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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者从她们即将扎营的地方暴起,直击刚下马的维罗卡,

身后来的路上也被三五个袭击者堵住。

猎鹰队员迅速结成战阵将维罗卡保护在中间。

胡尔达手中的长刀一挑一挥,以袭击者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就将袭击者中的主攻手挑飞。

这柄附了风系魔法的长刀看样子与胡尔达确实很契合。

胡尔达显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契合。

她神色兴奋翻了个刀花:“正好拿来试刀!”

梅根和其他队员举起护臂防护在维罗卡身前,身后的队员与从后面包抄的袭击者已经战成一团。

维罗卡神色冷凝,举起右手

按照她们事先的安排,这次应对袭击的主攻手是她。

毕竟这次的袭击者很可能就是当初袭击麦伦的人。

她可是对“维罗卡”做出过复仇的承诺。

复仇当然还是亲自动手比较好。

之前似乎说过,法师虽然往往在防护上有所短缺,但大多数都用破坏力做弥补。

而现在有擅长防守的猎鹰队员护在身前,维罗卡可以毫无顾忌,将所有的精神力一泄而出!

第一个。

一滴水在空气中迅速凝结,在出现实体的瞬间就以肉眼难测速度穿过了一个袭击者的小腿,被击中的袭击者剧烈的惨叫着跪倒在地。

第二、三个。

惨叫令其他袭击者的挥刀迟疑了一瞬。

维罗卡右手一挥,水滴在空中划出圆弧,接连击碎了两个袭击者的肩胛骨。

第四、五、六个。

三个袭击者已经趁机扑倒队前,

维罗卡从容地召回水滴,飞速回转的水滴破开了三个袭击者的腰腹。

抱歉啊,维罗卡没什么诚意的想,应该下手轻一点留活口的。

第七、八个。

身后的袭击者越发逼近,

维罗卡侧头看了一眼站位,水滴轻松的绕了一圈,穿透了两个袭击者的臂膀。

第九、十个。

身后的袭击者向远方逃去,但是太慢了。

为表重视,维罗卡这次侧过了半个身子,水滴随着指尖的滑动,刺透了两个袭击者的跟腱。

第十一个。

已经没有更多的袭击者了,防护的战阵松开,将在地上哀嚎的袭击者们拖起来绑在一处。

维罗卡走向被胡尔达压制住的最后一个袭击者。

在维罗卡想动手之前,胡尔达持着长刀的手歪了一下,两人的武器就错开,长刀险之又险的劈向袭击者面门。

趁他躲避的侧身,胡尔达已经用左手扭住他的胳膊,脚下一转,将最后一个袭击者踹倒在地。

维罗卡站在营地中间等候,但空荡荡的营地里没有第二波袭击者。

“你们也太不讲究了,”维罗卡开口抱怨,“我以为你们会伪装成驻扎在营地的冒险者,向水源或者火堆里下毒。”

“但你们没有。”

“我又以为你们会伪装成路过的商队,打我们个猝不及防。”

“但你们也没有。”

“我最后以为,你们会趁我们放松警惕开展第二波袭击。”

“但什么都没有。”

维罗卡蹲在疯狂挣扎的袭击者面前,自言自语道:“被小瞧了呢。”

梅根走到他面前,一把掀起了兜帽。

袭击者像被戳中了死穴,突然一动不动了。

“怎么回事儿,都做出这种事了,还觉得你的脸很重要?”维罗卡好奇的端详着这张无比陌生的脸。

这句话好似又戳中了袭击者的某根神经,

他突然抬起头,怨毒的目光盯着维罗卡:“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我已经是骑士了!”

维罗卡十分高兴:“能开口就好,我还以为撬开嘴要费一番功夫呢!”

水滴毫不停留的穿透了他的指尖。

十指连心,袭击者剧烈颤抖并发出惨烈哀嚎,梅根和胡尔达加重力气,将他死死的摁在地面上。

“来,你这么聪明,还想做骑士,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吧?”维罗卡十分温柔的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袭击者涕泪横流的趴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水滴落在他的第二根手指上。

撕心裂肺的惨叫惊起了更深处林子里的飞鸟。

“原来你不知道我要问什么啊。”维罗卡惋惜的说,“但是没关系,你们还有好几个同伴呢。”

另一边,被绑成一堆的袭击者已经昏迷了一半,

还清醒的那一半闻言浑身一抖,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他:

“他是首领!”

“是他让我们袭击的!”

“他是尤里斯!”

“嗯……那么问题来了,”维罗卡困扰的皱起眉头,“尤里斯是谁?”

胡尔达小声提醒:“尤里斯就是狼群的首领。”

“咦?”维罗卡十分惊奇,“怎么直接把你给引出来了?”

“你不是做贵族的护卫去了吗?我还以为这次只能抓住几个小兵,再从他们口里打听你的线索呢!”

“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

“……在城里放出那样的消息,怎么会有人要有污点的护卫!”

“刚听到这个消息,文森大人就直接把我赶了出来!”

袭击者趴在地上怨恨的哭泣。

维罗卡听到了一个十分有上进心的男人的故事。

男人是落魄贵族之后,祖上被流放到冬青平原,从此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者生活。

但毕竟是贵族之后,男人很骄傲的觉醒了战士,成为冒险者。

但冒险者也只是流浪冒险者,没有村子收留他。

平民的小孩看不起他、商队的冒险者轻视他、守城的护卫嘲笑他。

在一次流浪中,男人听说了从都城新来的贵族,在招收本地护卫。

贵族的护卫甚至能得到骑士之名!想到祖上的荣光,男人心动了。

他心知自己实力不足,只能靠贿赂上位,于是与黑市勾结,用借来的附魔武器吸引人手、袭击村子和商队,抢劫更多的物资换取钱财。

这时他又听说,一个小有名声冒险者竟然竟然自己建立了村子!

凭什么!明明都是流浪冒险者,凭什么他被那么多村子拒绝,凭什么有人能建立自己的村子!

维罗卡沉默的听着男人嘶吼。

就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

充满希望建立的村子被付之一炬。

圆满的家庭被迫走向生离死别。

维罗卡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天的景象。

敌人攻破了防守,到处都是混乱,邻居被倒提着头发拖出家门,从小到大的玩伴在不远处发出凄厉的哭泣。

维罗卡用所有的杂物堵住了房门,无法进入的强盗们选择了放火。

房屋在箭矢和火焰中坍塌,维罗卡病弱的母亲用此生最大的力气推开她的女儿,自己消失在房梁下。

十二岁的小女孩用虎口堵住哭声,蜷缩在废墟里瑟瑟发抖。

袭击者还在头顶猖狂的大笑,烈火烧干了女孩的泪水,窒息感逐渐淹没。

“有上进心是好事,”维罗卡扯着尤里斯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会嫉妒也只是人之常情。”

“维罗卡”流出了一滴眼泪,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面孔,

“但你为什么就是不干人事呢?”

尤里斯察觉了维罗卡的关注点:“你是那个村子的遗孤!”

“嗬嗬……呵呵……”尤里斯的表情竟然兴奋起来,“就算没有我,你们村子一样要完蛋的!”

“哦?”旋转的水珠停在他的额头前。

“文森大人说过!嗬嗬……”尤里斯的眼角流出一滴泪,与恶意的表情混合到一起,显得格外扭曲,

“冒险者也好、村子也好,都是开拓冬青平原的工具!”

“开拓好的土地,就是大人们的封地!”

“嗬嗬……”尤里斯通红着双眼发出诅咒,

“用完的工具,都得死!”

“感谢你的提醒,”维罗卡闭上眼,泪珠从脸颊滑过砸落在地上,“我会去核实的。”

一蓬血花飞溅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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