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11(1 / 2)

吕不韦坐到朱丽妍身边,看着她毫无形象地瘫软在桌案上。

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任性啊……

找了毯子,盖在她身上,她睡得香甜,一点也没有察觉。

真的是累了吧。

出使魏国,对于她这种官来说,无异于打仗。做官其实与为商一样,无非凭了一张嘴,一个脑子。

用脑子想,用嘴说。

说话不比写文章。文章写错了,可以改,可话说错了,就像你打了人,却不能给人家一颗糖,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官员的一句话,或许是一个头颅,一场战争,一个国家。商人的一句话,可以是一万钱财,一方富贵,但也可是天下生计。

商人何逊于官?可从来商为最末,而本末,不可倒置。

腰腹间,灼痛起来,昔日的记忆被他用身体记了下来。早已愈合的伤口,却时时泛疼。

他皱起眉,捂住腹部。

深吸几口气,看眼前的人儿呼吸均匀绵长。

“真是的,你凭什么睡得这么甘甜?”吕不韦伸出食指,轻轻戳戳她的脸颊。

“明明是个男人,却长得花容月貌。若生在寻常家里,定是祸水。可你却是王族……”

“你是赵相,是这赵国最尊贵的赵相。”

不知什么时候,戳弄变成了抚摸。她的皮肤白皙而细腻,手感极佳。他的手指流连不去,最后停在她的唇边

着了魔一般地将手指放到她的唇上,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微微侧身,渐渐凑近,直到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

“真香……”她在睡梦中呢喃。

吕不韦一惊,迅速退开。

缓缓将碰触过她的手压在自己的左胸上,发现掌下的心脏跳得异常,那日绝色的龙阳君对他说:“心动难求。”

自己,莫非真的动了心?对这个有时任性不讲理,有时却精明得深沉的人动心?

他是个官,是他最恨最厌恶的官。

而且他是个男人……

虽然看过魏无忌与龙阳君的例子,但他非常之确定,他不喜欢男人。

但现在,他又好像不确定了。

若非不是动心,为何会在意他与魏无忌之间的事;若非不是动心,为何会在她离开时不舍;若非不是动心,为何会天天想着念着?

该死的,都是龙阳君,不提不知,一提,天天念,日日想,他要疯了。

朱丽妍醒来,揉揉眼睛,看着吕不韦坐在她身边复杂地看着她。

伸了个懒腰,道:“吕老板好大的派头,还要我找了又等,才能见你一面。”

吕不韦不语。

朱丽妍本来还想再闹闹,但是看他的丹凤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冷漠,便心平气和道:“究竟为什么,让你这么躲着我?不仅甩下我,直接回了邯郸,我找上门来还避而不见?可是我做错了?如真是如此,你说,我改。”

她如此放低姿态,他只能说:“不关你的事,问题在于我自己。”

“是吗?”她低声道,“既然如此,就谈点公事。”

“魏国减免你的赋税,但赵国不行,你就把钱准备好,等着上缴吧。”

吕不韦眼角跳跳,“你倒是厉害。但是你将税务提高,势必会造成生意的规模减小,这样也好吗?”

朱丽妍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好?”她又将视线调到远方,“若米粮生意过大,势必会引起赵国的依赖心理,到时候因为粮食均可低价买到,而致农田荒芜。赵国,就真的任人摆布了。”

赵王当时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她忧心。

吕不韦久久看着她,然后道:“罢了,我少赚点就是了。”

“就是。”她瞟了他一眼,“你已经赚得够多了。”她摸摸下巴,“这样好了,我再加你一成税,直接交给我。”

吕不韦哭笑不得,“你这是明目张胆地要我勾结你吗?你倒是越来越精明了。”

朱丽妍闻言,得意一笑,“那是当然。”

她笑得有点嚣张,脸上带着睡足之后的红晕,大眼弯起,明显的少年心性。

但是——

耀眼,刺目,不妙!

吕不韦一时之间只想到这三个词,猛地站起,蹭蹭蹭退到墙角。

朱丽妍一愣,脱口而出:“你会轻功?”

吕不韦一手捂着脸,一手猛摇,“不会不会,你快走!”

朱丽妍疑惑地望着他,也站起来,一步步逼近。 吕不韦缩得贴到墙上,无奈呻吟:“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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