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再探(上)(1 / 2)

  管事忙佝首,快声奉承。

  为首之人再轻哧一声,吆喝着另外几人躬身窜墙角飞快远去。

  月色浓稠,管事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人飞檐走壁好不快活,心里暗叹一声,天下才人皆为利去,天下好汉皆为利往,这般好功夫在公侯士家之中就他娘的是个跑腿的...

  大红灯笼一晃,管事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将信封兜子揣在怀里头,小跑向里头去。

  周通令接过牛皮信封,“喀啦”一声把信封口撕开。

  里头有三页纸。

  周通令再反手一倒,有东西“咣咣当当”从信封里滚落出来,周通令赶紧佝身去拾。

  是个白玉扳指,圈儿大,玉厚,一看就是男人戴的货。

  周通令指腹向里一摸。

  分明是个“陆”字儿。

  这确实算是陆纷的诚意了。

  第九十四章 再探(上)

  第九十四章 再探

  一夜未能好眠。

  东边将泛起鱼肚白,长亭这才靠在暖榻上晕晕沉沉地枕在手臂上歇了歇,衣襟胸膛处缺了个东西,觉着凉呼呼的——那只古玉扳指是长亭唯一能拿来将周通令骗出来的东西。

  同时也是陆绰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长亭很舍不得。

  可做事应当十拿九稳,而非心存侥幸。

  心存侥幸者,乃赌徒也,如今的她既然没有筹码,那么就是赌不起,她更不是当赌徒的料。

  长亭摸了摸胸口,迷迷糊糊中怅然若失。

  暖榻小窄,正好搁在长巷暖阁的纸糊窗棂下,驿馆小院里的那棵松树长得很好,树杈枝梢就这么几下摇曳地晃动在三楼客窗之外,黑影幢幢,长亭裹了裹毡毯往里边缩,身形蜷缩在将头抵在墙上,好像刚闭眼就听见自个儿耳畔边有“嗡嗡”的声响,人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还有女人细碎细声说话的声响。

  再隔一会儿,又有人来帮她搭被子。

  长亭眼睛没睁开,翻了个身。

  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清醒着的,一整个晚上都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越睡不着越急慌,一想到明儿个白日还有场硬仗要打就在心里更急迫地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个儿就算只睡一个时辰也得睡啊,可谁曾知,这越急慌更越睡不着,不仅睡不着闭上眼还觉着自个儿好像躺在一处软乎乎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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