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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那美丽的花朵悄悄埋葬了她的青春,她的花样年华,对爱情的渴望,还有女人一生的幸福,她眼中的杜鹃枯萎了,不再是春天的唯一,红的是她破碎的心,白的是她流不出的泪,红与白交织成了她挣脱不了的伽锁。

“为什么我留不住丈夫的心呢……”

关月荷轻问,但没有人回答。

她是孤单的,一个人。

虽然有丈夫有儿子,但是丈夫的心有一半分了出去。

而儿子有等于没有,打小由保母带大和她根本不亲,大的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小的在准备托福,年底要到国外读书,他更是整日不回家,在外和朋友瞎混,说家里太吵,不回来了。

吵?

她都搬出来了还能吵到哪去,这里宛如一座死城。

可笑的是如今只有刘菊芳的女儿香云会来探望她,而香云的目的是她保险柜里上亿的珠宝,她在为自己备嫁妆,因此把主意打到那些昂贵的首饰上头。

“东轩,又要出门了吗?”

明明是假日,他为什么不肯留下来陪她,好歹她怀胎十月生下了他,他再不情愿也要喊她一声……

“母亲,你的痛好些了吗,要不要吃药?”恭敬有礼,亲而不近,挑不出毛病的标准问候。

是了,母亲而不是妈,他从没喊过她妈。“好多了,胸口没那么闷了,不过一吃药就觉得特别容易疲倦。”

“让马医生换个新药试试,也许母亲会舒坦些。”沐东轩面容谦和,沉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因为你没病,医生开的是镇静、安眠之类的药丸,让你好睡,心情平静,少了焦躁和不安,他在心里如此回道。

马医生是沐家的家庭医生,马家两代都为沐家服务,他是第二代,年约五十、擅长内科和妇产科。“你今天一定要出去吗?我想找个人聊聊,老是一个人闷着我浑身不舒服。”

好像被遗弃了,很凄凉。

“小舅呢?他不是专程从加拿大飞来陪你?”他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开,不做任何应允。

陪母亲?

两人都是不多话的性子,相对无语,最多十分钟就不晓得该聊什么。

一提到人来疯的小弟,关月荷就来气了。“一早就看不到人,明明还听见他嚷着什么来不及了,一转眼又不知道跑到哪里,你倒是去把人找出来,别让他四处闲晃。”

“母亲找小舅有事?”她一个人待在死气沉沉的家里也就足够了,何必再拉个人来陪葬。

其实沐东轩十分欣赏关山河疯疯颠颠的个性,有些爱胡闹,不肯循规蹈矩的坐在办公室,有着艺术家的浪漫却没有画画、弹琴的天分,追求即时行乐,爱在当下。

关山河不滥情,但很容易一见钟情,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他交过的女朋友,可是恋情都很短暂,最长一年,最短是三天,不分种族和肤色,他还爱过一个义大利男人。

不过这些都无损他的魅力,他相信美好,相信世界上每一个角落都藏着爱,只是没有被挖掘出来,他要用一生去寻找那一份属于他的永恒。

“我总要替母亲看着他,不能让他无所事事的玩乐,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定下来,我音乐界有几个朋友想介绍给他认识。”结了婚就会安分了……吧?

关月荷的想法很简单,让他的妻子管住他,用音乐来熏陶性子跳脱的弟弟,早日定下心来,不要让年老的父母为他担忧,他也长大了,得为未来负责任,生几个孩子延续后代。

“母亲不必为小舅忧心,我想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舅子是明白人,他晓得母亲的事他一点忙也帮不上。 天助人助不如自助,她自个儿都不肯振作起来,谁能帮得了她呢?无疑是白费功夫,自讨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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