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89(1 / 2)

“既然如此,把刀拿给我,我自己来割。”鸿泽伸手将锦画手中已用火烛消过毒的匕首接过去,抵在伤口处,稍用了些力,血水已是汩汩而出,眉头紧蹙,紧抿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

锦画心里不忍,上前握住他的手臂,颤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锦画取过他手里的匕首,忍痛用另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说道:“不要看,就当是一场噩梦,很快便熬过去的。”

当锦画用力划下鸿泽的肌肤,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几乎连呼吸也停滞了,覆在他脸上的手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当将他伤口周围的腐肉清除干净时,锦画已哽咽出声,紧紧咬住下唇,肩头耸动,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鸿沉见状,深深看了锦画一眼,上前为鸿泽敷药包扎,用开了几个药方,打发宫女太监抓药煎药,回身看见,锦画握住鸿泽的手,小心翼翼地唤着他,说道:“你醒来,不要睡着,我便在这里陪你说话。你快醒来啊,醒来啊……”

就在锦画无力抵制内心悲苦,痛哭出声之时,听见鸿泽低声回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锦画欣喜,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正待说话,突见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竟是七皇子鸿洵,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屋子里神色各异的鸿泽、锦画和鸿沉,问道:“骇我一跳,我见那些奴才们鬼鬼祟祟地守在门外,只以为三哥……”

鸿洵说到这里,摸了摸鼻子,没有说下去,鸿泽难得挤出一丝笑来,又牵动伤口咳了几声,锦画关切地迈步上前,突又顿住脚步,不敢再看床榻上鸿泽的眼睛,静静说道:“三皇子既然无虞,容锦画先行告退,择日再来探望。”

“我送你……”鸿洵脱口而出,见鸿泽看向自己,又顿住脚步。

“还是我送她回去吧。三哥,你快些歇下吧,一会药煎好了你服下去便是,我明日再来为你换药。”鸿沉说罢,随着锦画的脚步走出房门。

夜色已沉,分外有些凉意,荔枝扶着锦画在前,鸿沉相随在后,一路都是寂然无声,及至到了惊鸿殿外,锦画才回转过身,朝鸿沉道过谢欲离开。

鸿沉在身后唤住她,轻声说道:“能不能不要将那锦盒还回来,就让我有个盼想,以为那样鸿雁传书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

锦画怔了怔,没有理会鸿沉的话,与荔枝径直进了惊鸿殿。

因一夜的折腾,锦画乏得几近虚脱,卧在榻上很快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脑海里却丝毫还听见那笛音凄厉,久久不散,让锦画有种窒息的无力。

到了后半夜,锦画便发了热,荔枝吓得无助,赶紧让人去通报德妃,德妃禀了赫连皇后让人请御医来惊鸿殿为锦画诊治。

因锦画有伤,又高热不退,来势凶猛,连御医都有些忐忑。锦画病重的消息传到宫外,齐氏、乔姨娘带着颜书又进宫来,连一向避退是非的素琴也得晟帝应许后进惊鸿殿探望锦画。 德妃自是没有好面色的,乔姨娘神色尴尬,一面担心锦画伤势,另一面又担心德妃因为素琴再度迁怒于自己,忧心过度,很快便支撑不住身子,德妃不便将齐氏、乔姨娘留宿宫中,只得派人将她们送回侯府,单单留下颜书与锦画相伴。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