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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杜……杜医生,急诊室有位急诊病人情况危急,疑似心肌梗塞,陈主任请你过去一趟。”一名急诊室护士气喘吁吁地从后方跑来,在有恒温控制的室内仍流了满头大汗。

“陈主任?”又是一个找麻烦的家伙。

杜朵朵看了一眼手表,玫瑰色泽的唇瓣抿成一直线,清艳面容冷得有如北海道十二月天的冰雪。

“你们医生在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们老爷子瞧一瞧,院长呢?叫他出来,要是老爷子有个万一,砸了你们医院算是小事,还能让你们医院吃不完兜着走……”

偌大的急诊室有三十几张病床,一半以上的床位是满的,约有三、四名医生左右在各病床间走动,观察病人的症状安排治疗或转送专科医生诊断。

有便秘不顺腹痛的,有饮酒过度跌倒的,有呼吸凝窒胸闷的,有头昏目眩的,有发高烧的,有车祸受伤,中老年人病痛发作……形形色色的病人,深深浅浅的呻吟声不断。

其中最叫人瞩目的当属穿着毛皮大衣的贵妇,她从头到脚就是金光闪闪的贵气,金项链、金耳环、镶了碎钻的富贵牡丹发饰,胸针是一颗颗艳得出血的红宝石镶嵌而成的半月,手指上满是闪亮亮的宝石戒指和钻戒……

全身上下加起来超过上千万的价值,是名符其实的“贵”妇,让人一眼就能瞧出其社会地位不低,是个非富即贵的有钱人,而且肯定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大人物,不能得罪。

可是她泼妇骂街的架式一点也没有豪门世家的风度,倒像是卖地获利的暴发户,或是勾搭上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当人家小老婆才短期致富,骂骂咧咧的嗓门大得足以拆房子,一副财大气粗,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位太太请你小声点,不要吵到其他就诊的病人。”陈主任是急诊室医生兼主管,他一脸和气的好言相劝。

“我哪有吵,是讲道理,你看你们那是什么医生,我们老爷子脸色发白快没气了,你们还不赶紧给他治,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没了……”老头子还不能死,没把遗产交代清楚前这口气不可以断。

“我们医生已经在尽力了,请你再稍等一会儿,很快就能给你答覆……”陈主任摸着发线往后移的额头,笑得有点僵,明显看出正为妇人的无理取闹而无力感直线上飙。

病人家属的急切和心慌他们能感受得到,也尽量予以安抚使其安心,不致于心急失控,造成医护人员的为难。

但是遇到不讲理又蛮横的病患家属,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听规劝不说,还把所有责任往医生身上推,好像没把人治好全是医生的错,他们要负起全责,赔人又赔钱。

医生是吃力不讨好的职业,把病人治好了是分内的工作,没什么了不起,一旦把人治死了便成了庸医,不会有人探究病人的病因,即使明摆着是癌症末期,神仙也难救,都能说成是医生的错。

“不要跟我说那些五四三的废话,你们一定要把老爷子救活了,不然拿你的命来赔也赔不起。”他们到底行不行呀!怎么老头子出气多入气少,似乎快要……

有些害怕的刘菊芳神情慌张,她怕分不到财产,更怕老头子真的一命归西,她到时怎么向丈夫交代,因为是她趁大家不在时闹着要分产才把老爷子气得血压升高的……

“这位太太冷静点,你……”吵吵闹闹无济于事,医生在抢救中,她闹也不会增加成功率。

“是夫人,沐夫人。”她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市井小民的势利样。

陈主任笑不出来了。“沐夫人请到一旁等候,我们的医疗团队有一流的医生和设备,不会让你失望。”

刘菊芳不耐烦的挥挥戴满戒指的肥手。“到底能不能救说清楚,不要没本事硬要装,我们老爷子的命可是金贵得很……”

“怕救不活就转院,救护车在外头候着,慢走,不送。”

一道清亮的女嗓骤起,截断刘菊芳不可一世的高傲话语,那低冷的语气让人听出说话者的不痛快。

“你、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赶病人,我把人送到医院是看……看得起你们……啊!你、你要做什么……”眼见对方突然逼近,刘菊芳惊得神色大变。 “你话太多。”简直是魔音穿脑,披着人皮的老母鸡,整天只会咯咯咯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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