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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长篇大论的他突然扫到长孙承音出神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大感兴味。从小到大这个表弟就是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只要是谈及国事一定全神贯注,何曾如此失态?

如今乍见表弟这模样,他忽然很想弄清楚是什么“大事”能教表弟失了神。

一喊不应,龙紫渊眸色更深、脸上兴味更浓,在众臣的窃窃私语中,他扬声再唤,“长孙爱卿!”

怎知二唤依然不应,他索性起身下了龙椅,缓步走至长孙承音的眼前,再一次地开口喊道:“长孙爱卿!”

虽然很想知道表弟到底在想什么,可堂堂一个帝王竟让臣子忽略至此,龙紫渊面子挂不住,语气中己染上不耐。

一回神便见到耀目的黄袍,长孙承音这才凉觉自己失了神,但他到底不是省油的灯,暗自调息后便自若地说道:“皇上向来处事明快,不管密函上所写何事,必能大刀阔斧的查办,事情定会迎刃而解,所以臣不用猜。”

其实这是一场他与皇上的戏,本来早该散戏,谁知他竟在作戏中出神,只好破例对皇上歌功颂德一番。

“你……”好一个四两拨干斤,龙紫渊早该知道他这个表弟不是好捉弄的。他微微敛目一叹,本想再开口讨些便宜,但在“某人”警告的眼神下,只好作罢。“那密函之中写道,希望联能割爱,好让你成为他国的驸马。

此话一出,众臣们开始议论纷纷,好好一个大国的亚相,难道这会得要出塞和亲去了吗?”

长孙承音抿唇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皇上,状似坚定地说:“皇上,请恕臣不能从命。”

“为何不能?你丧妻己久,也该是再续弦的时候了。联知道你向来忧心国事,无心于男女之情,但联也不能眼睁睁让你继续做孤家寡人。”

“皇上,巨的不能从命,并非只是一心为国。”长孙承音拱手,有礼地说道?“臣是因为早己有了心仪之人,几天前己遣媒婆前去说亲,现在只等对方应允。”

“喔!那既然对方还没允,那么事情便有转圜。”龙紫渊沉吟道。

长孙承音黑眸一眯、脸色一沉,正要开口说话,列位屏怠以待的众臣间突然步出一人,弯腰恭敬地朝着皇上行礼。

“皇上,其实长孙显相说亲的对象是微臣的女儿,微臣昨儿个已经收下了显相的订亲信物,今日也己遣媒婆将微臣所准备的信物送至东勤王府中了。”

康宗年急急说道,就伯长孙承音这块到口的肥肉给飞了,要知道,他为了拉拢长孙承音花费了不少心思,若非长女不争气早早便死了,他也不用再费尽心机让二女儿留在东勤王府,势必要夺得王爷夫之之位。

有媒婆说亲又己互换信物,认真说起来这桩婚事己算谈定了,只待择日再纳采送聘、订下婚期,他当然不会放弃。

“此话当真?”龙紫渊听闻这个消息,面容明显有些许不悦。

“微臣就算有九颗脑袋,也断然不敢欺瞒皇上。”

“这……”

“皇上,若是您执意让臣去‘和亲’,臣自当遵命,只不过……”长孙承音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龙紫渊脸色更加铁青了。

“只不过这事若传出去,就怕他国当咱们皇朝国力已经势微,所以才得靠男色求得边境之安。”

“你……”

长孙承音此话大不敬,龙紫渊自是不能容忍。“你倒是懂得对联说话夹枪带棒了,再这么下去,只怕要反了吧?”他咬牙说道,鲜黄色长袖一挥,朝着守在门外的禁卫军喝道:“来人啊,长孙承音恃宠而骄,竟敢言语冲撞冒犯联处以廷杖二十。” 禁卫军闻言,皆是面面相觑,虽然听令进入大殿,动作却显退疑,只见他们手持木杖缓缓朝长孙承音走去,但步伐却很慢,显然连禁卫军都希望皇上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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