八成都是表面严肃,内心火热的。”他又开始发表长篇大论。“能揭穿你们是闷骚的不二法门就是让你们去谈一场恋爱……呃……说到恋爱,你难道还没有动心的对象?”算命仔不是说齐傲最近红銮星动?怎么看他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在他说完了一大堆话之后,齐傲却是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的远眺着远方,只在他说末句话时,齐傲眼神中有了短暂的柔情。

心动?有些事情不必说出来,有些心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对女孩子,他一定是有了想念的感觉,才短短几天不见,想她的心情却是如潮水一般,一波波的袭上他的心思、无法漠视这种心情的存在。

很刁钻的一个女孩,不是吗?不明白他怎会对如此的一个女子……动心呢?虽然他很不愿承认那“心动”两字的意义,但是,他一向不愿自欺。

一个刁钻、个性火烈的才华洋溢女子,他敢打赌,曲宓绝对是个天使与撒旦的综合体。思及此,齐傲不禁想到初相见时,他撞坏了她心爱的大提琴,她一怒之下动手打他的情形,那一掌掴得他愕然,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掴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还是个娇弱女子,这种事要是传回总部,不!不必如此多人知道,只要身旁这位惟恐天下不乱的好友知道,没几天曲宓非给传成恶婆娘不可,而自己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去,大概有事没事被拿来当取笑的对象吧?

不过,说真的,那一掌掴得够狠!也亏她动手打人之后,还能“打人喊救命”的告诉她父母,他想非礼她?!又是令他错愕的一件事。

在曲震夫妇面前,她绝对是个十足乖巧又略怕事的温和女子,她那一张斯文而我见犹怜的脸的确也容易扮演这样的乖角色,但是她一旦离开父母的视线,那张脸自然不可能变,但是,眼神马上变得聪颖慧黠了起来。照这种情形推论,她父母除了知道女儿有天生不群的音乐细胞之外,大概不知道她还有一身俐落的身手。这女孩不是个普通的角色。

“喂,你痴痴的望着远方想些什么?”问齐傲“非任务”的问题都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当在和哑巴说话。因为他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机率不会回答你所问的问题。于是乎,早已习惯他沉默寡言的裴宇风只得再问下一个问题:“对了,上一回你向我要的那张演奏会的票,有去欣赏吧?”他敢不去,自己铁定杀了他!那场演奏会的票是多少人想买却买不到的。要不是那乐团中有一位团员是官容宽老妈的干女儿,她送了五张票到官家,而裴家和官家又是邻居,官容宽送一张给自己,自己才没那张票给齐傲瞧见,而理所当然的带走哩。

“那是一场不错的演奏会。”

总算没把票浪费了!“你啥时候对音乐有兴趣的?我还以为你是音盲呢!”裴字风开玩笑的说,想刺激齐傲反驳的多说几句话。真是为他担心耶,真担心他太“懒”得说话,会不会有朝一日连人类的语言都忘光了。

叫一个横笛好手为“音盲”够教人生气的吧。一般人一定会站出来替自己的才能说嘴一番,呃……不过,这是指正常人,不包含像齐傲这种“不太正常”的人。果然,他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什么也没说。

唉、唉、令人失望!和他说话真的有够累!最气人的是,偏偏自己又欣赏这个朋友,喜欢和他说说话。不!这不叫说说话,而是对着他自言自语。唉,习惯就好。

“那场演奏会有啥看头?”唉!这话儿八成又是自言自语,裴宇风已经有心理准备,打算再找问题问他。

“团员的索质颇具水准。压轴的那曲花非花,大提琴独奏的部分相当出色。我觉得那大提琴手是真的融人了感情,令人激赏的一段旋津。”

他的话令裴宇风十分讶异,裴宇风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他。齐傲难得如此多话!他的话少有超过十个字的,如今……他居然一口气说了那么“一大段”耶!

呃,那么“一大段”文字中,大半是在赞美大提琴手,那大提琴手真的如此出色吗?出色到连惜话如金的齐傲都忍不住的赞美他?

“看来对于那大提琴的部分,你是挺情有独钟的喔。”

情有独钟?齐傲忽地心虚的看了一眼裴宇风。裴宇风对于那突来的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脸无辜的说:“干啥这样看我,听你方才对那大提琴手赞赏有加,不是你对他所演奏的部分情有独钟吗?”

原来是我多心了。齐傲心中如释重负。“她的确出色。”

提到这场演奏会,他想到了官容宽,于是裴宇风又开口:“下个星期三是容宽他母亲的生日,‘头头’要咱们选一份礼物送给她,聊表心意。”看齐傲没任何表示,他以为齐傲不去送礼,于是他又说:“头头的话也算是任务吧?你别想叫我一个人去送礼。”

“嗯。”又站在原地看了一下海,正打算进屋子时,身上的呼叫器忽地响了起来。齐傲看了一下呼叫器萤幕上的号码。

“谁在Call你啊?”裴宇风问。

“黄娟。”

听完了齐傲的回答,裴宇风嘴型立刻成夸张的“O”字型,然后嘻皮笑脸的说:“母老虎在呼叫伴侣啦?”

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齐傲径自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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