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怕不够味儿82(1 / 2)

安是舲回到府中的时候,那位李公子还没回来,总不能是被拒绝了之后跑去借酒消愁了吧?

婚后三天回门的时候,李公子也没见到回来,安是舲是在丫鬟的看管下回去的,刚一踏进这所谓的娘家,他就见到三个人影,其中年轻的女子说道:“小妹受苦了,依我看,就不该将小妹嫁与那混人。”

安是舲对此没有什么感想,但是这张嘴她自会发言:“大姐,是玥儿自愿的。”

自愿,保真?

娘家人满面愁容,安是舲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故事,本是那李家郎的父亲撺掇着上门提亲,那李家郎见之并不欢喜,但玥儿却是一见倾心,非此不嫁,无奈才将其下嫁与李家郎。

至此,安是舲周身突然一股轻盈感,如魂魄被抽离,飘飘然好久不可稳定。

再次醒来,安是舲已经坐回案前,面前摆放着一张纸,上头镌刻着两个大字,处方。

安是舲发觉自己的右手边有一笼药屉,每个药屉上写着的不是中药材名,反而是“谦虚”、“温和”、“暴躁”之类的情绪化词汇,这些情绪化作的药方,才是最终交予病人的。

安是舲看着,嗤笑出声,随手甩下几个大字,抓了两味药材打包上。

李家郎站在他面前,先是将处方上的字看了两眼,顿时拉下脸来,一副盛怒的模样盯着安是舲,似是要将安是舲吃了,指骨捏得咔咔作响。

男人甩下处方,指着上头的字怒吼:“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莫是欺我等不晓医术?”

处方上赫然写着“自卑”与“自敛”。

青年打包的手一顿,随即将东西松开,抓上一把黑漆漆的药材甩男人脸上,青年脸色阴沉地盯着对方,倏然笑了起来,他说:“我什么意思,不得看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以貌取人色欲熏心的人,这两词治你不是应该的?”

回来前他就想通为什么小娥说玥儿救了她,无非就是玥儿用自己的婚姻幸福去拯救小娥的不幸,被不爱甚至吃不准只是喜欢她脸的男人纠缠,外人只道小娥魅力大,可有人思考过被纠缠后的苦恼吗,就连出工养活自己都变成了奢求。

这样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玥儿想必早就见过小娥了,在李家郎不知道的情况下,玥儿选择了这种方式去帮助,虽然不可取,但这种感情却真挚无比。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安是舲却将匕首拍在桌子上。

“在我手上,就没有治不好的病人,你要试试吗?”

没有治不好的是因为治不好的直接拖走?

男人连处方都不想拿,直接离开。

第一夜病人的接待就到这里了,他们身后的白布打开,走出来后才发现每个人其实都离得很近,但刚刚却完全听不见旁边人的动静。

“啊!不要,我不想死!”

短促的惨叫声响起,一个仍旧盖着的白布下流出血液,里面玩家的尸体倒出来,有的胆小的玩家已经尖叫起来了。

那尸体像是被火烤过,身上衣物混着血肉,熏黑成一团,原本头的位置空空如也,脖子上的豁口看起来,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的。

安是舲若有所思,看向锦鲤他们,“你们第一位病人是什么?”

路饮溪和锦鲤:“女性。”

哈士奇:“狗。”

几人盯着哈士奇,他们都经历了一样的事情,直接魂穿去体验病人的故事,那这个狗?

哈士奇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靠着柱子与头发同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死心:“我是一个牧羊人身边的抚慰犬。”

“咦,不该是工作犬吗?”

哈士奇沉默了,“那个人类觉得我工作能力有问题,不如他自己来。”

没办法,疯狗当多了,第一次当真狗,不太习惯。

青年在旁边听着,大抵对这个所谓的病人有些了解,病人也不全然都是这种难以言述的,病人动手杀人也可能和玩家开错处方有关,开对处方就算再生气也只能灰溜溜地走。

差不多弄清楚情况,安是舲盯着旁边的中药柜,玩家开的药不正常没事,这边还是有正常的中药,锦鲤看见安是舲的走向,笑容逐渐萎缩,跑上来教安是舲拿。

“对对对,人中黄搞里头,夜明砂也要点,望月砂、白丁香、左盘龙……嘿嘿,齐活了。”

两位外国友人不懂这两人在做些什么,但是看两人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刚刚那些是什么了。

老郎中就站在不远处,两人看向他,他便指了一个方向。

两人也不避着玩家,直接跨到后面去熬药了,但真正知道安是舲拿了哪些药的只有锦鲤三人。

随着瓦罐中的温度起来,浓郁的味道就像有了形状,不由分说往鼻子里侵袭。

几人的动作也没避着邵东西,这人秉持着老郎中在场,走到几人面前叫嚣:“哟,身体不行了?都熬上药了!”

安是舲幽幽看了对方一眼,拍拍小姑娘的裙子。

路饮溪将辫子甩到背后,跳起来,一手抓住邵东西的衣领,将人拉到在地上,安是舲见药熬得差不多了,用布盖着把手,一手抄起来往邵东西嘴里倒。滚烫的药水浇在嘴里,邵东西登时挣扎起来,路饮溪都差点没按住。

邵东西想要大叫,却差点在中药里溺亡,这时老郎中走过来制止住安是舲继续倾倒的手。

“怎么,老东西你想阻止?”

老郎中脸色铁青,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摊凉味道更佳。”

太热的东西,舌头未必能尝出味,直接灌热的还是有点太便宜对方了。

安是舲给了对方一个赞赏的目光,不愧能当上发任务的NPC,瞧瞧这出色的思维。

锦鲤在旁边看着炉子,突然问道:“要不要再熬会儿?”

“怕给他治死了?”

锦鲤挠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不是啊,我怕这药不够味儿。”

几人沉思了一下,真的把药又放上去熬了,路饮溪压累了,就换哈士奇来,等药差不多煎好了,他们也差不多要接待下一位病人了。

“真可惜,下一次要记得过来吃药。”

安是舲拿脚踹了踹邵东西的脸,嗤笑一声离开了后堂。 几人跟在他后面,路饮溪上前几步,有些好奇道:“你不怕他把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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