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暴揍也先116(1 / 2)

朱祁镇挣扎起身,却屡屡失败,最后,他气喘吁吁地向着也先爬去,断断续续地道:“太,太师,我这就起来给你做饭——”

也先看着脚下向自己爬来的朱祁镇,面部痛苦到狰狞,莫名的有似曾相识之感,他连退两步,“行了!你先好好养病吧!”

顿了下,也先又补充道:“等你康复了,我就为你和娜仁,举办婚礼!”

朱祁镇:“……”

康复是不可能康复的!

他早已掌握了装病的要点:第一不可过轻,过轻等于白装;第二不可一直过重,一直过重,就会被人灌些奇奇怪怪的药,还容易叫人放弃治疗。

所以,要时轻时重,才会叫人一直挂念,一忽觉得这病转眼就好,一忽又觉得重症难治。

伯颜帖木儿,就是最大受害者。

他一天来探三次,每次都忧心忡忡,朱祁镇却觉他居心不良,不然为何有两次都在饭点前?

分明是想他爬起来烧饭!

……

伯颜帖木儿抖了抖手中的羊毛衫,又轻又薄,入手柔软,他一脸难以置信:“这小东西,真的能保暖?”

阿塔塔这些时日,笑容终于重回了脸上,笑道:“是与不是,等天凉了不就知道了!”

她摸着羊毛衫,这可是她亲手织成的,感慨道:“就是耗时间,一周时间,才能织成一件。”

伯颜帖木儿笑道:“无妨,林说了,这玩意儿,本就准备卖给大明的有钱人的,价格高点就是!”

他声音一顿,脸上显出几分忧心忡忡,“就是不知道,林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算算时间,明皇派来的大夫,也当到了——

伯颜帖木儿刚想到这里,帐外传来一声呼喝,却是他留在大同城外的属下,回来了!

伯颜帖木儿大喜:“快进来!”

下一秒,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士掀帐而入。

伯颜帖木儿脸上的笑容一滞,转为了疑惑:“大夫呢?”

那骑士神色复杂,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伯颜帖木儿:“大王,这是明皇给你的信。”

伯颜帖木儿皱眉接过信,只看了一行,他就勃然大怒:“明皇!林钧!”

阿塔塔王妃在一旁不明所以,担心地唤道:“大王——”

伯颜帖木儿已经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他把信往阿塔塔王妃怀中一塞,脸色铁青:“你自己看吧!”

话罢,他直接冲了出去,直奔明皇帐中而去!

阿塔塔拿起信,一眼看去:

伯颜大王亲启,

林钧拜上!

林某与明皇互换身份,已到了大同城内!

……

阿塔塔王妃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遍信,一连看了几遍,她依然怀疑自己的眼睛,互换身份?!

留在营中的,不是林钧,其实是明皇?!

阿塔塔王妃猛地抬头:“伯颜!”

……

伯颜帖木儿已到了明皇帐前,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如此愤怒——

他竟然被骗了!

被他看重的两个人骗了!

大兄说的没错!

大明人,太狡猾了!

伯颜帖木儿一把掀开帐帘,瞪向了裏在被中的朱祁镇,喝道:“明皇!”

朱祁镇抬起眼,看到一脸怒容的伯颜帖木儿,瞬间知道穿邦了,他也懒得起身,就赖在被中,懒洋洋地问道:“大王有什么事?”

伯颜帖木儿瞪着他,一步步走近,咬牙切齿:“明皇,你和林钧,骗得我好惨啊!”

一想到他三骑换乘,日夜兼程地追上林钧,就为了给朱祁镇求一个大夫,伯颜帖木儿,觉得自己就跟傻子一样!

朱祁镇的一脸坦然:“若不是大王硬要扣着林钧不放,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伯颜帖木儿气板反笑:“依明皇的意思,全是本王的错?!”

朱祁镇点了点头:“是的,都是大王的错!”

伯颜帖木儿再也忍不住,嗷地一声扑了上来!

朱祁镇被子一掀,灵巧地弹起,大叫:“等着你了!”

二人瞬间撕打成了一团,旁边的刘绍看傻了眼,纵他现在已经修炼得狡黠似妖,又何尝见过这等场面!

他急的大喊:“大王!皇上!”

伯颜帖木儿自幼草原上长大,摔跤是把好手,勾脚抓肘,技巧频出——

奈何朱祁镇这段时间疯狂炼体,一身肌肉强势碾压,一力硬是破了万法!

打着打着,竟是朱祁镇把伯颜帖木儿按在地上锤!

伯颜帖木儿几度挣扎欲起,都被朱祁镇生生砸了回去。

刘绍看得目瞪口呆,同时又手足无措,心中惶恐至极——

他和皇上,不会客死异乡吧?!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阿塔塔王妃急急的唤声:“伯颜!住手!”

朱祁镇和伯颜帖木儿对视一眼,忽地从伯颜帖木儿身上滚到一旁,同时哀叫出声:“大王!别打了,大王!”

伯颜帖木儿神情复杂,下一秒,阿塔塔王妃一把掀开帐帘,看了一眼后,直奔倒地哀鸣的朱祁镇,欲要扶他而起:“明皇,你没事吧?”

在她身后,伯颜帖木儿徒劳地伸出手,一脸委屈——

王妃!看看本王!本王才是受害者!

阿塔塔王妃已扶起朱祁镇,把他送到了床边,扶他躺了下去,转头怒斥起伯颜帖木儿:

“大王力气多大,心里就没点数吗!”

“明皇纵有什么不是,他现在也是在大王营中,生杀予夺,皆在大王一念之间!”

伯颜帖木儿一脸木然:“……”

叫他承认,他打不过明皇,不如叫他去死!

呜,宝宝心里苦,宝宝还没法说!

刘绍也傻了眼,心中对朱祁镇的评价,嗖地涨了一大截!

吾皇,甚是狡诈!

阿塔塔训了一通老公,又看向了朱祁镇,温柔开解:“明皇休与他一般见识,下次他若再动手,明皇只管唤我就是!”

伯颜帖木儿眼巴巴地看着朱祁镇:快答应下来!下次早点喊王妃!

朱祁镇从善如流地点头应了下来:“好的,王妃。”

阿塔塔王妃又嘱了两句,叫明皇安心静养,这才转身离去,临出帐前,不忘回头喊了伯颜帖木儿一声:“大王!和我一起走!”

伯颜帖木儿立刻跟上,待出了帐,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出帐的脚步,似乎有些过于轻快了——

阿塔塔王妃转过身,再度告诫伯颜帖木儿:“大王无事就不要去寻明皇的麻烦了!”

伯颜帖木儿:“……”

心累,不想说话。

他伸出手:“把信给我,我去找大兄商量一下。”

伯颜帖木儿刚才看完了信,林钧其实是提出解决的办法了的,只是他一看第一句,就怒火中烧,一刻都忍不下去了的——

挨了顿揍,伯颜帖木儿老实了。

也不叫侍从跟着,还是王妃看不过去,派了两个侍卫硬追了上去。

伯颜帖木儿的坐骑更胜一筹,他又频频打马——唯有纵马狂奔,任由风浪击打在脸上,他输给明皇的耻辱,才会感觉轻一些。

伯颜帖木儿冲入也先营地半晌,两个侍卫才满头大汗的姗姗来迟。

太阳还没出来,只天边有一点微光,也先还没起床。

伯颜帖木儿不耐烦地推开守门的侍卫,直接掀开王帐的帐帘,“大兄!”

下一秒,带着皮带的袍子兜头而来,接着是牛皮靴子,裤子——

“滚!”

伯颜帖木儿狼狈地退了出来,眼前依稀还残留着刚刚惊鸿一瞥的画面——

大兄的被窝里,好像是三个黑发如瀑的美人儿?

呃,比上次又多了一个。

也先很快出来,他披着袍子,咬牙道:“你小子他妈的又来干嘛!”

伯颜帖木儿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同他一样,也先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该死!明皇!该死!林!”

“大明人,都是天生的骗子!”

旁边的伯颜帖木儿立刻好心提议:“大兄!那你要不要揍明皇一顿?”

也先皱起眉头,“明皇那身板……还是算了吧!”

“我怕一拳把他揍死!”

伯颜帖木儿马上反驳:“明皇经常锻炼身体,现在身板可结实了呢,我看了信气不过,刚和他打了一架!”

也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伯颜帖木儿拍着胸口发誓:“以长生天的名义,真的不能再真了!”

也先应了下来,“好!下次我去你营地,就去找明皇!”

伯颜帖木儿善良自荐:“大兄!我同你一起!”

也先摆手拒绝:“不用!你在帐外,为我掠阵即可!别让旁人听到!”

他一个草原勇士,欺负一个大明书生皇帝,总有些说不过去。

伯颜大喜,连连点头,一口应了下来!

预订了朱祁镇牌沙包后,也先说回正事:“林说,愿意再提供两个发财点子,只要我们送回明皇。”

“你觉得呢,送,还是不送?”

纵马一昼夜,伯颜帖木儿被朱祁镇打了的羞愤早已被风吹散,他在风中冷静思考大半日后,心中已有了决断:

“送!”

“明皇一文不值,还要供他饭菜!”

伯颜帖木儿一脸嫌弃,没了林钧的朱祁镇,再去了往日温文尔雅的讨人喜欢的模样,是真的招人嫌了!

“林的点子,可值钱多了!”

反正现在,每月牛肉干的收入,就让伯颜帖木儿笑得合不拢嘴了,他琢磨着是不是再多养些牛—— “不过,”伯颜帖木儿话风一转,“把明皇送回去以前,大兄一定要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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