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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声却是一脸无奈,「我一个姑娘家,看这么多个彪形大汉天天敲门,吓都吓死了,哪敢开门啊?」

「好。」难得和一个人啰唆这么久,连他都觉得自己今天耐性特好。「妳不知道秋老在哪里,那总该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吧?」

「储大当家,麻烦您听我说一句。」秋声突然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衬着那白白净净的小脸,还真有点说服力。「我爹每天寅时就出门去上工,要到酉时才回家,您见着他的时间,远比我见着他的时间多,您都不知道他去哪里、啥时回来了,我又怎么会知道?」

「小丫头好伶牙俐齿。」他发现自己一向震慑得住属下的威严,在她面前一点用都没有。她真的不怕他,那就只能来硬的。「妳说不出秋老的去向,恐怕我就得请妳去我那儿走一趟了。」

「走一趟?」秋声警觉地退了一步,「去哪里?去多久?」

「妳去了就知道。」储孟孙理所当然,大气不喘口。「至于去多久……端看秋老什么时候回来。」

她死瞪着他,想瞧这在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冷脸冷心的臭男人,会不会感到惭愧。

不过她显然高估了他的良知,在她的瞪视下,储孟孙连眉头都没稍动,决定要做的事,无论透过什么手段他都会办到。

知道当人质的事已成定局,一股委屈油然而生,秋声扁起嘴,由柜子上捞来父亲常用的算盘,劈哩啦地在储孟孙面前拨打起来。

「我爹月俸是五两银子,相当于一个九品官,我没他那么能干,所以一天算你一百文钱;你方才踢坏我家大门,人工加材料算你十文钱;还有我这院子里的鸡,没人喂铁定饿死的,一只就算两文钱卖你吧!你喝了我一杯茶,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姑娘我受的惊吓……这样林林总总算你个整数,先给个半贯铜钱!」

嫩白小手就这么伸了出去,在储孟孙面前摊开来。

她豁出去了!就算要当人质,也得捞点好处!

大饼和一干随从全听得目瞪口呆,一方面佩服她的大胆,一方面更打从心底担忧起她的安危。他们当家的……名声拿出去都可以镇压盗贼了,她一个没钱没势还没美色的小丫头,肯定会被当家的修理一顿。

但大出他们意料的,怒极反笑的储孟孙居然拿出一贯铜钱,放上秋声的手心。

「把人给我带走!」

「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哪……咦?」秋声愣愣地抬眼望着上方储氏商行的匾额。

方才他们一群人将她扔上了马车,就往东市直驶,害得她一惊一乍的,生怕那个铁石心肠的臭男人将她卖给人口牙子,她就一辈子见不着老爹了。想不到马车绕得她晕头转向,到最后居然是来到储氏商行的门口。

「该不会要把我放在这儿当商品待价而沽吧?」她不禁低声咕哝。

「妳放心,我是卖食材的,不卖人,再说妳全身上下才几两肉,不值几个钱,我没必要浪费时间。」储孟孙耳尖地听到了她的嘟囔,忍不住讥讽两句。

「你储孟孙只要能吃的什么都卖,谁知道你卖不卖人肉呢?」害她心惊胆战一整路。她牙尖嘴利的顶了回去。

已经好久没人这么跟他说话了,在这东市里,不管是卖东西还是买东西的,哪个人不是对他必恭必敬?储孟孙很意外她的反应,微微扬了扬眉,「小丫头,妳当真不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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