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阴鸷残疾太子(75)171(1 / 2)

“罢了。”陆梨阮呼出口气,将已经来来回回擦了好多遍的画框放在一边,用手撑着下巴。

“殿下不会怪你的吧。”陆梨阮摇摇头,以她对嵇书悯的了解,嵇书悯并非对嵇书勤这个人,抱有嫉妒,怨恨等,这些他即使有也不该给责怪的情绪。

他斤斤计较的表象下,反而是意想不到的豁达。

怨恨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除了让自己陷入愤怒之外,并不会有任何其他作用。

有那个时间,不如去做点别的。

“悯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嵇书勤不是蠢笨的人,从嵇书悯与陆梨阮两人的表现来看,其中必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大皇兄何必来追问我?我与殿下相伴不过短短时光,连一个寒来暑往都没经过,有有什么资格置喙?”

“你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殿下都没告诉你,我就不越俎代庖了,大皇兄若真有心,总会知道的。”

陆梨阮不知道他如果有一天,真的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心中的信念与向往是否会彻底崩塌?

但这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她没有那么多善心。

和嵇书悯一样,她更愿意做个自私狭隘的人,保护关心的人不受伤害。

嵇书勤还是走了,一直等到快傍晚时分,嵇书悯依然没有醒过来。

他眉头紧拧,最后郑重地留下一句:“悯儿若是醒了,麻烦差人告诉我一声。”

陆梨阮知他放心不下,还是答应下来。

等嵇书勤离开后,小喜子才走了过来:“娘,娘娘……”

“殿下早就醒了?”陆梨阮斜了他一眼,刚嵇书勤还在的时候,陆梨阮就察觉到了小喜子在后窗的位置探头探脑的。

“是,娘娘您,您料事如神。”小喜子结结巴巴地拍了个马屁,换来陆梨阮的一声冷笑。

小喜子缩了缩脖子,这娘娘和殿下,可是越来越像了。

自己来之前,殿下听闻大皇子还没走的时候,也是这般冷笑的……

小喜子这快两个时辰里,也不是第一次往后窗蹭了。

第一次蹭过来时只听见陆梨阮在里面气势十足,文言雅句夹杂着阴阳怪气,毫无喘息气口地劈头盖脸。

小喜子听完后,猫着腰又回了三皇子殿下的床边。

能在嵇书悯身边伺候的人,即使看着平平无奇,但其实各个都有过人之处。

小喜子说话结巴,却有过目过耳不忘的能耐。

平日嵇书悯嫌他说话碎叨烦人,扰人清静,便总要将他舌头拔出来卤了。

但今儿,小喜子因为话说的多便更加磕磕巴巴了,三皇子殿下却歪在床上,皱着眉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苦药,一边听得专心致志毫无怨言。

“就这些?”他将空碗放在床头柜上,哑声询问。

“对,娘娘就,就说了这,这些……”小喜子学的是满头大汗。

“学的一点也不动听,一把破锣嗓子!”嵇书悯轻斥了句,神色却半点生气也没有。

“说我孤立无援病骨蹉跎,说我贱命如野草……”嵇书悯垂着眸子轻叹:“还真是了解我啊。”

等陆梨阮回到卧房的时候,嵇书悯已经缓过来了,穿着件暖白色的里衣,靠在床软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书。

听见脚步声,他向前探身,在陆梨阮走到床边的一瞬,将她拉了过来。

陆梨阮没准备,被他扯得半坐半跪在床上,失去平衡手扶在嵇书悯身上。

按住半开的领口,直接触在他胸口的皮肉上,乍一看,像陆梨阮在往下扯他衣服似的。

还没等嵇书悯开口,陆梨阮毫不慌乱地借力一推,将嵇书悯一把推到了被子里面。

陆梨阮居高临下地垂下头,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怎么?又生龙活虎了?”

嵇书悯放松地躺下,任由陆梨阮皱着眉,目光凉凉地审视他,甚至摊开手,表示随便陆梨阮碰随便看。

陆梨阮懒得和他较劲儿,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抓过他的手,手心的温度也是暖的。

烛火晃动着,将两人投在墙上的阴影拉扯得摇摆。

嵇书悯顺着陆梨阮垂下来的发梢:“我没事儿。”

“听了梨阮为我分辩陈词,心里面激荡得很,暖得厉害……”他尾音低头,似融到叹息中。

他揽着陆梨阮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颈侧,缓缓地,珍视地把她拥进并不厚实的胸膛中。

“骗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陆梨阮双手扣在他背后,。

人都很喜欢这种缱绻的相拥,亲昵的,不分彼此的,好像能将对方的生命与自己相牵般。

“我如今一句谎话可都不敢说,瞎说一句都怕闪着舌头。”嵇书悯嗤嗤低笑起来:“别冤枉人。”

“你要是不信,不如来摸摸我的心口,看是不是跳得还热乎乎的……”

他一边轻声贴着陆梨阮耳畔道,一边拉着陆梨阮的手,往自己心脏那边摸。

贴着磨蹭得,本就松垮的里衣领口更散开来,陆梨阮的手心贴着他暖玉般的胸膛,瞧着他衣衫凌乱得仿佛被人轻薄了般。

陆梨阮指尖蜷起想缩回来,却被嵇书悯细瘦的手指分开,十指扣住,被他带着往下顺着滑落。

这般突如其来的过界将陆梨阮惊了,一时间血充上头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挣扎起来。

“你…你干什么?”陆梨阮不明白,怎么自己现在倒像是被动了。

“梨阮这般贴心我不知如何回报……”

“所以呢?”陆梨阮被他身上的熟悉熏香味道包围,晕乎乎的。

“不如把我自己献给梨阮?你行行好,别觉得我厚脸皮,占了你便宜……”他因一番折腾,脸颊泛起抹血色。

乌发雪肤,实在是艳色,他嘴说着讨饶的话,可眼眸中实打实的,快要溢出来的侵略性,使他割裂又迷人。

会示弱的执棋人,会屈身献媚的掌控者,像极具迷惑色彩的蛇,被缠住就完全无法脱身。

“这叫什么?以身相许……”他目光从陆梨阮的眉眼徘徊到微张的唇。

凑过来,垂着眼眸,柔柔地看着,直到吻上,他舌尖擦过陆梨阮柔软的唇瓣时,近乎痴迷地想:那些担忧的,责备的,欣喜的,为自己不平的话,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

为何会如此合自己心意,顺着细瘦腕子滑下,此时硌着嵇书悯手掌的佛珠,让他感到些许疼痛,也牵引着他的神智。 或许真的是哪世的修行,才换得渡苦海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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