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南纪事(9)494(1 / 2)

重庆嘉陵江西岸,化龙桥红岩村13号,灰色的八路军/新四军办事处大楼警戒比往常严密了许多,一些客人也被谢绝妨问。

会议室里烟雾腾腾,首长们异常严肃,卷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半屋子笼着灰色的云。

因为皖南事变的发生,大家几乎都聚齐了,穆先行说道:“鄂北的冲突要首先制止,两线作战不是我们能承受,而且在鄂北我们兵力薄弱,我们停止与顽军作战不是撤退也不是失败,而是继续坚持游击战争。在皖南国民党集中了优势兵力,新四军部受到重重包围,必须通过各种手段尽快实现停火,穆先行需要找到敌人的薄弱环节突围。”

另一人皱眉道:“鄂北的事可以从速解决,但皖南现在已经出现了6个师的番号,围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环境中,敌人还在不断的缩小包围圈,如何取得敌人的设防情况呢,那人是否值得信任?”

袁青道:“综合各种情报,康咏筠可以争取,根据他平时的表现并非是主动搞**的人,虽然在他的防区大肆宣传**,可没有制造恐怖事件,过去虽然逮捕了些党员和进步分子可都偷偷放了,而且也跟我们有过多次情报合作,蒋介石下令,没有那个嫡系将领会不顾一屑,他又是被看做青年将领中的中坚派。”

饶漱石道:“那也要让他先撤军,他们是摩托化部队,必须拿出诚意。还有这会不会是他们的诡计?给我们放假情报好取得更大战果。”

袁青否定道:“我们在进攻的这个杜擎峰主力师和新40师中也打入了不少同志,有些还是是属于南方局自行派遣,南方局获得的情报来自该新40师基层,他们的没有得到积极的进攻命令而是原地防守,现在也完全摆出了防御姿态。我们基层的情报员完全可靠,而来自高层的情报首先便告诉我们敌人的番号和分部,先于我们的情报系统,我们可以有限度的跟他们建立联系,起码减少一个敌人。”

袁青的副官长期从事情报工作,同时兼任《新华日报》总编,也给大家分析道:“我们同康咏筠的合作由来已久,也从侧面验证了很多次他们传递的情报,基本没有出过问题。这次鄂北冲突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伤亡,说明更应该去争取这支部队,使之完全回到人民的一方来,他们的战斗力如此强悍,不能成为内战的先锋和四大家族的走狗。”

穆先行作为首脑知道一些绝密情报,其中来源就有胡宗南身边的人,任20集团军参谋长的郭汝瑰等,他自信的说:“虽然红娘子的情报没有传递,但是康咏筠这个人没有变,鄂北的伤亡只能说猛将对猛将,我们不能再让战斗继续下去,我个人同意暂时保存实力,鄂西根据地转入民间发展,撤出359旅718团,郝思归在信阳大悟山根据地坚持游击。”

袁青也道:“从其他国军的**门获悉情报还是赶不上战场节奏,所以我们可以用成全康咏筠的方式来换取新四军军部的安全,以小换大,还是暂时性的,从战略角度我也赞同,请同志们发表意见。”

两位领导都发了话,其他**斟酌再三也是大多投了赞成,偶有人表示保留意见,这样方案获得了通过,马上密电延安。

几个小时后,延安复电,同意战略上的暂时撤退,以小换大,毕竟鄂西根据地是块飞地,康咏筠要的是一时的业绩,而新四军每过一天便要付出重大牺牲。

会后穆先行问袁青道:“此时让“朝霞”同志暴露是不是有些早,得不偿失。”

袁青拨弄着火炉道:“应该是朝霞同志有些急了,我会命令其非得到通知绝不得再次联系,这条个渠道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何将军的进入也给我们一条明路,只是我们要很好的保护他,现在我们只接受他的情报而不反馈这样便也不会令人追踪。发给他的电报都由新九军的人做便可。”

新的密信交给了何基沣的联络员,通过康咏筠部署在重庆的电台给新九军军部转发过去。人员均是康咏筠训练,绝对可靠,而且从内容中也找不到倾向共方的踪迹。

何基沣收到电报便亲自呈交康咏筠:“伯君,红岩来电,同意我们的提议。他们将撤离武装,但要我们先撤军,因为我们人多装备好,他们会暂停一段时间的活动,让出鄂西根据地,同时让我们提供能掌握到的所有三战区情报。另外他们说牺牲太大让作出补偿。”

康咏筠随手“叮”的一声蹭燃ZIPPO将电报烧了,笑道:“补偿?摆脱是我们进了他们的埋伏圈好么,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在挨打,他们的牺牲都是进攻发生的,这不是瞎扯淡么,那不可能,我康某人的武器和医药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已经做了很大诚意,要想真围剿他们,哼哼,一个也跑不了,直接让孙抚民一个师全办了,就不会派这两个师,我有人有实力本来可以自己打,只是想烧死点人,训练官兵不易,完全是为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提供三战区情报,告诉他们全按我说的办,他们先撤军,我们只做象征性追击,其他没有余地。”

何基沣琢磨下觉得自己也不能老帮着延安说话,谁让自己是副军长干笑道:“不如这样,夹层里的新四军先撤,然后被围的搜索营后撤,然后共军全部撤走。你看怎么样,这样谁都有了面子。”

康咏筠无奈道:“何大哥,你说面子,我还输了里子呢,看在你过去帮我那么多的份上我答应你一次,可别让共军伤了兄弟情分,我还指望你帮我打鬼子呢。”

见他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何基沣明白这完全是换自己人情,以后就别让兄弟我难做,人家好心把自己弄来也不是听对手戏的,难道说对不起我是党员?何基沣拿起铅笔拟了回电给康咏筠过目,他点头后便给重庆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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