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 / 2)

  于是他说:“我去买把伞,你在这里等着我。”

  他竟然要把一个omega,还是一个正在接受看押的omega单独留下。

  他是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还是不在乎会发生什么?

  张楚岚仔细观察王也,看他脸上担忧的神色,反应过来,这家伙还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啊。

  他望着王也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外面的雨,心道,你撞大运了啊,张楚岚。

  王也走后,就再没人能监视他,大雨之下,广场也空无一人,没人能及时发现他。

  他只要此时逃跑,天高海阔,就再也不用被关起来等待alpha的挑选,从一个笼子再转到另一个笼子里去,他会获得真正的自由,对他来说,自由这种奢侈的东西,即便只有片刻也足够了。

  他在狂喜中,踏进了倾盆的大雨里。

  激烈的雨重重地打在他身上,他却觉得畅快,黑沉沉的乌云遮住了天,阴冷的雨蒙住了地,天和地都被盖住了,他却觉得格外放松,他踩在水坑上,溅起一池污水,而他也和这滩污水一齐乘着风,背着雨,去自由的彼岸。

  他从这里离开,一路奔跑,为了关住他这个疯子,他一直被关在一间几平米的狭小的房间,长期疏于锻炼,他肌肉已经逐渐萎缩,再不复之前那般健壮,可他拼尽一切奔跑,竟然还能跑出个人样。

  他跑过人来人往的广场,跑过车水马龙的公路,跑到人烟稀少的胡同巷子里,踩在青石台上,发现石阶旁一根根绿草坚韧又顽强地钻出来,在雨中摇曳生姿,他惊讶地看着它们,说:“你们真是草里的异类。”

  “不过,我也是异类,”他说,“我是异类中的异类。”

  说着说着,他笑起来,那不是个应付人的浅笑,而是酣畅的大笑,他像是在沙漠中终于找到水源的旅人,喜不自胜。

  他活泼地跳起来,四肢夸张地扭动着,在雨中跳着舞。

  但那与其说是个舞,不如说像个祭奠的仪式,他在吊念早已死掉的原本的张楚岚。

  他这样开心,自然被脖子上从未拆掉的监控器察觉,那个小玩意除了防止他再发疯往脖子后挖腺体之外,也是为了监视他的情绪、窥探他的意识、抓取他的行踪,他不管跑到哪里去,最终都会被抓住。

  因此他从始至终都在人的凝视之下。

  脖子上的监控器的显示器开始发红,闪着红光,发着警报。

  与此同时,王也焦急的呼唤声也传到了雨中。

  张楚岚停下了舞,仔细去听王也的声音,发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喊:“张楚岚!”

  张楚岚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逐渐发烫监控器,他很清楚这玩意开始倒计时了,如果在倒计时的时间内,他没有回到王也身边,他就会爆炸,把张楚岚炸的血肉模糊。

  是选择奴役的生,还是选择自由的死。

  张楚岚考虑了良久。

  在王也越来越近的呼唤声中,他变得越来越迷茫,却也越来越清醒。

  凭什么一直要我一直做AB项的选择题?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