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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九九坐在石桌上,仰着脑袋,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真的是……皇帝?」

她声音脆嫩,好听的疑问声几乎要将周凌恒的骨头给酥化。「是。」见她脸颊被掮得一片红,他蹙着眉头,心疼的伸出宽厚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颊,轻声问她,「疼吗?自己打自己,哪儿有你这么傻的?」

「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她脸颊一片火辣辣地疼,被周凌恒冰凉的手掌这么一模,倒是舒缓不少。

「朕是皇帝,喜欢你,想娶你,又怎么舍得杀你?」周凌恒想起她跟自己求饶的那些话,叹了声气,将她揽入怀里。

柳九九坐在石桌上,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垂晃着,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揽,垂晃的双脚就像被冻住似的,吊在半空一动不动,她的脸隔着龙袍,都能感觉到他胸口的温热,如此靠在他胸膛上,让她觉得很踏实,心中忐忑被他的温柔遣散,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归于平静。

周凌恒的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低头贴着她耳垂说:「朕是你的,你也是朕的。」

这句肉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理所当然,柳九九觉得心里酥酥的,暖暖的。

他的呼吸拂进她耳朵里,不仅惹得她耳朵痒,心里也痒,她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惹得她打了个颤栗。

她吞了口唾沫,声音微弱道:「我……排骨大哥,我们这是不是就叫缘分?小时候,我记得你不是长这样的啊?」

「朕只记得,被你欺负过。」周凌恒语气认真地道。

「……」这是来兴师问罪?新仇旧恨一起算?「小时候我年幼不懂事,那时候你长得也实在……跟大黑似的,忍不住就想……」

「就想欺负我?」见她缩着脖子有些害怕,他不禁失笑,「那好,朕现在给你个机会可以再好好欺负朕,下半辈子朕都给你欺负。」

「不好吧……」柳九九心虚,小时候不懂事,现在他是皇帝,欺负他又不是不想要脑袋了。她总觉得她如果说「好」,周凌恒会翻脸把她推开,继而让太监把她拖下去斩了。这么一想,可怕至极,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看她的表情,周凌恒猜也猜得出来她在想什么。「你怕朕?你怕什么?你跟朕心灵相通,朕哪里敢对你不利?铲铲,你忘记这几日朕替你疼胸口了吗?」他抓住她的手,在自己胸口上揉了揉,「你昏迷不醒时,朕这里,里外一起疼;你受苦受疼,没有人比朕更难受。」

经他这么一说,她这才想起,周凌恒能替她受疼这一事。所以,周凌恒碍于这层,也不敢拿她怎么着吧?

她顿时有了些底气,只是随即又忍不住叹了声气,开始埋怨自己,自己这么没用,怕死又怕疼,除了会做菜,什么也不会,诗词歌赋她不成,琴棋书画也不会,就她这样的别说当皇后,当他的妃子都不够格。她有几斤几两,她自己明白。

她扬起脸,郑重其事地望着周凌恒,「排骨大哥。」

「嗯?」周凌恒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我……」柳九九顿了一下,才鼓足勇气说道:「我承认,我有一点点喜欢你,但我有自知之明,我无才无德,什么也不会,别说当你的皇后,就是当你的妃子、才人,我都觉得不够格。你让我出宫,我依旧是九歌馆的老板娘,你依然是我的排骨大哥,咱们俩还是好朋友,大不了以后你来九歌馆吃饭,我不收你钱,你觉得怎么样?」

周凌恒沉下脸,眸中温柔收起,语气冷厉起来,「柳、九、九。」他咬字清楚,拧着眉头问:「你就只有一点点喜欢朕?」

柳九九心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他多少,同他在一起时,就想和他粘在一起;离开他时,又十分想念,这种想念在她心里生根,就像有千万只蚂蚁爬似的。

蚂蚁是一点一点的啊,不过究竟有多少只蚂蚁,她也数不清楚。

「朕掏心掏肺待你,你对朕却只有一点点喜欢?」任周凌恒脸皮再厚,到底是个男人,他好不容易认真喜欢上一个女人,处处为她着想,却换来只有「一点点」喜欢,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吸了口气,将心中愤怒压制下去,问她,「在你心中,觉得是土豆重要,还是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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