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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楚岚问我要去哪。

  我说任何地方。

  大漠,雪山,戈壁,海滩……

  去任何我们能去的地方。

  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

  去天涯海角。

  至此终年

  我和张楚岚在一起很多年。

  所有的朋友和家人都知道我们关系,尽管我们谁都没有说。

  过年的时候,我会回家,也会带张楚岚去我家,张楚岚七窍玲珑心只要用心讨好人,没人会不喜欢他,只除了面对我母亲时会表现地格外无措。

  他生下来就没有母亲,长大了除了冯宝宝也没有亲近的女性朋友,不晓得该怎么跟女性相处,面对她们或活泼或细腻,总之真诚又充满善意的问候时会表现的格外无措。

  嘴像锯了木头一样,对着母亲的好,就只会说谢谢。

  但守夜时,拿着母亲给的“压岁钱”在我的怀里睡得格外熟。

  我们除了过年回北京,其他时间都在外面游荡,在草原待过几年,腻了,就又往雪山跑,不喜欢了,又跑到大漠里去,我觉得入世得跟人多多接触,不能老在没人的地方晃荡,于是我们又去了繁华的人间。

  张楚岚兴趣爱好一个也没有,努力培养了,也是三分钟热度,他聪明,学什么都快,但比一般人更少有所谓的成就感,所以一但学会了什么就不再爱碰了。

  就像他明明什么菜都会做,但根本懒得动手,就算饿死了也要等我回家做饭。

  仗着我不会真让他饿死。

  我们没有工作,没有任务,更没有恩怨需要解决,人生清单上除了彼此是一片空白。

  所以,两人时常手牵手在街边慢悠悠地晃荡,看着人来人往,看着车水马龙,看着形色匆匆,感觉时间被放的无限地慢,岁月悠长。

  说话做事随心所欲。

  常常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张楚岚跟我有一回回家路过一个公园,闲来无聊跑去跟别的大爷下棋,我下几局就不太行了,干脆利落地认输,溜达到张楚岚身边当他的狗头军师。

  张楚岚不听我指挥,手里一边转棋子,一边跟我闲聊今晚要吃什么。

  我说他没追求,与其想迟早发生的事,不如想想眼下这局棋。

  他反驳我没眼光。

  “比起未知的晚餐,眼下的这局棋才是既定的事。”说着,跳了一子,将了对面人的军。

  我目瞪口呆。

  他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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