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八章 抬棺175(1 / 2)

  出殡摔盆之人。定为陆纷长子,陆长平。

  北地旧俗,为身故者摔盆捧灵之人当以长子长孙,可去者若无儿无孙,便从旁支里选择出与之亲近的小辈郎君来。而选择下来的这位即默认成继承去者家财的人。

  陆纷绝口不提自己担上这门差事的话头,反倒将自己长子推了出来。

  长亭以为陆纷是怕遭报应。

  可再一想想,他怎么可能惧怕报应此种飘渺无物的东西。

  凡事要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而子承父业更是理所应当,陆长平要继承陆绰的一切,可他的父亲还未亡故,他要攥到手必须从陆纷手上接过来。陆纷此举只不过是转了一道弯儿罢了。

  可笑的遮羞布,可悲的自欺欺人。

  让陆纷的儿子来捧陆绰的灵。

  长亭气得心肝都疼。

  长亭恨得不得了,真定大长公主自然知晓,亲斟一盏清茶让长亭静静心,只说了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是。

  陆纷此举难免没有含着试探的意味在。

  她与真定大长公主忍不了。只能提前将长英接回平成,可陆长英如今身形孱弱,无异于羊入虎口。

  若忍下了,未曾对此事有所异议…

  “阿纷将会更信任我。”

  真定大长公主浅啜一口清茶,面无表情。“毕竟,只有叫他放松了警惕之后,我们才能接着向下行动。陆纷未曾解决,长英最好别回来。天大地大,陆纷终究是他的长辈,我陆家下一任的掌舵人身上最好不要背负任何污点。”

  长英回来,陆纷消亡。

  不管长英是否动手脚,在外人看来,这都是一场宅门内亲眷相杀的好戏,陆长英都将落人话柄,得不偿失。

  长亭默了默。

  忍这个字,写来容易,做来难。

  陆家早挂素绢,白灯笼等物,门廊上挂了一缕一缕的白绸带花,服侍的人都屏气凝神,不见笑颜。

  追悼头一日,络绎不绝的人来来往往,谢家派遣了谢询和几位族叔过来见礼,拖了两车的礼,那谢老夫人身边的阿嬷拽着长亭的衣角就开始哭。

  “太夫人是想来的,老爷也是想来的,可太夫人着了场大病,老爷来顶什么事儿?画画骂那挨千刀的贼人?大姑娘是晓得的,这一路有多不太平!奴违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谢家都摇摇欲坠了,大姑娘最后靠谁去?陆公过身,太夫人叫奴偷摸问问大姑娘,想不想回谢家去住?旁的不敢讲,头一条就是不叫姑娘受了委屈!若姑娘想离了这是非地,太夫人立马派遣人手来接您!”

  谢询是长房长孙,他都过来了,谢家已经很够意思了!

  长亭背过身去,抹了把眼角,撑着阿嬷的手,“哪儿都不去!请外祖且放一百个心,阿娇连那段路都挺过来的,现在没道理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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