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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昀抗议的撅嘴,“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

“我喜欢先做了再说。”

算了,楚昭昀摆了摆手,“知道了,你等着好消息吧。”

隔日,周子曜从翠香楼老鸨那儿得知发生什么事,连跟老鸨发脾气的闲功夫都没有,急匆匆的赶回燕王府,将楚昭昀干的好事报与父亲知晓。

“什么?十本春宫册?”燕王激动得连手边的茶盏推倒在地也没有察觉。

这会儿周子曜反倒冷静下来,命小厮收拾碎片,重新沏了一盏茶,亲手奉上,“事已至此,父亲还是先平静下来。”

是啊,此时急也没用。燕王喝了茶,缓口气,努力平静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楚世子以十本春宫册替换一万两银子,逼着艳娘让他带人走。”

“十本春宫册就想替换一万两银子?”

“刘萧的春宫册一本值千两,十本正是万两。”

“刘箫……大周最有名的御用画师?”

周子曜点了点头,“刘箫擅长人物画,尤其他笔下的春宫册更是贵公子们的珍藏,不过,除了亲近之人,就是捧着千两寻上门,也买不到他的春宫册,也因此他的春宫册在权贵富贾之间值上千两。”

燕王脸色一沉,不能不承认楚昭昀这个算盘打得好,教他刮目相看。

“艳娘就这么轻易放人了?”

“楚世子不但给了十本共价值万两的春宫册,还给翠香楼每位姑娘各两匹江南的绡纱、两匹江北的羽纱,加上京城香妃阁的胭脂水粉,这些是谢礼——答谢翠香楼韩嬷嬷多年来对其妹妹的养育之恩。”韩嬷嬷也就是老鸨艳娘。周子曜冷冷一笑,“于情于理,楚世子都站得住脚,再说了,比起一万两,艳娘应该更喜欢楚世子的谢礼,如何拒绝得了?”

半晌,燕王气笑了,“我倒是忘了艳娘也有自个儿的算盘,若是本王太计较了,岂不是说本王惦记人家的一万两?还有,楚昭昀这个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机灵。”

“这也无法改变永安侯的嫡女曾经生活在妓馆的事实。”周子曜可不认为他们在这事上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一点楚昭昀难道不知道吗?不过,他不是花银子赎人,而是送礼答谢养育之恩,说出去就是不一样。”

燕王觉得很可惜,原本紧咬着这件事,以后与永安侯见了面,可以不时藉此狠踩一脚。

“在我看来都是一样啊。”永安侯嫡女永远抹不去待过青楼的印记。

燕王摇了摇头,“这是卖身与不卖身的差别。”

怔楞了下,周子曜终于明白了,“这个楚昭昀还真是滑头!”

“本王也真是小瞧他了。”

“不过,至少将我们的眼线送到他身边。”

这一点燕王一直都很确定,楚昭昀不会撒手不管翠香楼那个丫头,只是,楚昭昀连卖身与不卖身都划分得如此清楚,可见他详细查过翠香楼,还知道燕王府与翠香楼的关系,因此从翠香楼出来的人,无论是否与楚家有血缘关系,楚昭昀都会多一分心思。

“你以为楚昭昀不会防备吗?虽是嫡亲妹妹,不能不带回京,可终究不是一起长大的,他肯定信不过她。”

“原来如此,难怪他要搬进大一点的三进宅子。”周子曜微蹙着眉,“这颗棋子对我们来说,岂不是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燕王自得意满的扬起眉,此事他早有安排,“本王已让人跟晋阳城的人牙子都打过招呼了,本王的人可以藉此机会送进去。”

周子曜恍然大悟的拍手道:“对哦,无论他是否急着回京,总要安排几个丫鬟婆子伺候妹妹,而他带来的人全是侍卫,也只能从晋阳城的人牙子手上买人。”

“本王的人只要送得进去,多多少少可以打探点消息,就怕……”燕王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打几案。

“父亲觉得哪儿不对吗?”

“本王越想越不对,皇上将议和的事交给永安侯世子,会不会太大胆了?”燕王是个多疑的,如今牢牢将楚昭昀放在眼皮子底下,又担心会不会将此事想得太简单了,不过最重要的是,楚昭昀这个人实在禁不起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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