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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内心在挣扎,既想得到李家的财产,又希望看到别人眼中的赞扬,不认为他是没出息的败家子。

“那……这样吧,大哥,我先给你几间铺子,让你试着管管看,胡掌柜就在一旁辅佐你,适时的提醒你商场的应对进退,这样好不好?”如果大哥能成器,也许就能消除累积多年的怨气。

虽然怀疑兄长是下毒的人,想杀了他好谋夺家产,但还没查出证据时,他仍愿意给他机会,如果能让大哥重新站起、及时悬崖勒马,也许就不会再铸下大错。

“几间铺子?”李承恩的表情不甚满意,眉心皱折又多了几层,才几间?

“不过大哥得答应我,在你点头做主前,要先让胡掌柜看过买卖签约的合同,他觉得可行的话再正式谈价议货……”李承泽苦口婆心的交代,做生意不可能一开始就上手,得由老手来带。

“干么绑手绑脚的,你不相信我?”他皱眉,不快的打断他的话。

“不是不相信,而是谨慎为上,凡事多一分小心,日后也少一分纷扰,经商之道不在急,要看后续的发展和长远的规划,生意要长长久久的经营,不贪一时的短利……”

李承泽虽然不再使出昔日冷酷的经商手腕,但经营生意的概念未变,他不厌其烦的解说同行间的竞争,以自身的遭遇说明并无稳赚不赔的生意,每一行有每一行的风险,绝非货到卖钱那般简单。

此时的他满口生意经,一点也看不出傻头愣脑的样子,条理分明倾其所能的传授兄长,一双瞳眸蓝得透彻,彷佛昨夜的星辰都飞到他眼眸。

可惜他的善意,身为兄长的李承恩完全感受不到,他仍有私吞家业的野心,现在只是先以退为进的拿下几间铺子,以填补他阮囊羞涩的荷包。

“好了,好了,别像个爱念经的和尚,念得我头都疼了,东城那几间铺子和绣坊就先给我,其它你看着办。”最赚钱的店铺他要了,每天等着它下金鸡蛋就好。

即使面对兄长的不耐烦,李承泽也有他的坚持。“不,西湾的铺子由大哥接管,三个月内我要看到你努力的成果,否则我会悉数收回。”

是激励,也是警惕。

“什么,给了我又要收回?”他一跃而起,又想拍桌子大吼。

但见李怒神色一恶地往前一站,扬起的气焰立消一半。

“因为我希望你是真用了心,而非瞎摸打混,马虎敷衍,李家只有你、我两个兄弟,我不想看它在我们手中没落,甚至是消失。”他的用意兄长明白吗?

在这兄弟情义方面,他是傻了点,给李承恩糖吃,而非铁链,要是以前,他可能会将李承恩逐出家门,就算沿街行乞也不收留。

“哼!算你狠,西湾就西湾,它们是我的了,你不能插手。”聊胜于无。

他从没打算经营那几间铺子,心里想着是如何从那里拿银子,就算倒了也不关他的事,他照样过他的日子。反正李家什么没有,钱最多,大不了再另起炉灶,重开几间新铺子,他拿的本来就是他应得的那一份,他还嫌少呢!

闹了闹,李承恩终于得了便宜的离开,李承泽没说什么,反倒是从头到尾站在一旁的李怒为主子抱不平。“二少爷,要是妍姑娘晓得你给了大少爷好处,她肯定会给你不少排头吃。”

他提醒主子。

“啊―这个……呃,你千万要保密,不能告诉妍儿……”一提到叶妍,先前说得头头是道的李承泽忽地肩膀一缩,表情显得有些惊色。

“跟我说什么呀?”

一阵娇柔的嗓音突至,就见身长六尺的大男人惊跳起来,一双眼无助得很,眨呀眨地迎向一双绣着双燕戏蝶的嫩粉绣鞋……

李怒说得一点也没错,快气炸的叶大姑娘不仅给“傻过头”的李承泽一顿排头吃,还指着他鼻头大骂一个时辰,最后还拧起他耳肉,罚他抄写“我以后再也不敢自做主张了”三百遍。 以一个微不足道的贴身侍女来说,她的气势根本是大过主子,没有一点卑微恭敬。可“受害者”没说话,甘于受罚,乐在其中,旁人哪有置喙的余地,只好装做无视地任由叶妍坐大,管起自家的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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