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流涌动（1 / 2）
“这里是幻境，快离开！”楔老不停地嘶吼着，叶栩和雪凌两人像失了魂一样，径直往深潭走去。雪凌比较矮小，水很快没到了她的腰。
“唉，我说什么怎么你们都不听呢？”楔犁见两人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执拗地往前移动，慌忙冲入水里阻止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蛮劲，无论楔老怎么推搡两人，两人都失了魂一样一个劲往前走。
“笨蛋！”楔老竭力怒吼着，一直企图将这两个孩子唤醒，却并不奏效。
水很快淹没到了雪凌的胸口，楔老赶紧将她扛了起来。但是，高大的叶栩仍然像僵尸一样往前移动着，楔老顾得了一个顾不了两个。
忽然间，潭水里的月鳢再次涌出了水面，如莲花般盛开来，泛起金闪闪的涟漪，叶栩也随之停住了脚步。
楔老不敢直视这群怪异的鱼群，反手用剑猛地在水中胡乱搅动，鱼群纷纷逃离。两个孩子也随之变得软绵绵的，不再执拗地往前移动。楔老趁机扭头抱住两个孩子，拖拽着他们往岸边走，终于将他们从魔魇的深潭里解救了出来。
黄昏渐至，夜色朦胧，零碎的争吵声使这漫长的黑夜更显安祥诱人。三人围坐在篝火堆旁，火苗像个顽皮的小孩时不时“呼哧”地蹿出来，越烧越旺，照亮了三人红扑扑的脸蛋。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你们这两个小屁孩吧。”楔老叼着烤串边吃边咕哝着，见两个孩子低着头光顾着吃烤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而一脸严肃地臭骂到：“要吃不要命了，从没见过你们这么般贪吃的小孩。”
“什么呀，我啥时候贪吃了？”叶栩吐掉鱼骨，不服气地说道。叶栩自小就不是缺衣少食的小孩，被他这么一说，感觉丢脸死了，恼怒地反驳道，“还不是跟着你吃不饱睡不好，你还好意思说……”
“好咧，小子，有本事以后别跟着我呀，赶紧回津城做你的大少爷去。”
“我就不回......”
一旁的雪凌舔了舔嘴巴，抿着嘴回味烤鱼的美味，安静地听着他们两你一句我一句地怼来怼去，总是不忘往火堆里加几根小木条。温暖的火苗，使这荒郊野外的气氛更加温馨和谐。
火，越烧越旺，“劈劈啪啪”的木条爆裂的声音如跳动的音符，使孤寂的荒原更加宁静祥和，不得不令人陶醉其间，倍感欣慰。沉浸在幸福里的雪凌，很快就吃饱喝足了，有叶栩哥哥的保护和楔老的厚爱，此刻的她只管开心地大笑便好。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走向水底的那一刻，看到了什么，他们谁都不愿再提起。楔老暗暗思忖着，他们的反应像极了当年的他，如果他们看到了他们不该看到的东西，而且是极痛苦的，谁还愿意向别人提起呢？
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有的是深藏的最刻骨铭心的痛，我们何苦要掀开鲜嫩的皮肤，去查看皮肤下面赤裸裸的血肉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水潭那里？”叶栩一口一口嚼着酥香的烤鱼，随口向楔老问道。
“废话，去抓两条鱼半天不回来，能有什么好事？我可要对你们两的安全负责。”
“楔老呀，你不仅会捉鱼，烤鱼的手艺也是一流。”叶栩没有理会楔老的好意，嚼下一块大大鱼肉，顿了顿嗓子，继续说道，“就是太懒了！”
楔老手里叼着鱼头，斜眼瞪了瞪叶栩，笑呵呵地回道道：“我懒是为了锻炼你们的生存技能，随时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不用老让我这老头操心。”
“我们自食其力，你要怎么操心？”
“要不是我在，你们早就把小命给丢了……”
叶栩翻了翻白眼，不作任何答复。他比谁都了解楔老的懒癌和不妥协的狡辩，在雪凌面前就不便再戳破他的囧处了，要给雪凌留个好印象才行。
早已吃饱的楔老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根细木棒，崴着嘴巴在上下剔牙，时不时从嘴里飞出个个恶心的小肉丝。这动作表情极不雅观，两个小家伙捂着脸唏嘘嫌弃，再也吃不下了，不约而同地往火堆另一边移，不愿靠近他。
楔老闲散地附近晃悠了一圈后，吩咐雪凌将火堆扑灭，准备寻找过夜的落脚点。灵巧勤奋的雪凌立马弄来了水，火炭扑哧被浇灭，灰色的烟雾一下子往空中炸一朵蘑菇云，往蓝紫色的天空弥漫开散去，好像要掩蔽大自然一切不为人知的神秘变化。
“这地方太偏僻了，前方不知道有没有村庄，今晚恐怕要露宿山野喂野狼咯！”楔老若有所思的地扫视了一眼无尽的黑暗，无奈地说道。
“楔爷爷，我不要！”雪凌一听，撅着鼻子简直要哭了，她最害怕这些野兽了。
“我们还是回昨晚那个山洞过夜吧。”叶栩望着前方迷茫的荒原，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沿溪一路南下，已经走了很远，回头是不可能的。”楔老低垂着眼眸，蹲在地上，手脚不自然地摆弄着沙石，寻思来寻思去，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们陷入幻境的深潭便是溪流尽头，越往南面走越荒凉，四面环山，回头可能会遇上侯爷派来寻找叶栩的追兵，楔老绝不能就这么放叶栩回去。可是他们继续往南走的话，很难找到可以借宿的人家，漫漫长夜遇上野狼野兽，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两个孩子分分钟会被吃掉。
“我们今晚不睡了！往南出发！”楔老挠挠他苍白的头发，果断地说道。他伸了个懒腰，干脆利落的一个箭步就往前走了。
“什么，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吧？你这老人家撑得住我们两个小孩可撑不住。”叶栩彻底懵了，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留在这就是死路一条，难道你还要陷入幻境去寻死？”楔老头也不回，不理会两个小孩的胆小执拗，继续往前赶路。