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料峭(中)195(1 / 2)

  她脸上一白再一红。

  她能有啥本事呀?

  她爹她娘有本事,算不算她有本事…啊…?

  珊瑚推了推碧玉,急着把小姐妹的本事也显出来,挣功似的再说,“不过便是五太叔公、陆六叔爷、还有几个光有个辈分在的旁支庶出在胡乱掰扯罢了。碧玉她娘是管药材采办的,她娘说今儿个一早五太叔公便着人去库里守着了,说是药库房离广德堂近得很,怕万一火星子燎着了,库里的物件儿便糟蹋慌了,想进去查一查。碧玉她娘是个明理儿的,当下便把人打了出来,还告诉了白总管。”

  长亭整宿没合眼。脑仁疼得厉害,可听珊瑚这样说。却仍是闷声笑了笑。

  陆绰在时,这几幅颜色永远不敢在他面前把这么难看的吃相摆出来恶心人。

  陆绰一死,好像是带走了世家最后的精气神。

  这是在倚老卖老,接着陆三太爷惨死的豁口,给还没当家的陆纷一个下马威呢。

  当然陆纷能不能活着回来尚且不定,当家…?

  下辈子吧。

  若换成是陆长英当家呢?

  长亭心尖尖上猛地抓紧,仰首问道,“大长公主是歇了吗?”

  珊瑚一愣看向碧玉。碧玉一愣之后看向白春,白春默默地在心里头敲了这两丫头一个杠头,她从石家跳到陆家没几天便惯了,原以为陆家的丫鬟们都是人精,头一天看见珊瑚、碧玉时还以为这两半大不小的丫头在装猪吃象,可往细里一打听,这才发现研光楼的丫头年岁都不大,也全都没正经领过差事,细细一想便晓得了,世家大族里头错综复杂。饶是真定大长公主也拿不清老宅里头哪个丫头的心里在琢磨些什么东西,索性便都挑了白纸来,慢慢地教总比一开始便包藏祸心的好。

  白春清清嗓子。将一件事顺着一件事条理清晰地理了个清楚,“真定大长公主一早便歇下来了,年岁上来了熬不住,奴听黄妪说大长公主身上有些不舒坦当下便着了床,特意叮嘱人甭同您说。请脉的郎中也只说大长公主歇一歇便好,并无大碍。”

  话头停了,长亭本以为这是交待完了,谁知白春“哦”了一声又想起一个事儿来。

  “黄妪说郎中开了三幅安神药,正熬在灶上。待您用过膳后便叫奴端来服侍您喝下,说是安眠镇神的——黄妪不叫奴告诉您。怕您硬撑着不用。”

  不让人同她说,便是不让她去侍疾。

  开安神药是怕她睡不着。

  长亭仰了仰头。心里酸酸涩涩的,别过眼去,忍着不叫自己哭出来。

  人对待不一样的人是不一样的法子。

  她从小便明白真定大长公主待她与长宁不一样,真定大长公主亲手喂长宁喝羹用膳,却轻斥她描红不用心,真定抱着长宁念颂春辞,却告诉她多看一看《唯物图鉴》比看骈句长辞要有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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