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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对她的话,他深表赞同。

“但是等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她问他。“我曾经看过一部纪录片,当年希特勒屠杀犹太人,至今仍有许多人未找到亲人的骨骸,一等就是二、三十年……怀抱着亲人仍活着的希望好,还是找到亲人的骨骸安葬好?你认为,面对亲人的尸骨,是粉碎了希望吗?”

“抱着不可能的希望活着,才是自欺欺人,带回亲人的骨骸,面对悲伤悲伤过去了,才可以重新生活……谦一,奶奶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她语带哽咽,尝试说服他。

“就不能为了奶奶,放下你的坚持,我会陪着你的……”

她说的,他何尝不明了?

他也认为,无论答案是好是坏,终究是个答案,总比漫长的等待下去要来得好。

“奶奶还能等多久?我不想让奶奶……带着遗憾离开我……”说到最后,步薇琳忍不住哭了出来。

为了奶奶,她做到这种程度,这个女人——一定要让他万劫不复才肯罢休。

遗憾吗?

唐谦一不禁想起,父亲过世前,那不甘的眼神,透露了多少的心情?

房子没盖好,未完成奶奶的心愿、一生都在等待父亲回来,到头来,什么也没等到。

连个答案也没有。

是变心了,另娶他人?或是——已经死了?

明明有人知道答案,可他的父亲却还是带着遗憾与世长辞。

唐谦一叹了口气,亲吻她的发。“我再想一想。”

第9章(1)

想,想什么?

满脑子纷乱思绪,让唐谦一无心工作,一连刻坏了好几支笔,工作成效不彰的他,最后丢开雕刻笔,烦躁的抱头大叫。

“可恶!”

以往最能沉淀他满腹躁郁的陶艺,现在完全救不了他!从前,每当他愤怒得无以复加,怨恨凌驾于一切之上,他便会开始雕刻樱花。

把所有的愤怒,全部揉进各种姿态的樱花里,感情宣泄有了出口,以至于他笔下的樱花像是有生命般恣意盛开,姿态惊人。

但是现在,他却无法专心的将感情全部宣泄在陶器上。

日本、图、奶奶——所有的事件在脑中旋转,搅乱得他头痛不已。

“该死!”他愤怒的握拳捶桌面,力道之大,令桌上的工具全跳了起来。

唐谦一的突然抓狂,得到了师傅的一记拐杖攻击。

“嗷,痛!”他吃痛的喊了一声,回头就看见一脸平静的庙祝,拿着拐杖狠狠地再打他一记。

默默地承受下来,记忆中,他已经很久不曾被打了,小时候顽皮捣蛋,才会在捏陶时被师傅狠揍。

十五岁起,他只要捏陶心情会很平静,不受外人干扰,可以为了一个花瓶一捏就是十个小时,自十五岁后,就不曾被师傅打了。

“对不起,吵到您了。”因为他太吵了,才会被打。瞧,他竟然郁闷到这种地步,犯了小孩子才会犯的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庙祝打完后收手,气息仍是不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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