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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不睡,我没醉,你说话要算话,我藏了一肚子心事不敢告诉任何人,你不能再阻止我,我咬你……”她真的往他鼻头咬,却因全身无力而滑落,丹唇稳妥地贴覆薄抿双唇,她的咬竟成了缠绵的吻。

“……娘子,负心,你……你的手……别摸……”他涨红脸,感觉似乎控制不住自己。

“我……我不是负心,是放过他,上官错不能再爱我了,我给……给不起他要的爱,所以我宁做负心人,亲手斩断两人之间的缘分,我爱不起他,我是短命鬼,短命鬼……”她说着说着,呜咽地哭了起来,将头埋在他怀里,寻求一丝让人安心的抚慰。

“别哭了,娘子不是短命鬼,你只是早一日解脱,不受人间苦。”他苦笑地拍拍抽噎不已的人儿,可是不知怎么了,那只臂膀好像不是他的,竟好似有自我意识的将人紧紧抱住,轻抚女子娇柔纤腰。

“……我不要死,也不想死,我宁可受苦也不愿解脱……噢!你会不会热?我的脸……好烫。”汤负心摸着脸,迷蒙的水眸有片刻的清明,但猛烈的热又瞬间将她吞噬,她只想抱着某个人解热。

“你会热?”难道不是他的错觉,而是……

禄至若有所悟的看向桌上的水酒,眸心缩进,脑中浮现小白狐兴高采烈,拍掌叫好的模样。

察觉的太慢了,已遭暗算。

“阿禄,你衣服穿太多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抱着我好不好,我想知道两情缱绻是什么滋味。”她拨开他的喜袍,将手伸进去,抚摸属于男子的结实胸膛。

犹自挣扎的禄至轻轻地将她乱蹭的身躯拉远些,不想让事情失去控制,动摇心志。

可是他的坚持宛若薄纸,抱不住他的汤负心因热得受不了而自解罗衫,衣物一件一件随之落地,绣着缠枝并蒂莲的桃红肚兜隐隐而现,裹不住曼妙娇躯。

“你……你真是让我情不自禁。”唉,他不认栽都不行。

一夜,很长。

而断断续续的低吟声和粗喘声却不断地交错着……

第6章(2)

红烛燃心,滴泪到天明。

汤负心是被痛醒的,她全身上下无一不痛,一翻身,痛意由两腿间传来,让她不敢动弹,只能慢慢地等那抹痛消退,她才如伤筋挫骨的六旬老妪缓缓移动,睁开酸涩,略带红肿的清媚双眸。

映入眼中的是大红散花云纹床帐,罗纱织金垂帷以朱雀半身银钩勾住,夺目的红,淡淡的喜气,烛火烧尽的烛台,那欲散未散的醺人酒味,以及一丝陌生的淫靡味。

莫名的酸痛似乎以后腰为甚,像是有虫子爬满周身,细细啮咬,但不是难以忍受,而是说不上来的感受,有点酥麻,有点酸,尤其大腿内侧更为酸麻……

蓦地,汤负心看到贴在床位的喜字,一抹羞红漫向粉艳梨腮,她想起自己已为人妇,在昨夜成为一名男子的妻子。

“我成亲了……”

犹似在梦中,螓首艰辛地往外侧一瞧,一张阖目沉睡的俊颜映入眼眸,她心跳如擂鼓,屏气凝神不敢用力呼吸,怕惊醒了好眠的夫婿。

夫婿,夫婿……她真的嫁人了,他是她的天,她头顶上的天,从今以后有了依偎的怀抱。

她偷偷笑着,花瓣般娇艳的樱唇悄悄地往上扬,喜悦像河口的涨潮,不停地填满再填满胸口,由心脉跃动处溢出,流经眼底,眉间,溢笑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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