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已经猜到真相了吗？（1 / 2）
“报告，我们从七楼厕所的水箱中找到了一件衣服。”
这时，两名警员挤开人群，提着一个装了件被水泡得皱巴巴、棕色西服的证物袋来到前川警佐跟前，大狼狗警官皱着眉接过，发现找到的东西和自己想的区别太大，只得疑惑地向下属询问。
“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物品吗？比如一副手套……还有其他楼层的厕所和垃圾箱翻过了吗？”
“除了其他公司上锁的办公场所，六楼以上的公共区域基本排查过了，目前只找到这件可疑的衣物。”
前川警佐不知道怎么继续，转过头，视线在面带笑意的青木良和不苟言笑的狐狸少女脸上移动。
“不用找了，再往下的楼层也应该找不到了，凶手在离开办公室后很及时地处理了作案工具，像手套这种体积不太的物品轻易地就能冲入下水道，现在估计都快到横滨的排水系统中了……”
停顿片刻，青木良又指了下证物袋，淡淡开口：“你们看，里面的衣服都起沫了，要是你们警方再磨蹭个一时半会，或者调查完现场后直接回警署，下次来就算真凶承认自己犯罪，以无罪推定而言，你们也将永远无法逮捕凶手！”
“……”
这句话前川警佐不爱听，但也无可奈何，他认出了衣服上沾的沫子是像洗洁精一类留下的泡沫，具有干扰鲁米诺检测的能力，泡久了还真有些麻烦，凶手明显在消灭这最后的一点线索。
虽然前川对青木良敏锐的洞察力有些佩服，但耐不住这小子动不动嘲讽一下人的性格，只得用忿忿的目光瞪着他。
“那这件衣服……”前川警佐沉住气问。
“提供证物信息的事情完了，接下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已经结束了。”
青木良伸了伸懒腰，把双臂盘在脑后，语气渐渐变得慵懒。
“是啊，可以结束了。”狐狸少女读懂了少年的意思，流畅地接过话题。
“你们……什么意思？”
小岛夫俊雄仍旧一字未发，旁边一直替他辩解的丸山主管却是脸色变了，从他的表情很容易就能发现端倪。
“丸山主管，我猜你和小岛夫先生是好友吧，好友平日里工作穿的衣服和突然某一天换了件新的正装，你应该很容易就能分辨，我说的对吗？”
狐狸少女循序渐进地开口，丸山主管却沉默了，他的手在颤抖，看向自己好友的目光也犹豫起来。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件藏在水箱中的正装就是小岛夫俊雄的吧！尽管已经处理掉了作案工具，又安排好了两个替罪羔羊，但仍旧藏匿它的原因，大概是为了掩盖它的口袋中曾经装过某件沾上被害者血迹的手套吧！”
虽然没人当捧哏，但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完，狐狸少女看向小岛夫俊雄，斟酌了一会儿言辞道：
“小岛夫俊雄先生，你考虑得很周到，这件衣服和你身上的衣服是同一款式的，我想应该是为了不引起公司其他员工的注意吧！不过你却忽视了一点，你的衣服太新了，比刚入职的员工所穿的正装还要新，说明这是你最近买的，但你的领带却有些变色和磨损，说明你是临时更换的新西装，根本没想过更换领带，这也是我很快便注意到你的原因。”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尽占，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这种犯罪技巧都堪称精妙。熟悉被害人的秘密，利用了台风天气，更是准备好了被看穿后的另一层假象，最后甚至在警方到来之前，或者干脆就在警方面前从容不迫地销毁罪证……只要警方无法当场看穿谜题，时间一久，你或许真的就完成了这场无罪谋杀。”
“另外看丸山主管的眼神，你应该在什么时候就意识到了吧！”
山丸主管的样子很有问题，说不定对方还存在帮凶的可能，至少有知情不报的嫌疑。
瞅了眼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以及丸山那憋得难看的脸，还有小岛夫俊雄始终没啥变化的表情，凶手还不打算认罪，狐狸少女只得轻叹了口气。
“前川警佐，衣服上应该还能提取出被害人的血液，另外仔细找的话，凶手残留的毛发或皮屑也可以找到，这些足够定罪了吧？”
“足够了。”
得到了前川警佐的回应，狐狸少女打了个哈欠，但不知为何突然瞄了青木良一眼。
茶褐色眼珠转动，刚想说些什么，丸山主管干笑一声，突然发神经似抓住好友的肩部剧烈摇晃，两个人的体型差距比较大，小岛夫俊雄被摇晃得难受出声。
“你这个家伙，明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你有什么胆子杀人！你告诉我啊！”
丸山主管恨铁不成钢地攥着小岛夫的衣服，吼着，唾沫星子横飞。
“瞧瞧你那副样子，你女儿被小混混殴打进了医院都不敢报复，也难怪你老婆会抛弃整个家庭离开……你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是一个没卵蛋的乌龟！看在二十年好友的情分上我帮你解决了一次又一次的问题，你呢，为什么要浪费我那么多精力做出这么傻的事情！”
说着说着，这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就打算揍人了，好在有警员及时制止。
丸山主管奋力地甩了下手，充血的眼珠看向前川警佐，压制着情绪道：“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个懦夫会是凶手，在证据检测出来前，我会请律师……”
“不用了，代行……社长就是我杀的。”
终于，这个矮瘦中年人开口了，当他承认时不少抱着警方仍可能出错的围观者都惊讶起来，看来他们很清楚小岛夫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在说什么啊！”丸山主管吃惊，声音都有些发颤，“我虽然也知道柴田社长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从来没对公司内部的员工做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和你有仇？”
却见小岛夫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起另一件事：“上个星期，美柚去世了，等警察找到她的时候是在一间离家不远的废弃仓库……”
“什么？你女儿？为什么你没和我说这件事？”丸山主管愣了愣。
“哈哈，有什么用呢？警察没办法找到凶手，就算找到了美柚也不可能回来了，或者我就是你口中说的懦夫吧，事后连报复都不知道怎么做，要是那天，要是那天……我保护不了最重要的人，这样的我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小岛夫声音颤抖地怪笑了两声，暗淡无光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猩红。
“害死你女儿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以前伤害过你女儿的混混，你女儿应该奋力反抗过所以才导致重伤住院，而加害者在往后的时间里对同一人再次下手的可能性也更高，应该属于一种通过强行让被害人感到恐怖、屈辱、痛苦而满足自己变态欲望的施虐心理。”
青木良皱了一下眉，本该安安静静的他不合时宜地插入话题。
“不过，这难道就是你杀害柴田弓介的理由？他在里面属于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