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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点头,表示没耽误学问。“姊,那个姓夏的真实能治好你的神医吗?”

“治好我……”她抚按着老是折腾她的痛处,觉得已经没那么痛,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谁在你耳边爵舌根了?这些爱探听主子事情的奴才,真该一棒子打出去。”

汤负心冷眸横扫,伺候小少爷的阮嬷嬷当下打了个激灵,低下头,不住地拉扯发皱的衣摆。

“大姊,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以不放在心上,你让弟弟伤心了。”他微带埋怨,认为自己被轻忽了。

没有比骨肉手足更亲的人了,虽然他还有个整天爱装模作样的二姊,但是哪比得上这个待他极好的同胞姊姊。

她失笑摇头。“你这小顽皮,还没长智慧就学人家油嘴滑舌了,你现在把书读好就是了,姊姊有心护你也要你肯长进,否则这个家以后要靠谁?”

“我够大了,姊姊在我这个年纪就已经当家了,而我还捧著书本摇头晃脑,我……我不想考科举,我要像姊姊一样当家。”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为大姊分忧解劳。

“胡闹!我们汤府就指望你了,你想让娘死都不安心,怪我没让你出息,尽出不长进的子孙吗?”她还能护着他多久,若是他不求功名以荫己身,哪日她不在了,谁能挡得住席艳娘的浪子野心?

不论大官小官,有个官位便有所依靠,席家母女再横再蛮也不敢跟官老爷斗,一顶官帽是保障,保他日后太平。

如果只是平民百姓,她一死她们还不上门闹?纵使她做了再多的安排,那两人的胡搅蛮缠绝对非秋弟所能承受,加上夹在中间的父亲,为了成全孝道他会一退再退,最后退到什么也没有,任人得意的笑。

“可是你的病……”大夫说是累出来的,若能适当休养,说不定还有治愈的可能。

汤负心轻握弟弟的手,“就说没什么是,瞧你愁眉苦脸的,大姊还不会照顾自己吗?你瞧我,四个丫头伺候着,手一伸茶就来,口一张,这些零零碎碎的琐事谁敢不办得妥妥当当,还劳你烦心?”

“你什么都瞒着我,当我是学走路的奶娃儿,但我也会舍不得大姊,心疼大姊呀。”她什么都不讲他反而更着急,冀盼儿子成材。

汤知秋被揶揄得脸红,真撒其娇,摇着大姊手臂。“大姊,夏大夫真能治好你的病吗?如果是真的,我马上去给他磕头。”

“别别别……你这傻小子,别说风就是雨,大姊这身子骨是陈年痼疾了,哪能一下子就治得好,别急,慢慢来,还有夏先生说他不是大夫,以后见了人改称呼先生,他是名卜医。”她拉住他,不让他犯糊涂,真给人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下跪,折了骨气。

“是算命之类的相士吗?”他一脸惊讶,一张嘴张得老大。

看出他在想什么,汤负心王他脑袋瓜一拍。“人的命运早已注定,你别想写鬼主意帮我做什么,若是真能未卜先知,那世上还有什么烦恼事,你就给我安分点,少惹事。”

“问明白了有什么不好?至少能预做防范,我只有一个大姊,我不能失去你,就算要折我的寿我也甘愿。”汤知秋很顽固,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会去做,不管后果,他比谁都想要姊姊活得长久。

他一把挣开姊姊的手,转身就跑。

“知秋,你回来,不许去……”见他跑远,汤负心站起身想追,可一起身,铺天盖地的黑暗当头罩下,让她晕眩得几乎瘫软。

身旁的丫鬟连忙想靠近,但是都没一道男子身影来得快,娇软的身子跌入一双稳健的臂膀内,被牢牢抱起。

“我忘了知会一声,服下丹药十二时辰内忌动气、忌辣、忌荤食,仅能以蔬食清肠胃,排出浊气,方可保你心悸毛病不易再犯。”金丹对凡人的身子来说还是太烈,怕是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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