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剑神秦风的往事（2 / 2）
有心起身协助师父退敌，然而身体已不听使唤，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扑通一声伏倒在地，下一刻，便晕死过去......
当秦风再次睁开双眼时，迷迷糊糊地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只觉身体虚弱无力，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隐约间在耳边听到有人高呼“师兄醒啦”！恍惚中又看到一个人影飞快地窜出屋子，不一会儿便引来了一众人围坐在床榻旁。
随着视线渐渐恢复，房间中的陈设也清晰起来，原来这正是自己曾经在水月庄居住的房间，屋内一尘不染，整洁如初，这几年原来一直有人在细心打扫这间屋子。
身边守候的几人也终于得以看清，不是别人，正是蓝月夜与卓不凡，还有一位则是神剑阁的段振南。
秦风心中一紧，惊讶之色溢于言表，此时突然回想起，在失去意识前，司空见为其舍身奋战的画面，想到这里，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条件反射般想要起身，奈何伤势太重，身体还无法动弹，只得焦急地询问蓝月夜师父的状况。
原来秦风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今日才刚刚醒转。
当初他负气离开水月庄后心中积怨难返，但当冷静下来，反复琢磨师父对他训斥的那番话，分明是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而卓不凡似乎也把他打醒了，不禁开始反思：可能真的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一路走来才会一错再错，现在这种结果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反省至此，顿时想折返回去跟师父磕头认错，可转念一想，就这样回去岂不是颜面无存？更何况已发誓不再回头，又岂可自毁誓言？
到底是去还是留，一时之间难以抉择，也正因如此，他在镜湖附近盘桓数日，并未远去，同时给自己定下了七天的期限来考虑这个问题。
漫长的七天过后，万般无奈之下还是做出了离开的决定，他不想再给自己留任何回头的余地，作为水月庄的大弟子，堕落至此也没脸再回去见师父及众师兄弟，心神恍惚之际，这才遭了杀手的暗算。
而出门一路打听爱徒下落的司空见也及时找了过来，危难之际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秦风，他拼死杀掉了其中一名杀手，另一名杀手被重创后极速逃离，可司空见也因此身负重伤，浑身多处创口流血不止。
司空见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而是在危机解除的瞬间跑去查看秦风的状况，观其脸色铁青，怕是毒素已进入五脏六腑！来不及多想，他强忍着剧痛，吃力地将秦风背起，朝水月庄方向一路狂奔！
然而长时间的负重急行导致浑身的伤口崩裂，鲜血如涌泉般溢出，身上的青衣早已浸染成一片暗黑，身后也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红足迹。
当他背着秦风颤颤巍巍地走到主路时，由于失血过多，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万幸此时遇到了正赶往水月庄拜送逍遥子六十大寿请帖的段振南。
此时的段振南只有十八岁，眼前的这一幕令他惊骇万分，只见他飞速跃下马背，上前一把扶起了倒地的司空见，轻轻将他唤醒，而司空见在看到眼前之人正是年少有为的段振南时，心里的大石也落了地，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用尽最后的气力嘱托道：“立刻...将秦风送到水月庄...交给...蓝月夜......”
说完便断了气，惨死当场。
好在年纪轻轻的段振南处事镇定，并未慌张，他将身上所有的银子一把甩给了围观的几个路人，叮嘱他们：务必将司空见的遗体护好，如有差错必来问罪！
虽说段振南年纪轻轻，但却思维敏捷，处事果决，言行举止间自带威严。
几个路人见此情形也未敢多言，忙收钱应允。
段振南终不负司空见临终所托，快马加鞭及时将秦风送到了水月庄，并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蓝月夜的救治，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治疗，其身体的毒素已全部祛除，但奇经八脉受损严重，今后无法再修习炼力，手筋虽已接续，但此后不能再提拿重物，更别说挥剑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风始终昏迷不醒，卓不凡则每天守在病榻前，为大师兄换药包扎，擦洗身子，可以说照顾得无微不至，因为在他看来，秦风的出走与司空见的死都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每每念及至此，都感到愧疚不已，只希望能为秦风多做点事来弥补过错，心里也可以寻求些许慰藉。
得知这一切的秦风懊悔不已，不禁失声痛哭，此刻更是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他无助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向师父的在天之灵忏悔，直言贪图名誉、傲慢自大的自己根本就不值得拯救！他痛恨自己，厌恶自己，认为最该死的也是自己，大喊着多么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回师父，嘶哑的声音里堆满哀伤。
就这样，在痛苦和悔恨中又过了一个多月，秦风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一天，他再一次来到师父的坟前祭奠，自从他伤愈能独立行走后，便每天来到这里，一跪就是一天，有时见他痛哭不已，有时见他沉默不语。
司空见的死令整个水月庄都蒙上了一层阴霾，但逝者已矣，众师兄弟们都不忍心见秦风如此悲痛，又怕他大病初愈再次伤身，每次都是蓝月夜与卓不凡劝他到很晚才肯离去。
然而今日二人再来劝他的时候，秦风却坦然地向他们辞行，并对自己当初的无礼行为虔诚地致上歉意。
随后他又说出了自己今后的打算，便是用余生努力拼搏，开一间大的客栈，让天下间的穷人都能够寒有衣穿，饿有饭吃......
听到这里，本想规劝其留下的二人却双双怔在原地，因为“让天下间的穷人寒有衣穿，饿有饭吃”正是司空见常跟弟子们提及的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