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朱祐樘站起身来,向太傅轻轻行礼,答道:“回太傅,管仲要言的道理,正是教导后世之君,大凡治国一定要先使人民富裕,人民富裕就容易治理,人民贫穷就难以推行。人民富裕就安于乡居而爱惜家园,安乡爱家就恭敬君。所以善于主持国家的君主,一定要先使人民富裕起来,然后再加以治理。”

“太子所言甚是,那么,请问殿下,如何才能让国民富裕、明朝得以国泰民安?”杨太傅继续问道。

朱祐樘想了想,回道:“作为君王,当以宽厚仁慈,勤于政事为已任,惟贤惟德,待臣宽厚,重视司法,倡导节约,铲除朝中奸佞,提拔朝中贤良…”

杨太傅满意地点点头,欣慰地笑道:“我们大明朝有您这样一位贤明仁德的太子,是黎民百姓的福气啊!”

“太傅过奖。”

下了学,朱祐樘如往常一样将杨太傅送至殿门外,刚要返回正殿,突然贴身侍卫上前来报:“启禀殿下,崇简王有口信,让您现在出宫,他在万提督府等您。”

“知道了,你和张允随我一同前往。”朱祐樘这两天就在等这位四皇叔的口信,眼下知道四皇叔已经有所行动,内心已经迫不及待地的飞出皇宫。

张允一直不愿太子出宫,但深晓朱祐樘的个性,认定的事情必然有始有终,也只好默不作声,跟在两人后面一同往宫外奔去。

几人来到提督府,还未进入命案房间,一股难闻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好在天气寒冷,虽是有异味传出,但房间里的尸体并未腐烂,朱祐樘几人在侍卫带领下进了凶案现场,房间里面除了朱见泽,还有东厂的尚铭等人。

见太子殿下都已参与其中,尚铭心里不觉一惊,忙不迭地上前请安:“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怎能屈驾于此晦气之地?”

“普天之下都是大明子民,朝廷官员死于非命,案件扑朔迷离,已经导致无数无辜者牵连其中,再不查清楚此案,不知你们要枉杀多少平民百姓,皇叔都可以亲自查案,本王为何不可?”

“唉哟!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冤枉老奴啦!那都是西厂汪直造的孽,您不知道,他现在目无王法,到处抓人呢!”尚铭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继续数落道:“他还口出狂言说什么东厂破不了的案由他们西厂来破,东厂抓不了的人由他们西厂来抓,东厂杀不了的人由他们来杀,说这叫…叫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什么!岂有此理!一个新设的西厂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大开杀戒,将百姓的命当作草芥,任由他们践踏,简直没有天理王法了!”朱祐樘气得一巴掌拍向跟前的巨椅,那巨椅竟是纹丝不动。

见四皇叔朱见泽只在埋头检验万提督尸体,朱祐樘只得暂时平复自己的情绪,也不上前打扰皇叔,少顷,一双眼睛直打量房间四周。

“看出什么了吗?”朱见泽也不抬头,边问朱祐樘边继续盯着万提督的伤口,随后又抬起双手在尸体周身这里摸摸,那里按按,这样还不够,又解开纽扣,细细地看。末了,又凑到死人嘴边去闻一闻。

“唉哟!四王爷,您这…咳…真是遭罪了您喽!”尚铭将手帕捂住嘴,一脸厌恶的皱着眉看向地上的尸体。

“那要不你来?”朱见泽脱掉手套递给尚铭。

尚铭赶紧躲到朱祐樘身后,嘀咕道:“那您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要有王爷您这本事,哪还敢惊动王爷的尊贵之躯啊!”

“那你就别说话,安安静静在一边呆着去。”朱见泽道。

“是是是。”尚铭弓着身子赶紧往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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