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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客气了,走,我们看石头去。”

在钱三爷领路下,下了楼梯,很快到后院——前庭晒布,后院堆放各种原料,也是染色的主要地方,也就是说,味道更臭了。

钱三爷让管事打开仓库,里面大大小小的赭石,都已经凿开成十寸大小以便搬运,有些清洗干净了,有些还敷着厚厚的泥块,沾着干掉的草枝,看来是从山谷之类的地方捡回来的。

赵左熙走过去,翻起最近的那块石头,很快露出笑容,“这里,两点四线,是我们赵家的记号。”

“那我便留一块给赵大爷。”

“多谢,敢问钱三爷这批赭石是怎么来的?”

赵三爷笑说:“我们这里有条麒麟江,总有人在打捞沉船物品,不管捞上什么都在江边卖,那是我五弟出去游玩时刚好看到的,见这么多才四百多两,自然全部买下来。”

“不知钱五爷可否记得是哪个商号打捞上岸的?”赵左熙问。“这倒容易,在麒麟江只有一间专做这生意,你去渡口问,一问便知。”

解决了问题,赵左熙神色透出轻快,“我带的人手不够,还请钱三爷让人把其中一块搬到我车上,回礼等我回京城后再差人送来。”

钱三爷却是笑着摆手,“都是同行,以后若是赵家发达,还请赵大爷提携提携。”

赵左熙拱拱手,“钱三爷太客气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赵左熙便告辞了。

春分直至回到车上,又行了一阵,闻不到染布臭味后,这才开口问:“怎么不是全部还我们呢?或者我们补贴一半也行啊。”

赵左熙戳她额头,“全部还就没人愿意通知了,我在信上说得明白,只是想知道这批染色石是怎么掉的,绝无取回之意,不然以钱家的规模,直接提了也不会有人怀疑,那我就永远不知道下落了,钱三爷还给了一块,算是不错了。”

此时前头的家安大喊,“大爷,快到日落时分了,是先回客栈还是去麒麟江口?”

“麒麟江口。”

虽然已近黄昏,但麒麟江口依然热闹,江边一堆打捞上来的物品,有桌椅床铺,有锅碗瓢盆,价格都便宜。

赵左熙走了过去,认准一个工头模样的人,一口气就给了三两银子,“烦请大哥把人都召集过来,我有事打听。”

那工头一见三两银子,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当下便吆喝,把附近十几个工人都叫过来。

赵左熙连忙拱手,“有件事情想请问各位大哥,若消息有用,会另外奉送金银。”

几个人都看到那闪闪发亮的银子,点头如小鸡啄米。

“钱家五爷前阵子在这里买了一批染色石,不知道有没有哪位大哥记得这件事情?”

“记得记得!”其中一个立刻说,“那卖染色石的是个外人,不过头儿说都是讨口饭吃而已,让我们不用为难他。”

“你这么说我也记得了,那人长得有点像柱子,我们还开玩笑问他们是不是表亲呢。”

“对对对,像柱子。”

不用赵左熙问,一个大胖工人很快举手,“俺就是柱子,俺也觉得像,就过去招呼了一会,他说是从音州过来的,在这里卖了好久咧。我见他可怜,带他回家洗澡,给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还让俺的婆娘把他换下的脏衣服洗一洗,不过衣物还没干,钱五爷就把东西买走,他人就走咧,连声谢也没有。”

赵左熙眼睛一亮,“那衣服还留着吗?”

“留着咧。”

“劳烦大哥把衣服取来。”

“好咧。”柱子说完就往家里冲去。

春分见一人欲言又止,于是开口,“这位大哥,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这些对我们很重要,您想到什么都说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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