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戏(1 / 2)

  真定大长公主未将话说透,深看长亭一眼,“休与此等贱民来往甚密了...那个青梢是,胡姑娘也是,等回了平成,赠与银两钱财,便就此别过罢...”

  “是祖母口中的贱民救了您的孙女一命,亦是她在来敌之时毫不犹豫挡在阿娇身前。”

  长亭缓声应道,“一路艰险,祖母不问,阿娇自然不说。阿娇不说,祖母也没办法意识到阿玉予我们的恩德,是阿娇的错。至于青梢,阿娇本与她不甚相熟,祖母无需挂心。”

  是软话,可一点儿没应承下她的要求。

  真定大长公主沉默半晌也再不出言强求了,携娥眉拂袖而去。

  小长宁一直无话,直到真定大长公主背影渐远,方扯着长亭的衣袖摇了摇,“...祖母不让咱们和阿玉阿姐说话了?”

  “没有。”

  长亭摇头,轻轻蹲下身来,与长宁平视,温声道,“阿宁,若祖母不许你和阿玉说话了,而长姐准允,你会听谁的话?”

  “长姐的。”长宁未带犹豫。

  “那如果祖母让你吃黄果,还是长姐希望你用山楂呢?你听谁的?”

  “长姐的。”

  长宁想了想。斩钉截铁道。

  “如果祖母——”

  “都听长姐的。”

  小阿宁眨了眨眼,语气坚决地出言打断,紧紧握住长亭的手,目光沉凝地看着长亭。语气坚决,“长姐不会害阿宁,长姐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阿宁活,而别的人,阿宁没有看见过,所以不会相信。”

  长亭宁愿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可真定大长公主对长子身亡的痛,敌不过“以大局为重”的顾量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陆绰的死都不能让大长公主狠下心来直面次子,更何况她们这两个微不足道的孙女,陆纷若起心着意加害,真定大长公主将才所说的“相依为命”。不过只是空谈罢了。

  “谁都不要信任,就算回了陆家也记得谁都不要信任。”

  长亭将幼妹搂在怀中,“除了我、阿玉阿姐...”

  小长宁将头憨憨地搁在长姐的肩头,默声默气儿地静听下来,后言入耳却再未闻其声。小长宁以为长姐这是说完了,便大张嘴正欲朗声应个是时,长亭又开口了。

  “除却我、阿玉还有蒙拓,谁都不要相信。”

  长宁下颌一张,“是!”

  再仔细一想,这蒙...蒙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来着?

  嗯,好像是送她们到冀州的那个头头。和岳番哥差不离的岁数,长得高高大大的那个阿哥吧?

  小长宁脑子里再将蒙拓的相貌模模糊糊过了一遍,重重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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