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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外面的人是来抓我的?”秦悠莱不安地问道。

“为师本想替你剃度,你成了佛门弟子与世无争,他们也奈何不了你,毕竟你跟秦家的关系实在是浅薄。”

“师父。”泪光在秦悠莱的眼中泛滥着,她没想到师父竟为了她会出此下策,若是以师父原本的性子,一定会要她坦然面对。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师父对她也有私心,这样的恩情怎能让秦悠莱不感动,秦悠莱一把跪在了地上,情不自禁地哭诉道:“师父,徒弟错了,是徒弟不好,徒儿破戒,吃了肉、喝了酒。”

“你……”慧远师太一听,“你真的做了。”

“师父,徒儿错了。”秦悠莱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扛下所有的罪。

“果然是无缘呐。”慧远师太摇摇头,“你好自为之吧。”

“师父……”好听的声音掺杂了破碎的哭音,让她清脆的声音变得如乌鸦般的难听。

慧远师太失望地转身离开了,秦悠莱跪在地上未起身,她对着离去的身影轻声道:“谢谢师父的养育之恩。”语毕她慎重地磕了三个头。

她以为水月庵是她长大的地方,也将是她终老的地方,而今她该何去何从?

她的额抵在冰凉的地上,泪轻轻地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泪水在土黄色的泥土上晕开,染深了土地的颜色。

一道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她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泪珠。

“真可怜,被师父抛弃了呢。”卓烈桀低语着,伸手执起她的下颚,“怎么办,那些官兵又要来抓你,真的是祸不单行呢。”

秦悠莱倔强地把脸一歪,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着。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破戒,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已经落发为尼,他为什么坏了她平静的生活?但那时他要是没有救她的话,她焉有命哉,岂会有现在的她。

有因便有果,是她种下的因,这果便得她自己来担。

“小尼姑。”她的动作惹得卓烈桀脸色一暗,不悦地低声道:“我是来帮你的,你就这态度?”

他没想到小尼姑的身世如此坎坷,更没想到她碰到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不过任何麻烦对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便可以解决的,端看他愿不愿意。

“帮?”他亦正亦邪,第一次见面时他是一文雅书生,结果下一瞬他成了欺侮她的大坏蛋,这样的他,让她怎么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嗯,只要我愿意。”他淡笑着。

秦悠莱沉默不语。

他静静地等着她开口,只是她没有说话,只是跪在那儿。

卓烈桀眼睛一眯,沉不住气地先开口了,“我帮你,小尼姑你拿什么还?”

院子安静得可以听见树叶飘落在地,秦悠莱垂着头咬着下唇,心想他真的是一个坏人。

“谢谢公子的好意。”秦悠莱用力地咬下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她的嘴里散开,“不过我不需要。”

卓烈桀有生以来从来没有此刻的愤怒。他的好心被人毫不犹豫地拒绝,就好像有人扇了他一巴掌,他生气地一拂袖,“哼,不识好歹。”

“悠莱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秦悠莱低头轻磕头。

她的举动让卓烈桀气得瞬间眼红了,他身为高贵的王爷,多少人见了他都要磕头,可她的磕头谢恩,他不屑。

他蠕动着薄唇正欲开口,秦悠莱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起身时因跪太久而晃了晃身子,他见状伸手想要扶她,没想到她身子一侧,避开了他的手。

男人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始终用她的发漩儿对着他。

怒火中烧的卓烈桀重重地放下手,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不用抬头,不用去看,她也知道他走了,他踩着愤怒的步伐,怒然而去。

秦御史之子被流放,那么身为他血脉之一的秦悠莱也该被流放。

她双手虔诚交握,父债子还,她没有一丝抱怨,即使她对那个父亲陌生得很,她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身为秦御史之女的待遇,但她无怨无悔,谁让她是秦御史的女儿,无可奈何却不得不面对。

秦悠莱低着头站了一会儿,便想离开院子,谁知她的脚才踏上长廊的阶梯上,一个人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是去而复返的卓烈桀。 “你……”她吓得倒抽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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