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这正和命理学的理论不谋而合,命理学何尝不是人的个体和这世界的整体相互联系和作用的媒介,人的五行金木水火土又何尝不是互相制约互相影响,命理学和哲学都遵从规律,遵循事物发展密码,是基于自然界五行阴阳学说的一种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哲学观念。

靖娴看两人谈的这么投机,她一向信服予柯,不免也开始对他俩说的玄学半信半疑起来,跟着也拣了几句听听。一个半小时的马哲很快下课了,几个人道了别,相继离开教室。

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以后,大家在离系院近的第三食堂就餐,然后返回宿舍午休。

下午两点,予柯见当天没课了,便起床梳洗,准备去市中心艺术用品一条街添点舞蹈衣物。本打算叫上靖娴一起,但她睡的跟猪猡一样,叫了两声没反应,予柯也就作罢,径自乘车去了。

市中心在嘉南,这边是市区最繁华的地带,但它的繁华不同于大都市的嘈杂无章摩肩接踵,而是有属于它的悠闲情调,独特韵味。这个城市最令人放松和舒适的地方就是时尚元素也有,古典韵味也有,就是没有一幢幢令人压抑窒息拥挤的高楼大厦,无论纵向横向,空间感都大大的,苍翠挺拔的大树到处可见,道路两旁的花香贯穿整个市区,予柯坐在靠窗的公车上,贪婪的吮吸着玉兰和紫荆的花香。

到达舞蹈用品店,琳琅满目的商品映入眼帘,予柯边欣赏边挑选需要的物品,这时背包里的手机声响起了。这是上大学第一周在学校办理的小灵通,大学生几乎人手一部。平时也没什么人联系,突然响起,予柯还很不适应。从背包里翻出来,按下通话键,电话那边传来靖娴的声音:“予柯你在哪里?赶紧回来,上主专业课!”

予柯疑惑的回道:“今天不是没课了吗?”

“是没课,本来是没课。但系里刚通知林欣,下午咱们的主专业老师要求上课,对我们班整体情况摸个底,你赶紧的回来!”这边的予柯还一脸懵,那边的靖娴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行了,我知道了。”予柯赶紧将选购的舞蹈衣物付了款,便走出店门拦车往回赶。从市中心到院系,最少也得二十分钟,这还是打车所用时间,如果坐公车再从学校走到院系,那得双倍时间。想着,便直接坐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往院系教学楼开去。

车停到舞蹈系门口,予柯赶紧往舞蹈室奔去。低头上台阶时瞥见自己身上穿的裙子,忙拐到东头的更衣室将自己刚从舞蹈用品店购置的衣物换上,又将散落在肩上的秀发挽成一个舞蹈生独有的髻,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瞬间一袭淡蓝色练功服贴身的予柯亭亭玉立在镜前。一张小而秀气的脸一展无遗的映在镜子里,光洁柔和的额头明亮平滑,一双眼睛如梦如幻,腰间系了同色系的短纱裙,腿上是雪白的练功袜,为了省时,连舞鞋也换上了,更衬托出她修长优美的肢体,一双纤细的小手剔透如雪,整个气质甜美清纯,耐人寻味。

收拾完毕,予柯赶紧往练功房赶。这时已经离上课过去二十多分钟了。

院系最初是想让景琛带大三和大四的课,但景琛仔细斟酌,最终选择了大一新生。一来能够跟自己循序渐进系统的学习,二来新生的年龄不大,可塑性强。

周一他看了排课表,整天都没有他的课,再看看自己带的这届舞蹈班,下午也没有任务。便临时起意,让院系通知1班班长三点到系,想对这届新生有一个初步认识和了解。

通知的是三点到达,下午两点半,景琛便早早等候在民舞舞蹈室。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接近指定时,学生都陆续过来了,当看到潇洒俊朗、仪表堂堂的景琛站在舞蹈室中央,学生们终于相信了院系近日来的传言,都不由得兴奋喝彩起来,原来传闻中鼎鼎有名的研舞院高材生真的花落1班,一群女生叽叽喳喳暗自高兴。

景琛望着这群活泼天真的孩子们,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凭着多年的专业经验和功底,景琛一眼便看出这29个孩子的舞蹈整体素质和条件,嗯,相当不错,这得归功于院系甄别人才的犀利严格。这样齐整统一的水平,训练起来很容易上手。

景琛朝29个学生再次望过去,确定了他潜意识的那份“期望”并不在里面。果然,“面纱”少女不是艺术生,不属于舞蹈系。一丝失落感蔓延心头…

“陈景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陈景琛摇摇头,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迅速调整好状态,景琛开始组织学生列队,简单介绍了自己后,便按花名册边点名边用心记住每一个学生的名字。

“程靖娴!”

“到!”

“任淼”

“到!”

……

“韩予柯!”景琛在叫了一串名字都顺利得到回应后,当叫到韩予柯这个名字时,没有人给出反应。

景琛继续叫了一遍韩予柯,全场依然是鸦雀无声。程靖娴刚想举手示意欲说明予柯的情况,这时,舞蹈室门被推开了。

一张羞涩天真的脸庞映在门口,女孩柔声道:“报告老师,我迟到了!”

景琛朝门口望去,只见女孩满脸笑容,娇羞又纯真的看向他,那一刻,日光璀璨,而他只看到发光的她。时间在流逝,而他只觉得万物于静止…他的目光就那样被她吸引,痴痴停了几秒。后来他说,那一眼,遇见她,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一见钟情、情溢四季,千里山水藏于心,她藏山水里。

伫立于自己眼前的分明就是“面纱”少女,他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韩予柯,原来她叫韩予柯,“昨日南园新雨后,樱桃花发旧枝柯”,他想起了张籍的《和裴仆射看樱桃花》,又想起了她那天在小食店对樱花气节的一番自语。

“老师!”予柯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唤了景琛一声。

景琛回过神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怎么这样心神恍惚。立马收回思绪,不露声色的对予柯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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