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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防万一,陌千臾在生火的同时点燃驱虫的香茅,在周遭撒上石灰和雄黄,再在火堆旁烘烤湿衣。

出门前两人做了万全准备,除了急救的药物之外,干粮、肉干和水囊无一缺少,火烧得正旺,他扳开一块粗饼递给神色不佳的阿寿,她小口的吃着,但没什么胃口,面色也越来越苍白。

他感到奇怪的探向她额际,双瞳一眯。

怎么这么烫?

撩开裙子,他心疼又生气的看看被鲜血染红的绸裤。

“你实在太胡来了,受了伤居然只字不提,硬是强忍,要不是我发现不对劲,你这条腿还想不想保住……”

“我以为只是小伤口,我们又在赶路……噢!好疼……”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不泪流。

“不是不在意,你叫什么叫,都发肿生脓了。”他割开绸裤查看伤势。伤口己经感染,坏死的情况比想像中槽。

“你……你故意压它……”她抽着鼻,有些埋怨他的恶意。

“对,我是故意的,谁教你受伤还放任它恶化,不把我这丈夫当回事,若是你在我眼皮底下出事,我学医何用,贻笑大方罢了。”而且她就在他身侧,他竟没察觉她正发着高烧。

阿寿嘻嘻地开口,“我不是有意的,怕增添你的麻烦……”

天性使然,她不习惯求人,不论失忆前或失忆后。

而且血流多了,她有点昏沉想睡,脑子不甚清楚,以为睡一觉起来便会无事,因此不予理会。

他冷冷一瞪。

“现在是谁在麻烦我,你的自以为是让我更费心。”

“抱歉,我……”她面有愧色,气虚地想道歉。

“闭上嘴,别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我在生气,”听到她虚弱的嗓音,他心口不由得揪紧。

陌千臾虽然气她隐瞒伤势,但更恼怒自己的后知后觉,没能第一时间看出她的异状,及时医治。

过了一、两个时辰后,原本细白的腿儿呈现紫黑色,一条腿肿得两倍大,指腹轻轻一按,浓白稠液便由伤处流出。

不是太重的伤,可教人难忍的是心疼,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疏忽,那流脓的伤口比刀割在他身上还痛。

“奥!疼……”阿寿忍不住皱眉,盈盈水眸蒙上泪意。

他手臂绷了绷,手上一紧。

“忍着点,不先除脓你会继续发烧。”

“唔!我忍着。”可是好痛,她整个人像一会泡在冰水里,一会在火上烤,忽冷忽热,剧痛难当。

陌千臾知道她不好过,但是不尽快处理,让她继续烧下去会更危险,

一咬牙,他横下心以柳叶薄刀划开脓包,白稠液体喷出,他的手上尽是脓汁,有些还溅上衣裳。

他用白色绢巾按压,力气可说不小,使人痛入心扉。

还是忍不住的阿寿流下两行清泪,偏过头不看过于残酷的治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欠,刺骨的痛让她想抬起腿踹人。

突地她双目一瞠(chēng)。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那很脏……”她腿上一麻,颤票地一抖。

“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他俯下身,以口贴上伤处,吸吮。

阿寿受伤的部位在膝上三寸,陌千臾手指按压着伤处周围,一口一口吮着细腻肌肤,将脏血吐掉。

怕她疼,所以他动作轻柔,不厌其烦,不断重复单调的吸吐动作。直到口中的鲜血变得甘甜。

吞了吞睡液,他不经意把一口血吞进肚,以手背一抹唇,拭去嘴边脏物。

“再把这颗祛热的药丸服下,你很快就会没事。”雨势看来没有停歇的迹象,今天势必要留宿山上一晚。

看了看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阿寿一缩双肩。

“我……我吞不下去。”

“你不敢吃药丸?”他差点失笑。

“不是不敢,是它看起来很丑。”她半是庆恶,半是带看娇色的抗拒,

陌千臾感到好笑不已,却故作严肃。 “看来你需要人喂,我是大夫,举手之劳不必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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