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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医生了。」他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绷带,告诉她:「放心,没事,看起来没再流血。」

「老天,那只是外表!而且你都快被包成木乃伊了,就算流血你也不知道!」她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他说:「经过刚刚那一摔,你的肋骨可能整根断掉了!」

「放心,它们没断。」他说得斩钉截铁,笑道:「如果断了,我会知道,疼痛的程度不一样。」

说得好像他很有经验——

她着恼的快步走回他身边试图扶他起来,下一秒就看见他动作小心但万分轻松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可恶,显然他真的很有经验!

「你不需要那么紧张。」他看着她说:「我很好,医生有开药给我,如果我情况很糟,你觉得航空公司会让我上飞机吗?我只是需要找间旅馆好好睡个几天就好了。」

他指指那个放在她客厅桌上的信封袋,「你的书。」

说着,他小心的弯腰拿起一旁的车钥匙,见他一副要往外走的模样,她火速挡在他身前。

「旅馆?睡个几天?你确定你这模样,有旅馆敢收你吗?」

现在她知道他为什么没去找旅馆投宿了,他自己知道他这德性,就算真的有旅馆敢收他,也要费上不少唇舌。

谁知道他何时会死在房间里啊?

瞧他一脸疲倦,双眼还泛着血丝,她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让他走出大门,他要是一出去就挂掉怎么办?

「如果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走出去,你就是个白痴!」她恼怒的看着他道:「你不想去医院可以,给我立刻转身去床上好好的躺下。」

「你没有第二张床。」不然他早爬上去了。

「我已经睡饱了!」她指着房门对着他咆哮,道:「快去!」

他认得女人歇斯底里和抓狂的模样,从小在女权至上的家庭长大,他也清楚记得不可以在这时候忤逆她们的意思,特别是他真的真的很想要躺下来倒头大睡一觉。

所以当她开始对着他跺脚啦哮时,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OK,OK,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

她额角冒出青筋,他忍住想笑的感觉,立刻乖乖转身,走入她敞开的房门,以防她忍不住拿手中车钥匙攻击他。

耿念棠走进那间整齐的卧室时,并没有太多力气去注意房间的摆设,但他还是看见了她把一对古老的泥板挂在墙上。

那泥板浮雕看起来很眼熟,他想起来那是她在伊拉克时,万分宝贝的东西。

拉玛啥咪东东的。

她跟在他身后进门,和他拿了车钥匙,到外面车上帮他拿行李和医生开的药。

他脱下脚上的靴子和臭袜子,有那么一秒,突然对自己的脚臭有点不好意思,他走进她的浴室洗脚,看见她洗手台上还摆了绿色的多肉小盆栽。

镜子里的他满脸胡碴,右眼还瘀青了,他真的很难怪她一脸惊恐,但他很清楚那些都是小伤,只是看起来有点恐怖,他对自己做了一个鬼脸,坐在浴缸边洗脚。

她的浴室很乾净,米白色的毛巾在一旁折得好好的,镜柜里有着一盒抛弃式隐形眼镜和一副无框的备用眼镜,他打开看见时,挑了挑眉。

所以,这小女人有近视。

也许他不该意外,毕竟她是个书虫,他认识的书虫大多有近视。

三百度,没有很深,也不会太浅。

他把那盒写着度数的隐形眼镜放回去,拆了一支她收在镜子后面的备用新牙刷,开始刷牙。

几分钟后,他走出浴室时,她把药拿回来了,顺便给了他一杯开水。

她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的,嘴里不时滴咕着他是个疯子,收走了床上原本的毯子,然后拿了另一条毯子给他。

他如她所愿的吞了药,然后躺上床。

能够好好的躺平,真是该死的好,让他叹了口气。

柔软的枕头有着淡淡的柠檬香。

半梦半醒间,他看见她站在窗边研究他的抗生素和止痛消炎药,然后拉上了窗帘,跟着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拎起他的靴子和塞在里面的臭袜子走出去。 听着她来来回回活动的声音,他再次喟叹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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